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過往

2024-06-01 13:06:57 作者: 南北必安

  於一鳴重新現回人形後,眼神凌厲的環視眾人,他身上纏繞著八根金色拇指粗的鎖鏈,讓他難動分毫。

  

  「你們真的以為區區一個大天師做的鎖龍釘就可以捆住我嗎?」於一鳴臉色陰沉,目光不善的看著眾人。

  周豪傑不屑的笑道:「我嘞個乖乖,你這X裝的真是一絕!要不是你還在原地站著,我還真信了你。」

  於一鳴被周豪傑戳穿後,臉色青一陣紫一陣。

  「說說吧於一鳴,你到底是誰?」李信拿著裁決劍,洋洋得意的看著於一鳴,要是擱以前的話,他看到鬼王肯定直接拔腿就跑了,畢竟雙方實力差距懸殊,李信也不是不識趣的主。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高建軍四人的鎖龍釘可以牢牢控住於一鳴,那就算他和於一鳴有大概一個半境界的差距,現在照樣可以有恃無恐。

  「你不配知道我是誰...」於一鳴幽幽說道,「要是你們家那位找過來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告訴他,你還遠遠不夠......」

  李信無奈的看著於一鳴,又好氣又想笑,這傢伙已經這麼狼狽了還在裝叉,李信發現自己下山才沒幾天,裝B犯倒是遇到了不少。

  「那這是你逼我的,可別怪我無情......」李信說著揮劍作勢要將冥界之花幽蘭斬斷。

  「你敢!」於一鳴見到李信要斬斷他的幽蘭花,雙手結印,一股黑氣從他體內爆發出來,只見這股黑氣在虛空中凝結成了一柄黑色長矛,朝著李信刺了過去。

  就在黑色長矛飛來時,鎖龍釘再次發威,一股驚駭無比的力量呼嘯而至將黑色長矛硬生生拍碎。

  李信毫不遲疑的將一株幽蘭斬斷,斷掉的幽蘭瞬間失去光澤,枯萎下去。

  於一鳴氣的牙痒痒,看著李信,眼睛裡冒出火花來。

  「你不是說我不敢嗎?」李信笑道,「我是不是用行動向你證明了我其實敢啊?」

  「第二株!」李信揮起劍,準備對著第二株幽蘭斬下去。

  「我說,我說!」於一鳴一共就種成活了兩株幽蘭,這期間花費了他數十載的時間和精力,要是全部被李信毀掉,那他還不如去死。

  「我是冥界的鬼王—青夜。」於一鳴幽幽說道,「來自冥界死間山,那是冥界比較荒蕪的地域,你可能沒有聽過......」

  李信點了點頭,他雖然在地府掛了一個巡陰官的職位,但是除了老道交代任務外,很少主動去地府,更沒有在冥界中隨便逛過。

  畢竟冥界很大,地府和地府的行政疆域只占到了冥界面積的億分之一,還有很多地方別說李信了,就算是老道也不一定聽說過。

  「在前往人間之前,我只是死間山的一個鬼將,因為家族內鬥我站錯了隊,就被放逐到了陽世,成為了一個孤魂野鬼......」於一鳴臉上浮現出痛苦,應該是回憶觸動了他內心柔軟的地方。

  眾人吃瓜群眾一般圍坐在四周聽著於一鳴講他的故事。

  那是公元1931年,華夏水深火熱的年間,於一鳴,也就是現在的青夜鬼王,從冥界逃到了陽間。

  為了更好的融入陽間,也是為了不被陰陽界的大能發現誅殺,於一鳴選擇把自己變成一個人類,還給自己取了一個名字,叫於一鳴。

  在那個動盪不安,槍炮滿天的年代,於一鳴發現好像最大的威脅並不是陰陽界中的那些大能,而是那些想要染指華夏的入侵者。

  雖然於一鳴自幼就生活在冥界,但地上地下都是華夏,所以於一鳴選擇保護自己的家園,但是來到陽間就得遵守陽間的規矩,不能輕易使用鬼術。

  於一鳴就算再怎麼痛恨入侵者也不能用鬼術對付他們,救國心切的他只能加入了抗戰武裝。

  十年以後,華夏趕走了侵略者,於一鳴擔心暴露身份,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部隊,假扮成一個小木匠躲到了一個荒涼貧瘠的小山村里。

  又過了二十年,這貧瘠的只有十幾戶村民的小山村突然迎來了幾個知青,他未來的妻子肖丁蘭,就在這些下鄉知青當中。

  肖丁蘭在沒有響應號召下鄉知青前,只是一個高中生,長得十分清秀好看,扎著馬尾辮,性格活潑開朗。

  小山村的村長見於一鳴家裡地方寬敞,他人又老實和善,就把那幾個知青都安排到了他家居住。

  於一鳴第一次見到肖丁蘭,就對她十分的欽慕,但是雖然很喜歡肖丁蘭。

  他依舊害怕違背天道法則,不敢對肖丁蘭吐露衷腸。

  也是一次意外,當時是村長家的小兒子成親,邀請了知青們前去參加婚宴,雖然很窮,但農村人愛面子還是擺了好幾桌,村長還拿出了珍藏了十年的女兒紅。

  這些知青裡面除了肖丁蘭外,都是男人,喝醉了酒就開始瞎胡鬧,回去的路上非禮起了肖丁蘭,這時候於一鳴正好在外面砍柴,就出手狠狠的教訓了那幾個醉酒的男知青,救了肖丁蘭。

  那些男知青則都被於一鳴打廢了,事情掩蓋不住,傳到了市里。

  為了不把事情鬧大,男知青們都被帶回了市里,肖丁蘭則是繼續留在山村里知青,這一待就是半年,而於一鳴和肖丁蘭的關係也在這半年內突飛猛進,水到渠成。

  半年以後,市里來了人說要帶走肖丁蘭,但這時肖丁蘭已經和於一鳴私定了終身,但肖丁蘭的家人從頭到尾對這件事情都毫不知情。

  在聽說肖丁蘭找了一個農村的木匠結婚,肖丁蘭的父親,時任市專案局副局長的肖建國坐不住了,親自上門勸女兒迷途知返。

  可是肖丁蘭對於一鳴的愛是愛到了骨子裡,又怎麼可能聽她父親的話?再加上那個時候肖丁蘭騙她父親自己已經有了身孕,肖老爺子沒有辦法,只能接納了自己的女婿是一個窮木匠的結果。

  雖然同意了這門親事,但肖建國還是十分強硬的將肖丁蘭和於一鳴帶回了市里,在這段時間,肖丁蘭繼續學業,而於一鳴則是繼續假扮人類,在市里開了一間木工房。

  日子就這樣慢慢的過了三十年,直至肖建國咽氣也沒有見到外孫,而肖丁蘭也在父親去世後十年因病離世。

  於一鳴站在肖丁蘭的病床前時,那些小護士還以為是孫子來看望病逝的奶奶,因為這數十年於一鳴未顯老態,看著依舊像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雖然證件上顯示已經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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