第148章 樹洞
2024-04-30 20:25:44
作者: 鳥去烏來
鳥和獸結伴而行的足跡。
我有點摸不著頭腦,什麼樣的鳥能和獸在一起呢?不會相愛相殺嗎?
鷹和烏雲豹?看獸類腳趾的形狀不像貓科動物啊,倒像鼠類,而且超級大那種。
魚腥水擠了過來,「怎麼不走了?看什麼呢?」
「有很多腳印,你看。」我指了指。
「哦?腳印吶,我瞅瞅嗷。」魚腥水走上前去,「這個是鳥的,這個……這個誰的?腳趾那麼長。」
海蠣灰也走過去,一隻手拖著背包慢慢蹲下來,片刻道:「奇怪,這腳趾有點像耗子的,不過不應該這麼大呀,難道真有白毛老鼠精?」
魚腥水說:「竟瞎掰,哪來那麼多精,又鯉魚精又耗子精的,我看沒準兒是非洲來的吃貓鼠。」
海蠣灰一撇嘴,「那這隻鳥一定是食猴鷹嘍。」
冬怡眨眨眼,不解道:「蝦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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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蠣灰一笑:「沒什麼,腥子瞎掰。」
小迪說:「你們在懷疑這兩隻動物是同伴嗎?」
我說:「對呀,你看這兩行腳印,不是同伴也算同盟吧,自然界存在這種現象,我記得石斑魚和海鰻就經常協作捕獵,取長補短,各司其職。」
魚腥水說:「不得了,吃貓鼠和食猴鷹可是兩個大BOSS,聯起手來阿貓阿猴可慘了。」
小迪說:「這兩串腳印可能是同一時間留下來的,也可能前後腳啊。」
我說:「對對,不排除這種可能。」
冬怡瞟了我一眼,感覺眼神把我當舔狗了。
我連忙清清嗓子,「咳,咳,不過我還是覺得應該是同一時間,因為沒有重疊的腳印,動物不可能有避開或刻意踩著別人腳印走的辨識力。」
海蠣灰說:「兄弟,不用糾結這個了,山裡有動物的腳印不稀奇,有人的腳印才奇怪,要不咱們跟著,看腳印的樣子應當沒多久,走不遠。」
「好啊,反正我們也得往前走。」
我說完沖海蠣灰和魚腥水一努嘴,讓他倆頭前開道,隨後緊跟冬怡和小迪的步伐。
大概走出二十幾米,鳥的足跡消失了,長腳趾繼續朝前,又走了將近四五百米,頭頂暗了下來,巨木的樹冠黑壓壓的,透不進一點光亮,一個山洞赫然眼前,獸類的足印也在此隱沒。
山洞一人多高,兩臂來寬,不像動物的巢穴。
我們十目相對,簡單商討後,決定卸下帳篷,以及炊具等大件行李,輕裝持械進入山洞。
打開強光手電筒,山洞裡黑洞洞的,呈隱隱向下的坡度。
他們走路的方式都很正常,唯獨我在視覺感官的影響下,微微哈著腰。其實挺直了什麼都碰不到,只是人往往習慣高估自己。
深入三十米左右,山洞漸漸改變了走向,空氣依然新鮮;慢慢繞過幾個緩彎,前方出現一個不規則的洞室;走進去一看,洞室有兩人高,面積大概二十幾平米,像個天然形成的空洞。
洞室底部隔不遠就有一口球拍大的小洞,到處都是,能聞到一股動物的騷味兒。
我一瞬間炸了毛,心說不會進了耗子窩吧?
單手抽出開山刀,靜待片霎,並不見任何動靜,略微鬆了口氣,我環視四周,發現洞室的角落裡有一條通道,足夠正常人進出。
我看看小迪和冬怡,又瞧瞧海蠣灰、魚腥水,收起開山刀,徑直朝角落走去。
鑽進通道,我們全哈著腰前行,大概二十幾步的距離,眼前豁然高迥,進入一個縱向的圓筒狀空間之中,仿佛巨大煙囪的內部。
空間的直徑足有十米寬,靠眼睛判斷不出高度,少說幾十米。記得踏入山洞前,附近並沒有起伏的高峰,莫非我們置身於一棵枯木中?
不用想,沒有第二種可能,只是這棵枯樹也太粗太大了吧?幾千年才能長成如此巨物!
打著手電筒四處察看,枯樹的內壁上有很多不規則的凹凸,孔孔洞洞、疙疙瘩瘩的。
我抬腿踩住一個凹洞,收起手電筒向上攀了兩階,又跳下來問海蠣灰,「海哥,我們大概在一個樹洞裡,你看看,能不能順著爬上去呀?」
海蠣灰用手電筒往上一照,掂量掂量道:「上是能上,就是太高了,我們只有一根尼龍繩,沒帶攀岩的工具,徒手爬可能有點兒懸吶。」
魚腥水說:「懸什麼懸?賣關子,就你像個猴,難道要我和畫麇爬?還是讓大妹子她們?」
海蠣灰一轉臉,忽然正經八板地對著魚腥水,「今天就讓你爬,腥子,這個都爬不上去,你準備拿什麼去參加大黑巾會試?你那張臭嘴?」
氣氛仿佛一下子被海蠣灰的話凝滯住了……
是呀,撫心自問,我們幹什麼來的?
