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回到正軌
2024-06-01 12:44:23
作者: 烏龍茶底
阮岑雙手環在胸前,坐在沙發上看著季弦亭。
「你真不走?」
季弦亭搖頭:「不走。」
「行。」阮岑起身:「我去幫你再開一間房。」
見阮岑真的要去季弦亭一把拉住阮岑:「我就住這兒。」
「行,那我給我自己再開一間。」
季弦亭敗下陣來:「阿阮,真的不讓我在這裡嗎?」
阮岑堅定地搖了搖頭,季弦亭有些挫敗:「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這不是很正常嗎?我們現在只是朋友關係,你覺得能共處一室嗎?」
季弦亭走上前拉住阮岑的手:「可是阿阮,我真的好想你。」
「季弦亭,我現在不吃這一套。」
季弦亭見行不通也只好作罷:「其實我就是想跟你多待一會兒。你白天有事要忙,我也要上班,只有晚上才有時間。」
阮岑聽了季弦亭的話不禁心軟,她走去坐下來。季弦亭見她態度軟下來也走過去坐在她的旁邊:「累不累?」
「不累,也不是做什麼大事。」阮岑看向季弦亭:「吃飯了嗎?」
季弦亭搖了搖頭:「今晚有個會議,一結束我就來找你了。」
「怎麼總是不吃飯?」阮岑嗔怪道:「在這樣下去就算是鐵打的胃也會受不住。」
季弦亭笑了笑:「阿阮,你心疼我。」
阮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然後起身從柜子里拿出一袋餅乾:「這麼晚了酒店的廚師已經下班了,你先吃點這個墊一墊,我幫你叫外賣。」
季弦亭接過阮岑給的餅乾:「好。」
其實他一點都不餓,但是在這裡吃飯就能夠多停留一會兒,那吃一點也沒有關係。
很快阮岑就點好了餐。
「怎麼不問問我想吃什麼?」
季弦亭看向阮岑。
「你吃什麼我都知道。」
阮岑的話讓季弦亭心中一暖,原來她還記得。
「那你呢,晚上吃了什麼?」
「日料。」
「溫也?」季弦亭記得阮岑最喜歡那家的日料。
「嗯,很久沒去吃過了就想著去了。」
「下次我們一起去。」
阮岑看出了季弦亭的小心思,也不願再讓他不開心便答應了下來。
「你等外賣吧,我要先去洗漱一下。」
「好。」
阮岑起身就走進了洗手間。
季弦亭則趁著這個時間出去了一趟,等他再回來的時候兩隻手上都拿了東西。
這時阮岑也洗好澡走了出來:「你出去了?」
季弦亭點頭:「去拿紅酒了,順便將外賣拿了上來。」
「想喝酒?」
阮岑有些戒備地看向季弦亭,她到現在都還記得兩人的第一次是怎麼發生的。
「你放心,我在頂層開了房間。」說著他將房卡拿給阮岑看了一下,阮岑這才放心下來。
「怎麼想喝酒了?」
季弦亭將外賣擺在桌上,確實都是他愛吃的。
「開心,所以想喝了。」
阮岑坐過去:「聽莘莘說,你買下了我之前租的那個房子。」
「嗯,要不要回去看看?」季弦亭一邊擺筷子一邊答道。
「為什麼?」
「什麼?」
「為什麼要買下它?」
季弦亭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起身去拿杯子。阮岑就這樣盯著他的背影,等待他的答案。
季弦亭將杯子拿回來,一個放在阮岑的面前一個放在自己的面前。他打開紅酒:「因為我想你總會回來的,你回來也許就會回家看一看,我如果一直在那裡就會第一時間知道你回來。」
阮岑垂下眼眸,聲音放低:「我走之前已經退租了。」
「那也沒關係,阿阮只要有一絲希望我都不會放棄的。」
說著季弦亭舉起杯子:「阿阮,我們很久沒有一起喝過酒了。」
阮岑看著面前的酒杯,沉默了許久還是拿了起來與季弦亭碰杯。
紅酒的酸澀在口紅慢慢瀰漫開來,阮岑依舊沒有抬頭:「你有沒有恨過我?」
聽了阮岑的問題季弦亭自嘲一笑,他再次拿起紅酒來幫自己倒上:「恨。」
阮岑不自覺地抓緊了酒杯,心口處傳來陣陣疼痛感。
是啊,他該恨自己的,沒有人能忍受自己的女朋友單方面提出分手後不辭而別,然後整整消失三年。
「我恨你什麼呢?」
季弦亭補充道。
阮岑驚訝地抬起頭去看他,此時的季弦亭也正在看著自己:「阿阮,我確實很想恨你,這樣我就能好受許多。可是我不能,我沒有理由去恨你。我答應過你的事情都沒有做到,你想逃我理解。我只會恨我自己,恨自己為什麼這麼無能,只能用妥協來換取你和你家人生活的平靜。」
說到這裡季弦亭拿起手中的杯子一飲而盡。
阮岑看著此時的季弦亭格外的心疼,她所有的偽裝在這一刻全部卸下。
「阿阮,其實那個時候你是怪我的是不是?」
阮岑紅著眼睛搖頭:「沒有,我從來沒有怪過你。你已經努力過了,我還能怪你什麼呢?」
季弦亭卻自嘲一笑:「可是我卻怪我自己。阿阮,我不敢想像如果你沒有回來我會變成什麼樣。」
阮岑放下酒杯:「弦亭,三年來,我們也更成熟了,你懂的,很多事情我們不能重蹈覆轍。」說到這裡阮岑的眼淚滑落下來:「愛沒有用,相愛,也沒有用。」
季弦亭被阮岑的這句話刺激到了。
「不會的,阿阮。這一次不一樣了,一切都不一樣了。」
「弦亭,我答應過你會給我們一個機會,這句話依然算數。可我不希望你以犧牲自己的家庭和睦來交換,這樣即便以後我們在一起也不會幸福的。」
季弦亭微怔。
「結婚是兩個家庭的事情,涉及的不只是你我。」
「阿阮,會的,總會有辦法的。只要你給我機會,這次我一定能夠做好。」
是啊,是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如果不被自己家裡認可,阮岑的父母也不會同意讓阮岑嫁給自己的。他想了許多,卻獨獨忘記了這一點。
接著季弦亭又笑了:「阿阮,你知道嗎?今晚我很開心,因為我們又可以像從前那樣坐在一起喝酒聊天,這次我們沒有劍拔弩張。你說,這是不是一切都在變好的徵兆?」
阮岑看向季弦亭,終究不忍心再說什麼,只是點點頭,輕聲嗯了一下。
可只這一下就足夠季弦亭開心好久。
他想,他們終於回到了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