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碰瓷

  趙山河面無表情，就這麼看著對方。

  「小趙，你知道當初廠里為什麼給你家分三套房？」劉海中有點心虛，說到後面就有點頤指氣使了。

  趙山河瞥著嘴搖了搖頭，說話都不利索，真把自己當領導了。

  劉海中看到趙山河不說話，一時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態度。

  眼下都到這步了，他只能自顧自地往下說。

  「當初是我跟廠里提議，給你們家分了三間房，不然就你們家這個情況，最多分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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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山河還是沒有說話，就這麼直盯盯地看著劉海中。

  劉海中被趙山河盯著直發毛，這小子什麼情況，啞巴了？

  「你姐現在嫁出去了，空出了一間房，二大爺家裡人有點多，你把這間空出來的給我吧！」

  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就好像這房子本來就是他家的一樣。

  趙山河冷笑了一聲，一點都不客氣，「你特麼算老幾？」

  二大爺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看著趙山河，「你說什麼？」

  「我說，」趙山河停頓了一下，「你特麼算老幾？」

  這麼不留情面的話，氣得二大爺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在整個院裡面，還沒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

  就算是一大爺，對他都是客客氣氣的。

  今天被趙山河當面大罵，這種氣他哪裡受過？

  「造反了……你！我……我要告到廠里去！一間房……一間都不給你們留！」

  面對這樣的威脅，趙山河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劉海中要真有這樣的能力，就不會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哼，少在這裡給我倚老賣老？我家能有這三套房，那是因為我爸，跟你有半毛錢關係？有本事你現在就讓街道把這房子收回去！你要真能把這房子要走，算你有本事。」趙山河一點都不客氣，「連話都說不利索，還整天想著當領導，做啥夢呢？」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

  整個四合院的人都知道，二大爺是一個官迷。

  一輩子都想當官，都快魔怔了。

  趙山河這句話，真的是把對方狠狠的羞辱了一頓。

  但是趙山河根本無所謂，在這大院裡，一大爺其實是有管理權的，嚴格來說算個小領導，但是他二大爺算什麼？除了靠著年紀大點，屁都不算。

  對一大爺，他要哄著點，但是對這個二大爺，他根本不需要給半點面子。

  趙山河和二大爺這一番爭吵，立馬就引來了不少的圍觀者。

  看到吃癟的二大爺，不少人幸災樂禍了起來。

  二大爺聽到有人藏在人群里悄摸地說風涼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院裡的小輩，哪個敢當面這樣跟他說話的？

  趙山河今天這樣做，真的讓他的臉徹底丟乾淨了。

  失去理智的他，抬手做出要打的舉動。

  結果他手剛抬起一半，趙山河整個人就直接往地上。

  他整個人都傻眼了，難道我練出了隔山打牛？

  此時趙山河一邊倒，一邊嘴裡大喊，「打人啦！快報警！有人欺負傷員啦！」

  院裡還在看熱鬧的人，這下全部趕了過來。

  他們沒有想到，二大爺真的敢動手。

  「劉海中，你幹什麼呢！」

  「怎麼能打人呢！過分了！」

  「趕快看看小趙有沒有事？」

  剛才二大爺和趙山河站在門口說話，兩人堵著狹窄的門口，有什麼動作，外人根本看不到，他們只聽到兩人爭吵，然後趙山河就躺地上了。

  這群人下意識的反應，二大爺這是嚇死手了啊。

  他們這些人，哪懂得後世碰瓷的髒套路，一言不合直接給你躺下。

  眾人手忙腳亂趕到門口，才發現事情跟他們想的不太一樣。

  二大爺的手舉在半空中，一臉的迷茫。

  他抬頭看著眾人，似乎在問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倒在地上的趙山河，嘴裡不斷喊著打人了，好痛之類的。