找鶴齡。
為什麼找?
為了參加大黑巾會試。
連棵樹都爬不上去,憑什麼覬覦大黑巾!
黑巾可是須要得到八獸錦全部認同後才能使用的顏色,通常有八項測試,每隻錦獸指定一項,項目內容尚未重複過,包含巾門所有的技術。
會試的形式多種多樣,不拘一格;比如一道斬桃花的料理,一樁未來事件的預測,一種限定法器的開發,一張玄學理論的試卷,一件失落物品的找尋,一宗離奇事例的解謎,一個生面別開的遊戲,一次出入生死的試煉,一場決命爭首的對決;都有可能出現在大黑巾會試的舞台上。
八獸錦費盡心思,定下的題目一方面將自家門派的特長發揮至極致,另一方面則揀選其他錦獸的短板,相互制約,保持相對平衡的狀態。
小門派沒有資源,只能隨波逐流,碰上擅長的項目還好,遇見生疏的恐怕連北都找不著。
「拿鶴齡啊,你說拿什麼?沒有鶴齡人家也不給參加呀。」魚腥水接著海蠣灰的話說,「你想太多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過橋門自然直,不就爬樹嘛,我爬,說不定鶴齡就藏在上面。」
魚腥水挽起袖子,踩住樹壁上的凹陷往上爬,幾步就卡在了半中腰,吭哧半天又原路返回。
他說:「欸呀,鴨子爬樹,太為難我了。灰子,還是你上吧,猴子爬樹才是拿手好戲呢。」
海蠣灰哼了一聲,「哼,漏屎馬,起開!」
他推了一把魚腥水,卸下背包,拿出一盤尼龍繩背上身,「我爬一下試試,如果中途堅持不住,你們可得在下面接著我,上面要是有情況,我就把繩子繫緊放下來,順著繩子爬應該沒問題。」
海蠣灰又從背包里掏出一個頭燈戴上,把衣服收拾利落,抬腳伸胳膊向上爬去。
他的動作比魚腥水輕巧太多,可是爬幾階就會往旁邊挪兩步,後來漸漸摸清了路徑,不斷轉著圈循序而上。
大概爬到一半的時候,我感覺視野的邊緣突然一晃,好像有個東西躥上了樹!
慌忙用手電筒搜索,不見任何影子,我想提醒海蠣灰,但怕是錯覺,又怕驚擾到他。
一猶豫的功夫,幾個東西接連躥了上去!
我驚覺不妙,海蠣灰在半空中沒有任何保護,一隻松鼠就能要他的命,何況不止松鼠那麼簡單。
不敢遲疑,我當機吼道,「海哥!有東西上去了!注意點!要不就下來吧!」
話音剛落,只見十幾條一米來長的東西,陸續從我們先前過來的通道里竄了出來!黃棕棕的又細又長,每條都拖著一個直溜溜的大尾巴。
我趕忙拔出開山刀,在手電筒的強光下凝目一看,發現這些賊眉鼠眼的傢伙居然是一群黃鼬!
靠北,這種玩意現在可不多見啊!聽說邪乎極了,難道我們誤入了黃大仙的洞府嗎?
驚慌失措之時,海蠣灰突然在空中發出一聲尖叫,弄得我心裡一陣發毛,顧前顧不了後。
黃鼠狼步步逼近,這種感覺非常奇怪,如果被一群狼圍攻,一定怕得要死,因為兇猛;被老鼠圍住必然厭惡,原因噁心;而黃鼠狼,卻給人一種被智能生物圍剿,一準逃不掉的預感。
我壓低刀刃,魚腥水也抽出開山刀,與我並肩擋在小迪和冬怡的前面,搏殺一觸即發。
空中又傳來一聲撕裂的慘叫!
我頓時亂了陣腳,恨不得立地爬上去,要不就直接開打,先砍了眼前這十幾條黃鼬再說。
進退兩端之際,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忽的感到背後陰氣襲人。
餘光一掃,竟看到一團白花花的東西。
轉顧,只見冬怡四腳伏地,渾身遍布三寸多長的白毛兒,正齜牙咧嘴地對著黃鼬群威嚇!
黃鼠狼也紛紛露出尖牙,還以恫嚇。
「冬怡,先去上面!」小迪忽而叫道。
伴隨著一聲低沉的吼鳴,白毛冬怡好似離弦之箭,蹭的一下躥上樹壁,幾條對峙時最凶的黃鼬也緊跟著躥了上去,尾隨追襲。
顧不上冬怡,一條黃鼬撲面而來,我沒打算躲閃,因為小迪在後面,揮刀迎了上去。
沒料到砍殺黃鼬並沒有想像中簡單,本想著黃鼬長長的砍起來應該像甘蔗,誰知方向不對,與砍一支飛過來的弩箭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