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婚前
2024-06-01 13:31:53
作者: 莫莫不停
「等你養好身體,誰也不會拘著你。」趙青檀就是過來看看的,簡單說了幾句就留他們二人敘話,自行回了自己院裡。
雪茶端著一盤水瓜進來,「這是剛才荊小姐帶來的,說是從大食商人那買來的瓜種,咱們大周都沒有……」
趙青檀由著剪春脫了外衫,身上只有一件薄裙,她拿過一塊嘗嘗,「這瓜確實很甜,與我們常吃的水瓜不同。」
主僕三人吃完了一盤水瓜,雪茶又說起大理寺派人傳來的消息,「蘇正說白石英還是不肯招,而且還要求要見你。」
方家人的供詞已經交代的很清楚了,他們承認自己加入了復垣會,帶方弱惜來寧州也是復垣會的安排,只不過他們從來沒見過會中其他人,與他們聯繫的人是正是被大理寺查封的賭場老闆,朝廷發了海捕文書,卻依舊沒有這個人的消息。
而白石英死不承認自己是復垣會的,也不認識方家,她說自己出現在寧州只是拜訪故友,哪曉得這位故友荊大小姐不待見她。
大理寺確實還沒有確鑿的證據能證明她與趙鈺的案子有聯繫。
這一切都是荊七葉的推斷,以及趙青檀的要求,她想要用白石英引出背後的大人物王蘭柱。
「他們有沒有說那些前朝宮廷御製的首飾查出來線索?」趙青檀也有許多那樣的首飾,全都拿去改了新的,又或是直接融了置換成銀錠。
「沒有,前朝的許多宮廷記檔都還在京師皇宮裡存著……」雪茶想了想,「便是去信京師那邊讓人翻查,也恐怕沒有那麼快得出結果。」
「那便等等吧。」趙青檀沒說放人,大理寺不可能放了白石英。
他們本來就是聽了她吩咐才去抓人的。
……
荊七葉來探病也不算太勤,只是就對門住著,她隔太久不來也說不過去。
茶香縈鼻,一室靜雅。
趙鈺看著荊七葉清秀生動的面容,突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荊七葉遞過去一杯沏好的茶,又靜靜地看著他。
趙鈺接過去,垂眸飲茶,知道她就看著,有點不自在。
荊七葉看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你喜歡清純可人的姑娘?」
「咳咳……」趙鈺一口茶水嗆得險些噴出來,他心中一驚,心想她怎麼知道的?
荊七葉繼續問,「換句話說,你有心上人?」
「沒……沒有。」這個趙鈺否認的很快,他要是有喜歡的人,一定不會娶她。
「真沒有?」
趙鈺被她看的有些心虛,可年少時的事情應當不算吧,「沒有就是沒有,騙你做什麼,再說你問這個幹什麼?」
不是說好了只貪圖他美色不講感情的嘛。
「隨便問問,怕到時候成婚了還要替你處理一些爛桃花。」荊七葉溫聲解釋,「我還是挺不喜歡麻煩的。」
「沒別的事,我先回去了,改日再來看你。」
說完這一句,荊七葉就施施然走了。
趙鈺看著她的背影,突然覺得有丟丟的淤堵,哼,他也不稀罕。
進入六月之後,離帝後大婚就只剩一個月時間了,禮部上下忙的暈頭轉向,一會兒要去趙府議定大婚流程,一會兒要回宮裡和玄武帝匯報進度,周新璋對自己的大婚典禮要求非常的簡單彪悍,要隆重,要熱鬧,要與民同樂。
那些等著趙鈺醒來,又盼著他有所行動的暗搓搓的勢力都日漸趨於平穩,內心希望的火苗熄滅了,也開始躺平了,日子總要過,舊事已去,新事將來。
今日的玄武帝依舊是遲遲遲到了呢。
江南白府中,白前剛翻開一卷書籍,護衛阿肆就送進來一封燙金的請柬。
他翻開請柬,上面是眼熟的字體,是白桉謄寫的玄武帝大婚請柬。
看完請柬,白前無聲的笑了笑。
阿肆看見他笑了,整個人呆了下。
從今年開春公子養的那隻聒噪的鸚鵡突然病了,白前就再也沒有笑過……他們找遍了所有能找的人,都醫治不好一隻鸚鵡。
直到今日阿肆都不明白為什麼一隻鸚鵡會讓白前變的不笑不怒……然而他不敢問,也不敢多想。
反正鸚鵡死了,白府里終日裡籠罩著一股陰鬱的氛圍。
在府里待了好幾個月沒有出門的白前,決定去一趟寧州。
然而祝蟬衣第一個反對,眼下江南的局勢已經日益緊張了,好多人都從觀望新朝的舉措到暗地投誠,白前這一去保不住就回不來了。
有勸說的,就有支持的,好不熱鬧,白前冷冷淡淡的下了決定:「我意已決,擇日啟程去參加婚禮。」
六月中旬,趙府上下都在忙碌,唯有趙青檀日日不得出門,也最為悠閒,她住的院子,掛上了紅綾,到處貼著雙喜字。
不管熟不熟的來上門送添嫁禮的人特別多,都是厚著臉皮主動攀附的,而拿了拜帖來見趙青檀的也都是女眷,荊七葉和雪茶總是代她出面會見女客,吃著水瓜,嗑著瓜子,一天下來雪茶都要累癱了,再看荊七葉半點不累的樣子,這讓趙青檀都大為稀奇。
「習慣就好。」荊七葉淡笑著解釋,她不像趙青檀被一家人嬌寵著長大,自小就什麼都要學,琴棋書畫女紅,稍大些就跟著管事學看帳目,等到十二歲就跟著荊父出門談生意,她極具慧眼,總能發現商機,是個做生意的好苗子,荊父又只有她一個女兒,便把她當做兒子一樣培養。
趙青檀和雪茶十分敬佩,日後趙府也會有一個強悍的女主人,如此甚好。
比起趙青檀的悠哉清閒,真正緊張起來的是周新璋,誰能想到他現在已經開始興奮過度的夜裡睡不著,不是拉著閣部的人商討一些奇思怪想的政策,就是要替他抄寫課業的侍書與他對弈,簡直為難死個人,他們不敢贏,然後才發現想輸也好難呢。
一次兩次的周新璋就發現同侍書們下棋不得勁,這些人棋術太菜了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一盤棋下好久不說,每一步都還要糾結半天,他想來想去,還是同王漾下棋最舒服,對方走子很快,與自己不相上下,最後他還能險勝。
果然棋逢對手,才是痛快。
要不是因為臨近婚期,不想看王漾那傢伙的臉,他真想把人留下來好好下一局。
並不知道自己躲過一場劫難的王漾這一日又是沐休,他早早的去了一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