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恨是真的，無法割捨也是真的

  姜慕漁來的時候，葉凌正在應付李春庭，姜慕漁記得這個人，她頭一次來長樂坊，就看到李春庭強抱一個小網紅，之後又對葉凌出口不遜。

  也是在兩個小時之後，她第一次見到了湯臨淵，之後兩人糾纏到了現在。

  算上前段時間跟方媛一起過來的那次，姜瑤這是第二次來長樂坊了，小丫頭想玩的心蠢蠢欲動，但又慫，好幾次有男的前來搭訕，她都跟只鵪鶉一樣縮到姜慕漁身後。

  姜慕漁不常來長樂坊，但每次來都是跟葉凌呆在一塊的，一些長樂坊的熟客不知道她是什麼身份，但大家都給葉凌這個面子，通常都不會去故意為難她，更不會去為難姜瑤這個一看就是剛從象牙塔出來的大學生，當然也有不長眼的非要請姜慕漁喝酒，姜慕漁不喝，對方就來氣了，啪地把滿滿一瓶酒放到桌上。

  「都到這裡來了，還在這裝什麼清高？喝！今天你要是不把這瓶酒喝了，這長樂坊的門就別出了！」

  這人長得很魁梧，又喝了酒，跟一座小塔似的堵在姜慕漁姐妹倆的卡座，說話的時候酒味直往兩人臉上沖，姜瑤最先頂不住，一陣噁心，彎腰就吐。

  這人立即來氣了：「小娘們，吐是吧？老子給你臉了是吧？！」

  

  說著他就去碰姜瑤。

  在他的鹹豬手快要碰到姜瑤時，姜慕漁毫不猶豫，抄起桌上的酒直接往對方頭上砸去。

  酒瓶在那人頭上碎裂，酒淌了那人一頭一身，那人完全被激怒了，在姜慕漁想再來一下的時候一把抓住她胳膊。

  「既然想死，老子就送你上西天！」

  姜瑤暴跳躍起，手裡握著塊玻璃碎片：「老娘殺了你！」

  與此同時姜慕漁沒失去自由的那隻手迅速在那人胳膊上狠命按壓了一下，下一瞬姜瑤的玻璃碎片便插到了他胳膊。

  姜慕漁上去就是一頓暴打。

  隨即男人發出了殺豬似的慘叫聲。

  恰好這時音樂停止，他這一聲慘叫，瞬間引起全場的注意。

  葉凌往這邊一看，魂都要飛了，趕緊飛奔過去，正想辦法與她套近乎的李春庭見狀也立即跟上去。

  兩人趕來的時候，那男的已經爬不起來了，胳膊上全是血。

  「小漁，瑤瑤你們沒事吧？傷沒傷著？快快快，叫救護車！去醫院！」葉凌一邊叫一邊檢查，發現兩人毫髮不傷，她懸著的心瞬間放了下來。

  李春庭瞅緊機會上前：「葉小姐，還有這位……姜小姐是吧？這人我認識，這裡交給我處理，我保證能給姜小姐一個滿意的結果。」

  「不用。」

  隔壁卡座桌上擺著好幾個空酒瓶，姜慕漁拿了兩個，給了姜瑤一個，然後姐妹倆同時將酒瓶往那男人身上砸去。

  碎片與慘叫聲齊飛。

  姜慕漁拍了拍手：「凌凌，我們走。」

  她的乾脆利落及決絕引人咋舌，李春庭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等他回過神來，姜慕漁等人已經上了樓。

  兩個服務員在清理現場，另外的樓面經理在控場，李春庭悄悄湊過去：「劉經理，那位姜小姐，到底什麼來頭？」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姜慕漁時就將她錯認成白若安，後來他留意過一陣，發現她就是葉凌的一個朋友，沒什麼特別的。

  想起姜慕漁那張臉，他有些意動。

  劉經理瞥他一眼：「姜小姐沒什麼來頭，但我覺得你不要有什麼心思，她看起來就很良家，你惹不起。」

  「還有我惹不了的女人？」

  劉經理乾脆把話說白一點：「姜小姐開了間湯膳館，我不止一次看到湯哥在那裡喝湯。」

  李春庭臉一下子白了。

  姜慕漁跟著葉凌回她在長樂坊的休息室。

  葉凌很抱歉：「對不起，我應該早點撇下那李春庭，過來跟你們匯合的。瑤瑤，你嚇著了吧？」

  「沒有，我就是被臭到了。」姜瑤說著自己先不好意思起來，「那個，我去下洗手間。有牙刷嗎？我覺得我得刷個牙，小漁姐，你和葉凌姐快點聊完，我想回去再洗一個澡，我渾身我整個人都髒了……」

  姜慕漁和葉凌都被她逗笑了，心裡同時升上『年輕』真好的感慨。

  等姜瑤進了洗手間，姜慕漁跟葉凌說了幾句話作鋪墊，然後把葉媚和葉誠來江城的事跟她講了。

  葉凌臉都白了：「我還納悶怎麼這幾天睡覺總做噩夢，又心神不寧的，原來是吸血鬼來了！」

  「你打算怎麼辦？」姜慕漁輕聲，「既然他們能找到江城，說明已經對你患絕症和欠網貸的事已經懷疑上了，要不，我們再演一場戲？」

  「沒用的。」

  葉凌譏笑，「就算我的情況是真的，他們既然已經找過來了，那不管怎麼樣都得從我身上刮一層皮才會走。他們要的只是錢，只要我還有一口氣，那我就還能繼續壓榨，除非我真的死了……不不不，就算我真的死了，他們還會去找長樂坊，甚至是你……」

  「不榨盡我最後一點剩餘價值，他們都不會罷休的。」

  「凌凌……」

  「小漁，你不用安慰我，他們是什麼樣的人我心理有數，我對他們早就沒有了半點奢望，我恨不得他們倒霉透頂，這輩子都別想出頭！他們就該窮一輩子！葉誠就該娶不到老婆！ 」

  葉凌罵得越狠，姜慕漁就越心疼，她知道，葉凌對葉家人的恨是真的，但無法割捨也是真的。

  她抿了抿唇：「葉凌，我來這裡之前，已經讓顧易去處理了。」

  葉凌的咒罵聲一停，她低了低頭，再抬頭時已是滿臉的淚，她問：「小漁，我是不是很賤？我剛剛居然還想著，如果他們對我有點關心，哪怕是裝的，我都願意給他們錢……」

  姜慕漁拍著她背，語重心長：「葉凌，我開導不了你，我更救不了你，你要是自己不能真正走出那一步，神仙來了也沒辦法拉你出泥潭。」

  洗手間裡有動靜傳出，姜瑤要出來了，葉凌把眼淚一擦：「你說得對，所以……顧易一定會把這事處理好的。」

  「這麼肯定？」

  「葉誠是混蛋，但在真正混蛋的顧易面前，他只是小兒科。」葉凌抿唇，「如果他們能夠在顧易那裡扛得過兩天，我願意給他們十萬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