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先斬後奏

  錦司司嘴角抽抽，說道：「你都已經先斬後奏了，我也答應了我娘親，這件事暫時就這樣。」

  「但是，還請蕭舉子恪守禮數，待找個合適的時機，我自然會跟我娘親說明。」

  錦司司儼然公事公辦，說完就轉身走了，留下蕭枕雲一個人，在原地站著。

  蕭枕雲看著錦司司的背影，眼神逐漸加深。

  司司，這個合適的時機，我不會讓他到來的。

  

  錦司司到另外一個房間裡，和母親妹妹打了聲招呼，母親哄著臉，給蕭枕雲準備了吃食。

  兩人按照約定的樣子，不過蕭枕雲睡在地上，錦司司睡在床上。

  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次日清晨——

  錦司司打了個哈欠，震耳欲聾的敲門聲傳來。

  這麼早，誰還能在這個時候敲門？

  錦司司穿好衣服，一開門，就馬上被人套上了蓑衣，還沒看的清楚來人是誰，就被人拉著狂奔。

  錦司司扶好頭頂上的帽子，說道：「這是去哪兒啊？好歹告訴我一聲呢？」

  「司司妹子！」前面帶著錦司司狂奔的人仿佛十分興奮，「你算是做了件大事！」

  「什麼大事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說完，又是一陣奔跑，到了昨天，錦司司帶著大家，給田地上罩子的地方

  原本白花花的罩子，上面已經布滿了正在蠕動的蝗蟲，蝗蟲們費盡力氣，卻還是不能夠鑽到罩子裡面，吃到夢寐以求的稻子。

  一個人哐當一聲，跪在錦司司的面前，說道：「司司妹子，你是我全家的救命恩人啊！」

  「司司妹子，這主意是真的不錯！」

  「司司妹子一定是上天派來的仙人，來救我們永和村的！」

  ……

  霎時間，對著錦司司跪倒了一片。

  錦司司有些手足無措，扶起跪在自己面前的一個老人，有些不適應的說道：

  「沒事沒事，老伯伯，都是一個村裡的，哪裡需要說這麼多！」

  那老人在錦司司的攙扶下慢慢的站了起來，田野的另外一邊，來了很多人。

  錦司司看向另外一波人，那些人都是昨天跟著劉氏和錦六走出去的人。

  為首的人，看到錦司司，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說道：「司司妹子，你看……」

  「什麼？」錦司司說道。

  錦司司知道面前的人準備說什麼，但是她就是想要聽。

  「之前都是我沒長眼睛，居然沒看出來你的法子這麼好，還請你教教我，這罩子怎麼做成的，我們願意用家裡的水來交換，如何？」

  說完，錦司司心滿意足的笑了，大手一揮，說道：「當然了！大家都是一個村裡的，我的就是你們的。」

  「不過，水還是按時送到我家裡去哈，一人半桶，不多。」

  來人露出十分肉疼的神情，說道：「好！半桶水馬上送過去。」

  「成，現在就帶著我去你家的田裡。」

  那人帶著錦司司走向自家田中，後面還有人，跟在他們後面，鬼鬼祟祟的。

  那人揮揮手，跟後面的人說道：「去去去！老子花水買的方法，自己要學，不知道自己去？」

  後面的人群立刻作獸鳥散，邊走還邊罵人。

  緊接著，就抬了半桶水到錦司司的家裡。

  錦司司滿意的看著那些人走向自己家裡的背影，將自己昨天和大傢伙兒一起摸索出來的方法，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全都教給了這些人。

  一整個上午，無論錦司司走到哪裡，都有許多人尾隨著，眾星捧月的模樣，好不風光。

  在教到第三個人的時候，和一個熟悉的背影迎面撞上。

  「喲，那不是劉二嬸嗎？」

  劉氏腳下的步伐加快，錦司司揚聲說道：「二嬸？走這麼快，是要到哪裡去啊？」

  劉氏轉身，臉上寫滿了此地不宜久留，邊走邊說道：「能有什麼，回家唄！」

  跟著錦司司的一群人裡面，馬上有人十分有眼力見的說道：

  「劉二嬸，你和人家司司姑娘的賭約，你還記不記得啊？」

  聞言，劉氏的小短腿倒騰的更快了，錦司司冷笑一聲，撒腿就追上去。

  劉氏年紀大了，哪裡跑得過錦司司，很快，就坐在地上，求饒道：「不跑了不跑了，磕頭就磕頭！」

  「老娘實在跑不動了！」

  錦司司略微整理了下呼吸，笑眯眯的說道：「瞧瞧，這才是咱們的二嬸，二嬸，你打算怎麼磕頭啊？」

  劉氏站起身來，往後退一步，巴不得離錦司司八丈遠：「磕頭就磕頭，哪裡有什麼，打算怎麼磕頭一說。」

  錦司司笑眯眯的說道：「這賭約，白紙黑字的是在村長那兒寫的，自然，你也要跟我，去村長，祠堂那裡磕頭！」

  後面的人群裡面，有人輕聲發出了啊的聲音，很明顯，是十分疑惑的。

  這要是去村長，祠堂那裡當眾磕頭，可就算是丟人丟大發了。

  雖說不會被記錄到族譜上，但是被人記個什麼三四十年，總是輕而易舉地。

  一聽要去祠堂，劉氏立馬炸了毛，指著錦司司的鼻子開罵：

  「好你個小賤人！你居然想提著你的長輩上祠堂？還有沒有王法了！」

  錦司司冷笑一聲，說道：

  「你還知道王法？二嬸，有些事情我是不想放在明面上說，是為了保全大家的體面，讓彼此都有數些！」

  「放你娘的屁！」

  劉氏幾個箭步走上來，和錦司司對峙道，「老娘就是找了幾個流氓教訓你怎麼了？你不說，老娘自己說！」

  「誰要和你全這份體面！」

  錦司司冷笑不止，轉過身去，對著後面跟著她的人們，說道：

  「大家都聽見了？前幾天，我二嬸平白無故說我勾搭男人，其實就是她自己，因為我拿回我爹的銀子，對我懷恨在心！」

  「故意找了幾個流氓，想要在鎮子上陰我一手！若不是我機靈，逃到衙門後面，早就不知道被浸豬籠多少次了！」

  「也是因為這個，二嬸被抓進了牢子，所以，前幾天沒有回家！」

  聞言，人群先是長達幾秒鐘的寂靜，隨後爆發出激烈的討論聲。

  許多聲音鑽入劉氏的耳朵。

  「喲？早就看她不順眼了，要不是看在錦二的份上，誰願意和這個惡婆子多說一句話啊！」

  「就是就是，進了牢子還好意思回來，怎麼不死外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