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像是打破了什麼禁忌

  一個小女孩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渾身抽搐，她的媽媽一邊喊她一邊哭著求救。

  周圍很快有人圍了上來，有人打120，有人蹲下來查看，但他們都不具備專業知識，根本不知道小女孩是什麼情況。

  小女孩抽搐得更厲害了，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兩個路人看她母親被蹬開，連忙過來按住她手腳，小女孩動不了，所有人都看得出她的痛苦。

  她母親崩潰磕頭：「救命，救救她啊嗚嗚嗚……」

  

  所有人都別過臉去。

  這個時候，一道清冷的女聲在人群後響起：「不要按著她的四肢！不然會造成骨折和肌肉拉傷！」

  看到是姜慕漁，人群詭異地沉默了。

  那小女孩的母親可顧不得這麼多，咚咚磕頭：「姜小姐你救救她！你救救她！」

  姜慕漁排眾而出，她跪蹲下去查看小女孩的情況。

  患兒腿部痙攣、抽搐、頭部後仰，兩眼上翻，口中噴出的白沫已染紅。

  她意識缺失，只身體微微抽搐。

  這是癲癇大發作的表現！

  姜慕漁迅速解開患兒的衣扣，讓她平臥，讓她能呼吸通暢。

  接著按壓她的百會穴、人中穴、合谷穴、內關穴等穴位。

  她動作嫻熟，做這些的時候，整個人好像發光著。

  眼見按壓了幾分鐘小女孩都沒有什麼反應，現場有人質疑起她的專業：「她行不行啊？」

  「她煲湯的，能懂什麼啊？」

  「不懂裝懂，會不會害了這孩子啊？」

  一件事，有人相信就有人質疑，這很正常，但湯臨淵聽不得。

  他容不下有人這麼詆毀姜慕漁。

  他猛地回頭，盯向最後說風涼話的人：「你是醫生？你懂急救？」

  「我不是醫生。」

  「所以你是能用嘴救人，還是用意念救人？」

  「我——」

  「既然什麼都不能，就閉上你的狗嘴。」

  湯臨淵的眼神很嚇人，那人張了張嘴，縮到人群里不說話了。

  這時有人驚喜大叫：「醒了！她醒了！」

  小女孩呀了一聲叫了出來，眼神也有了焦點，弱弱地喊了一聲媽媽，像只貓兒一樣。

  大悲大喜之下，她母親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湯臨淵迅速扶住。

  姜慕漁又給這位母親做急救。

  小女孩的母親昏迷了半分鐘左右就醒了，這時救護車也來了，湯臨淵扶著她，姜慕漁抱著小女孩送到了醫生手上，隨後兩人還跟著去了醫院，一直到小女孩真正脫離危險。

  離開醫院時天已經黑了，夜風很涼，姜慕漁當時出來得急，外衣都沒穿，被夜風一吹，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一件男士外套隨即披到她肩上，姜慕漁怔了怔：「湯哥，我不冷。」

  「我知道你可能不太冷，是我想做一個紳士，希望姜小姐給我這個機會。」湯臨淵含笑。

  姜慕漁回頭對上他的笑容，她也跟著笑了：「好！」

  她笑得真好看，像是把整條銀河都裝了進去，湯臨淵看著她，心裡又暖又軟。

  感覺到他眼神里的柔軟與熾熱，姜慕漁下意識扭過頭，心臟卻是怦怦直跳。

  這段時間他們一直以朋友相稱，也用朋友的方式相處，但他們之間若有若無的曖昧，根本不是普通的朋友之間會有的。

  但只要不說破，他們就只是朋友。

  如果有一天誰失了分寸，那就再說。

  兩個人的晚飯都沒有吃，湯臨淵提議回『一時一湯』，姜慕漁也要回去守店，自然不會有異議。

  只有在暗處當了好幾個小時隱形人的江特助與林秘書暗自叫苦。

  ——湯先生，你還記得你今晚要參加慈善晚會嗎？

  醫院離『一時一湯』沒多久，走路十幾分鐘就到了。

  慶雲街早就亮起了街燈，姜慕漁剛轉進街頭，便看到『一時一湯』的酒旗底下站著幾個人，她腳步一滯，湯臨淵說：「是張阿婆祖孫和楊太太夫妻。」

  張阿婆迎上來，一見姜慕漁就露出笑容：「姜小姐，那孩子救回來了嗎？」

  「已經脫離危險了。」

  「真是謝天謝地，姜小姐，你救了老金一家吶！」

  「舉手之勞而已。」

  「那還有湯嗎？」

  「有的。」

  姜慕漁笑著請他們進店。

  張阿婆他們沒提前段時間的風波，也沒再提今天小女孩的事情，只不過喝完湯走的時候，張阿婆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姜慕漁看不懂這個眼神，但也沒在意。

  倒是湯臨淵若有所思，只不過看姜慕漁不是很在意的樣子，他就沒提。

  九點左右，江城下起了雨，橫豎沒什麼客人，姜慕漁便收檔了，湯臨淵先將她送到家，確認她家裡沒不安全的因素才離開。

  姜慕漁站在門口，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不禁想，湯臨淵這個男人，真是溫柔體貼又周到。

  楊太太突然打開門：「姜小姐，下這麼大的雨，你怎麼讓你男朋友走啊？」

  「楊太太，我們只是朋友。」

  「你們這些年輕人談戀愛真是費勁，不過你讓人家拿傘了嗎？」

  姜慕漁這才發現傘還在自己手上，她趕緊拿著傘追下去。

  「湯臨淵，等一下！」

  湯臨淵已經走到一樓，快要走出樓棟了，聽到她的喊聲，有些驚訝地回頭。

  卻見姜慕漁一腳踏空，他趕緊沖回去將她接住：「小心！」

  姜慕漁結結實實的埋進湯臨淵懷裡。

  這個小意外，像是打破了什麼禁忌，有些界線一下子變得模糊。

  連氛圍都變了。

  他扶著她的雙肩，指尖輕輕用力：「你怎麼下來了？」

  姜慕漁拍了拍胸口才定下神來，她連忙舉傘：「給你送傘。」

  「江銘就在外頭，雨也不大，你不——」

  「江銘是江銘，我是我，你把我送回家，我沒理由讓你淋雨回去，淋感冒了就受罪了。」

  「我沒你想像的那麼弱。」

  湯臨淵去拿傘，交接的時候不知為何，兩個人的手碰到了一起，他頓了頓，手掌乾脆攏了上去，感覺到對方的退縮，他直接抓住她的手，微微使力，她就落到了他的懷裡。

  姜慕漁下意識掙扎，又不敢掙扎，心怦怦直跳：「湯臨淵你放開我。」

  湯臨淵低頭看她：「姜小姐，現在，我入你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