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女帝(4)

2024-06-01 13:42:06 作者: 大水魚

  不敢看小孩子澄淨的眼睛雙手伸出湖面,緩緩鬆開抱著魏鈺的手。

  瞅見這動作,喬南溪一眨眼衝出去,接住半空中的小孩。

  落水聲沒有傳來,女人睜開眼睛。

  「皇兄,你也來參加比賽嗎?」

  魏鈺還天真地以為自己真的在玩遊戲。

  

  那女人見事情暴露,又看到身後的侍衛,自知自己跑不掉了,乾脆直接撲向魏錦兩人,三人齊齊落進了寒冬冰冷的湖水裡。

  刺骨的冰水湧向喬南溪的口鼻,女人死命地操著她往下墜。

  水裡的光線昏暗,原本蹲麻的腳竟痙攣了。喬南溪想甩開抱著自己的女人,卻一時間掙不開求死之人的束縛

  看著小孩漸漸憋紅的小臉,喬南溪低頭給小傢伙渡了口氣。

  忍著腿部的酸麻,她腳下氣力集於一處使勁踢向女人的腦袋,看著墜入湖底的女人,和向著自己游來的侍衛,喬南溪陷入了黑暗。

  希望小孩能及時得到救治,不要落下的病根。

  再次醒來,窗外繁星點點。

  喬南溪看向守在床前的花公公,低著腦袋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

  「花公公,我知錯了。」

  花公公也不說話,抹著眼淚他出去端來一直冒著煙的藥,一勺一勺餵給他。

  好苦啊!喬南溪深深皺著眉。

  等她閉著眼一勺一勺喝完花公公的愛心湯藥氣氛才稍稍緩和了些。

  「花公公,你別生氣嘛,魏鈺是我親弟弟,我不能見死不救啊。」

  聽她這般說,花公公不樂意了。

  「侍衛是幹什麼的?哪用得著殿下,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奴可怎麼活啊。」

  喬南溪笑了笑,「情況緊急,誰想到那毒婦竟然推我下水,不過好在我自小習武,身子強壯的很,吃兩天藥就沒事了。」

  見花公公面色依舊嚴肅沒有緩和,她轉移注意力詢問道。

  「對了,九皇弟怎麼樣?有沒有事?」

  知道殿下疼九皇子,花公公嘆了口氣,沒有隱瞞,「九殿下身子骨弱,現在高燒不退,太醫也束手無策。」

  喬南溪一聽,這還了得。

  自己辛辛苦苦救下的娃,必須得健健康康的。

  喬南溪揪開了被子就要下床。

  守在一旁的花公公連忙阻止,「殿下,這外面又下起了大雪,您不好好休息這是要幹什麼?我要去救九皇弟。」

  她手忙腳亂地穿衣服,結果越穿越亂。

  這古代的衣服怎麼這麼麻煩!

  看著少年執拗的模樣,花公公知道自己攔不住,伸手替她穿好衣服,還在裡面給她多加了件薄襖內衫。

  然後撐著傘跟著少年朝後宮而去。

  喬南溪到的時候,皇后正守在小皇子床邊。

  看著女人滿臉焦急,細心又溫柔地替魏鈺擦拭身體,喬南溪覺得自己胸口像是悶了塊巨石,壓得她喘不上氣來。

  皇后滿眼的疼惜從未給過原主一絲一毫。

  原主一直渴望的母愛卻能如此輕而易舉地被別人享受了,明明她也是她的孩子。

  喬南溪知道這是原主的情緒。

  她深吸口氣,給皇后潦草行了禮,走上前查看魏鈺現在的情況。

  小孩高熱不退,雙眼迷離,燒的嘴唇上已經起了一層皮。

  魏鈺隱隱約約間好像見到了他的嬌嬌皇兄,他以為這是死前產生了幻覺,即便如此他還是忍不住衝著小少年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看小孩衝著自己笑,喬南溪覺得這孩子該不會是燒傻了吧?!

  她轉身走到桌旁,在宣紙上寫了一串藥材名吹乾後,遞給一直守在旁邊的太醫院的李院使。

  頭髮花白的老頭兒接過七殿下遞過來的紙張,看著上面的藥材名,越看眼睛瞪得越大。

  「這,這……」

  他抬頭看向這位七皇子,眼中閃著名為驚喜的光芒。

  喬南溪語氣沒有變化,淡淡詢問。

  「可是能用?」

  李院使止不住連連點頭,「能用,能用。」

  他將宣紙愛惜地遞給一旁的藥童,仔細叮囑他收好藥方。

  等李院使轉身想向九皇子求教時,喬南溪早就離開了。

  守了守狐裘披風,小少年精緻的五官縮在雪白蓬鬆的狐狸毛里。

  她小聲哼了哼。

  再待在那裡看著皇后對自己不冷不熱的模樣喬南溪怕她忍不住想打人。

  既然小孩有的治就好。

  不然白瞎了她為了救他大冬天的泡冰水。小八見宿主竟然還會醫術,忍不住問,[宿主你什麼時候學得醫術,我怎麼不知道?]

  喬南溪給系統一個蔑視一切的眼神,踏雪而行:「你不知道的多了。」

  大雪紛飛,速亂了誰的眼。

  她感覺臉上有什麼流下,伸手撫上臉頰,觸到一片溫熱。

  她指尖沾了一滴液體,放到嘴角舔了舔。

  嗯,鹹的。

  魏錦這就是你渴望的親情嗎?

  這種母親不要也罷。

  花公公看著殿下傷心流淚的模樣,心裡也跟著一揪一揪地難受。

  「殿下,你別傷心,皇后娘娘只是,只是……」

  花公公本來想安慰她,卻發現自己竟找不到任何說辭。

  喬南溪側身對著花公公笑了笑,「沒關係,我不在乎的。」

  她只是想嘗嘗淚水的味道是不是真的。

  真的。

  少年眼中不見悲悽,唇紅齒白,笑容乾淨純粹,像極了三月粉白的杏花初綻梢頭。

  花公公以為殿下不肯承認是怕他擔心,他搖了搖頭,亦步亦趨守在喬南溪身後,替她擋住了風雪。

  他一直想不通皇后娘娘為什麼要這般對待殿下?

  就算殿下是女兒身,可殿下才是她唯一的孩子啊!

  等到喬南溪風寒好的時候已經是五天時,這些天她被花公公關在屋裡,真是快憋死她了。

  好不容易抓住機會跑出來。

  喬南溪坐在屋頂上望著遠方,月光清清冷冷照著她孤寂的身影。

  在她手邊是一隻白玉酒壺,泛著盈盈的光澤由於年紀太小,花公公不讓她碰酒,今日喬南溪可是從御膳房尋了好久才偷了這壺酒。

  她拿起酒壺,往口中又灌了口酒,香醇的液體滑過舌尖,忍不住哨嘆一聲,「好酒!」

  皎皎明月,寒風蕭瑟,再配上一壹佳釀,也是一番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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