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他老大變成了他妹夫
2024-06-01 13:50:13
作者: 慕野月
此刻的李思雪心中,對李敢充滿了恨意。
但不是恨她爸為什麼是個在逃死刑犯,而是恨他爸為什麼這麼不小心,藏了這麼多年,還是被發現了。
恨他為什麼這麼沒用。
忽然,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溫慕的身影,回想起之前父親給她溫慕和溫慕父母血型報告單的畫面。
她咬牙,將滿滿的恨意轉移到了溫慕身上,覺得一定是爸爸幫她想辦法對付溫慕的時候,不慎露出的馬腳。
都是溫慕的錯。
想到這裡,李思雪的心情出奇的平靜了下來。
溫慕那個不知道誰家不要的野種,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好的前途,無盡黑暗的深淵裡,有她親手毀掉的萬念俱灰的溫慕與她作伴,好像還挺有趣。
只要溫慕不比她過的好,那她就不是失敗者。
這麼想著,李思雪恍惚的神情里,逐漸揚起扭曲的笑意,或輕蔑或冷嘲,或自欺欺人或得意洋洋。
江路路似乎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低眉對著她冷笑了聲:「你是在慶幸,在自己陷入泥沼之前,把溫慕推向了黑暗深淵嗎?
忘了告訴你,我們冗家一家四口之所以今天會一起出現在這裡,最主要的原因,不是來聲討你父親那個惡魔。而是,為了溫慕。」
江路路說話時的語氣很淡,但周身卻莫名有著比冗耀還要強大的氣場,令人無端生畏。
「為了溫慕?」李思雪有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但很快煙消雲散地譏諷道,「就算溫慕勾搭上了你們冗家,也改變不了她是個野種的事實。」
江路路莞爾一笑:「溫慕,就是當年被你惡魔父親裝進行李箱,扔進海里的嬰兒,我和冗耀的小女兒,冗塵和冗琪琪的親妹妹。」
在場的所有人,又是一片震驚。
「當年那個孩子沒死?」
「這真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那孩子命不該絕啊。」
「所以飯神不是孤兒,是冗家千金。要是飯神這麼時候在場就好了,站在李思雪這個毒婦的面前,氣死她。」
儘管溫慕此時不在場,但李思雪還是氣得發癲,整個人都凌亂了。
「什麼?」她從地上站起來,崩潰地看著江路路,「你不能為了替溫慕噁心我,編出這樣離譜的謊言。你告訴我,沉入深海的嬰兒,怎麼能活?溫慕要是冗家的女兒,為什麼你們之前不認,現在才來認?」
李思雪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她命好,被人悄悄救下。」江路路不徐不疾道,「不對外公布她還活著,不聯繫她也不和她相認,是因為你父親那伙人,一直沒被抓到。
惡魔不會讓任何他們動手殺害的人活下去,他們要是知道溫慕沒死,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溫慕只有不是冗家人,才能平安的長大。不相認,才能最大程度地保護她。
如果不是你今天,拿她不是溫家親生女兒的事來對付她,想讓她自卑沉淪放棄自己,我們是準備等你父親落網後才公布這件事和她相認。也就不會出現在這裡,當著眾人的面揭露你父親的真實面目。
哦對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父親給你溫慕和她養父母的血型報告單,是想借你的手對付溫慕。他早就懷疑溫慕是冗家的孩子,溫慕前段時間被綁架,就是他指使的。
所以,眼下你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你和你父親咎由自取。」
聞言,
一旁的江嶼一愣,小聲呢喃:「果然啊。」
難怪他一直覺得溫慕很有親切感。
這麼算起來的話,溫慕豈不是她表妹。
好傢夥,他老大變成了他妹夫,顧十方以後得管他叫哥。
他得趕緊給老大發消息,告訴他這個喜訊。
江嶼:[老大,最新消息,十九年前冗家被害的那個嬰兒,被悄悄救下了,就是大嫂。]
江嶼:[你快告訴大嫂,她雖然不是溫家千金,但是是冗家千金,冗耀和江路路的女兒。冗家是為了保護她,才一直沒認她,事情複雜,具體情況等你們回來會了解的。]
江嶼:[另外,有件事瞞了你很久,我是江家繼承人,江路路是我姑姑。所以,老大以後你得喊我哥。]
江嶼連發了好幾條,顧十方都沒回消息。
江嶼有些心慌,總覺得要發生什麼事,又發了一條:[對了,李思雪的父親就是十九年前那個案子的主謀,他失蹤了。溫慕身世的事很快就會傳出去,他必定會想盡辦法報復,你和大嫂要小心。]
與此同時,聽了江路路的話後的李思雪徹底崩潰。
她以為父親是愛她的,沒想到父親竟然把她當成工具。
她廢了這麼大的勁,才將溫慕推入深淵,到頭來溫慕卻是冗家的女兒。
不僅不是野種不是孤兒,身份地位還比從前高出好幾個階層。
是她機關算盡,想要達到卻達不到的高度。
眼下,顧家甚至都配不上溫慕。
「憑什麼!」
她發瘋般地嘶吼,像失了神志般自言自語地在原地憤怒咆哮,「憑什麼她能是冗家的千金,而我卻是死刑犯的女兒。
憑什麼她的人生越來越燦爛,而我卻在陰暗裡越陷越深。
這不公平!」
冗琪琪抱懷補充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李思雪突然大笑起來,踉踉蹌蹌地走下台,邊走邊回頭朝著冗家人眉目陰暗地看過去:
「活不了的是溫慕,溫慕害得我爸爸藏了十九年,結果溫慕居然還沒死,他不會放過溫慕的。除非溫慕一輩子不現身,否則溫慕在明他在暗,你們冗家你們所有人,就等著替溫慕收屍吧。」
「真是無可救藥。」池宋厲色道,「你還是好好珍惜接下來,可以自由生活的每一天吧。因為不妨告訴你,我正在收集你一次次謀害溫慕的證據,不久的將來,我會送你一份量身定製的牢飯。」
李思雪依舊瘋狂地笑著。
那些陳年舊事的證據,哪還有什麼證據,最近她做的事情,也都計劃嚴謹天衣無縫。
她覺得池宋在嚇唬她,他根本找不到任何證據。
更何況,自認已跌入深淵谷底的她,已經不在乎任何事。非要說在乎的話,她只在乎溫慕什麼時候死,她盼著她早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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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邊。
甩開顧十方的溫慕,把手機關機了,獨自一人蹲在岸邊裹著深秋的晚風,聆聽著夜的淒涼。
城市慷慨地點亮夜空,讓整個世界都變成五彩斑斕,一排排率先變黃的銀杏卻又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和她此刻的心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