  從他的動作能看得出來，肯定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一幕，趕過來的人都沉默了。

  事情有點詭異？

  「小趙，沒事快起來了，躺在地上幹什麼。」一大爺開始勸了起來。

  有人跟著勸了起來，「沒錯，我看二大爺都沒打到你。」

  「這拳頭是打在你們身上了？你們就知道沒打我了？」趙山河自然不會認，「我算看出來了，你們都是一夥了，等下我就去街道辦，再去派出所，說他劉海中搶房子，打人！我就不信，這四合院就沒天理，沒法律了！你們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幫凶！」

  此話一出，看熱鬧的人臉色都變了。

  這種事情要真鬧到了，對他們可沒好處。

  「你這小子不是好人心，我們不管了！」

  沒多久，就剩下一大爺和二大爺了。

  一大爺不是不想走，只是這事他得擔責任，誰叫他是管院大爺呢？

  「小趙，你看有什麼事情，起來說行不行？」

  趙山河摸著頭，嘴裡哎呦了幾聲，「那不行！我現在頭暈的很，根本就站不起來，一大爺，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一大爺看了二大爺一眼，眼中全是埋怨，似乎在說你怎麼就這麼衝動呢？

  「你到底想怎麼樣？」二大爺色厲內荏道，此時他真的有點害怕了。

  趙山河收起了呻吟，「你打了我，得賠我醫藥費。」

  「你小子想錢想瘋了吧？」二大爺頓時跳了起來，指著趙山河罵了起來。

  趙山河立馬又呻吟了起來，「哎呦，剛才那一拳，打得我腦袋舊傷復發了，我要是今天有個三長兩短，院裡出了這樣的事，到時還能評上先進四合院嗎？」

  聽到這話，一大爺臉色微微一變。

  先進四合院什麼的，大家其實不在乎。

  關鍵是評上之後，院裡每家都能得二兩香油。

  趙山河真要這麼一鬧，這香油就跟他們沒關係了。

  發現事情和自己有關係，原本散去的眾人重新聚攏到了一起。

  「劉海中，你動手就是不對，趕緊給人家道歉！」

  「二大爺，你想道個歉吧！」

  路人紛紛「善意」提醒。

  在他們看來，讓劉海中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

  趙山河畢竟年輕，劉海中都親自道歉了，小年輕好意思再追著要錢？

  哪知道趙山河根本就不吃一套，大聲嚷嚷了起來。

  「打人了就道個歉？要警察幹什麼？要法律幹什麼？哎呦，我渾身都疼啊！我這新傷加舊傷，我這是要死了呀，我得去醫院檢查，費用得你出！」

  眼看對方不依不饒，一大爺有些無奈。

  「你想怎麼樣？」

  趙山河停止了哀嚎，伸手道：「剛才不是說了，賠錢！」

  劉海中急得不行，開口就想罵人，被一大爺給瞪回去了。

  「那你說，賠多少？」

  「最少一百！」趙山河獅子大開口，一副沒得商量的語氣。

  劉海中再也沒忍住，臉上的肉都顫抖了起來，語氣十分的急促，「你小子做夢！」

  他一個月的工資才七十塊四毛，一個月工資都不夠賠！

  趙山河沒有說話，只是冷笑著看著兩人，今天他還就吃定劉海中了。

  「那你們就等著我去報警吧！警察要是不管，我就住你們家去！我這傷什麼時候好了，什麼時候完事。」

  一大爺嘆了一口氣，這小子怎麼變得這麼混帳了？你堂堂中專高材生的尊嚴和骨氣呢，你之前誰都看不起的姿態和氣度呢。

  「劉海中，你拿二十塊錢，這事就算過去了。」

  「小趙，就二十塊多了沒有，真要鬧到街道去，對你沒好處。」不虧是一大爺，手段還是有的。

  趙山河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劉海中，等著對方的回答。

  劉海中狠狠地瞪了趙山河一眼，咬牙道：「好，我給！」

  說完之後，從口袋拿出兩張大團結，

  趙山河直接站起來，快速地把錢接了過去。

  「二大爺，你下次可不能這麼衝動了，別人可沒我這麼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