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他們凶我
2024-06-01 12:13:21
作者: 配角
吳府,老爺子院裡。
吳老爺子坐在高座上,背上仿佛承栽著無盡的滄桑,佝僂著背脊,滿面悽苦。
吳德松就跪在他的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仿佛真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爹,我知道錯了,事到如今我才知道你對我嚴厲只是為了更好的激勵我,如今我就要離開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您老人家,臨走之前,特地來跟您辭行一番。」
吳老爺子深深嘆了口氣,他若是早點醒悟,又何必走到如今這個地步,但他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那已是極其難得了,「罷了,去到莊子上好好思過吧。」
「爹,還請您原諒我這些年的過錯。」吳德松端起茶水遞到了老爺子的面前,不經意間地抖動了下指尖指甲,一抹不易察覺的粉塵落入了杯中。
吳老爺子並沒有直接接,而是語重心長道,「但願你是真的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吳德松盯著他,心裡迫不及待的等著他喝下這杯茶,就在他以為老爺子不會喝的時候,忽然手裡一空,老爺子直接仰頭一飲而盡了。
吳德松大笑了起來,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朵後面,看上去十分驚悚。
吳老爺子皺緊了眉頭,正要詢問他為何而笑,忽然喉頭一甜,一口濁血噴了出來,他軟軟倒在地上。
這時候剛剛還滿臉淚痕的吳德松忽而站了起來,眼裡一絲情義都沒有,笑得得逞癲狂,「死老頭,黃土都埋到脖子了的人,就不要再耍微風了,我只不過想為了自己能過得好一點,我何錯之有?」
「可你呢,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我,動不動就要斷我的財路和生路,這都是你逼我的。」
「等你死了,我會是吳家的掌權人,所有的生意來往都歸我管,以後再無人敢罵老子一句。」
「你、休想!」吳老爺子顫抖著枯槁的手指指向吳德松,渾濁的眼裡滿是自嘲,他怎麼就相信了短短時間狗會改得了吃屎呢。
吳德松臉上閃過猙獰,「你是不是想等著吳遠山那個殘廢來救你?我告訴你就別痴心妄想了,他如今都是自身難保了,在來的時候,我已經讓我手下的人去抓他了,罪名便是謀劃自己親爹。」
「你、簡直是喪心病狂......」吳老爺子氣若遊絲。
「誰叫你逼我呢。」吳德松喃喃,仿佛把所有過錯推到別人身上,就能減輕他的負罪感一般,他看著老爺子怨恨的眼神,眼珠仿佛都要瞪出來了,他緩緩蹲下去,抬手撫在了老爺子的眼睛上,「爹,一路走好,你的仇,我會給你報的。」
「馬上,我就送你最愛的兒子來陪你......」
吳遠山這些年閉門不出,不與人交談,府中上下可沒有多少人是支持他的,老爺子一死,拿捏他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吳德松不敢看老爺子的眼睛,大跨步出了房間,都不曾回頭過,若是他回頭的話,就可以看到那一雙沒有含恨的眼睛始終睜得大大的。
吳遠山是被幾個強壯的家丁架著出來的,阿吉反抗無果,反被打趴在地,只能眼睜睜看著吳德松一臉得意,像架犯人一樣的將自家主子拖了出去。
「吳遠山,你真是好惡毒的心啊,明明我已經被爹趕走了,以後吳家就你一個兒子了,可是你偏偏還不知足,就連這麼短的時間你都等不及了嗎?竟然下毒害了爹,這麼多年龜縮不出的你,反倒是性子扭曲到如此地步了嗎?」
吳德松義正言辭,痛心疾首。
「今天最後一個從爹院子裡出來的人除了你,沒有別人,等到下人發現的時候,爹已經中毒身亡了!」
吳德松去老爺子院裡的時候,是瞞著所有人的,沒有人看見,所以他自然有恃無恐。
「呵,真是好好大一張網啊。」吳遠山冷笑。
吳德松微微擰眉,如此到了這個地步卻不見他有絲毫的慌張,那種運籌帷幄仿佛一切盡在他掌握之中的感覺讓他很不爽。
從前他就是這般襯托得他黯淡無光的!
「死到臨頭了還不知悔改!」
「哎呀,真是好熱鬧啊。」清脆嬌媚的聲音響起。
人未到聲先到,緊接著姜滿滿緩緩走到了眾人的跟前,她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慵懶,卻無法讓人輕視她渾然天成的美艷高貴的氣質。
在她身後還跟著東張西望,連連咂舌的林屍辭,他的眼裡仿佛對一切都很好奇。
姜滿滿低聲道,「先去救人。」
吳德松懶得管離開的林屍辭,看著姜滿滿皺眉,兇狠道,「誰允許你進來的?」
「不用人允許,我自己進來的。」
「滾出去,否則我告你私闖民宅,你一個嫁出去的水生出來的賠錢貨,沒有資格出現在吳家。」
眼見自己已經得了勢,吳德松是徹底的撕下了臉皮,說話刻薄又難聽。
王氏看姜滿滿的眼神也是恨不得將她殺了,她的兩個孩子都是因為她,如今成了殘廢和尼姑!
「來人,將她丟出去!」王氏端起了當家主母的架子來,氣焰十分囂張。她現在拿姜滿滿沒有辦法,但以後有的是機會報仇。
姜滿滿傲然而立,指尖捏著自己最新打造出來的暗器,就那麼隨意一站,仿佛她就是主宰。
她眼波淡淡,但眸低卻是漠然無情的冰寒,她倒要看看誰敢動手!
「我看誰敢!」
男人踏步而來,高大挺拔的身影令人望而生畏,他面無表情,只感覺他身上散發著冷冽深寒的強大氣場,宛若嗜血修羅,令人膽怯。
剛剛還對姜滿滿強硬至極破口大罵的吳德松王氏兩人立即收斂了怒意,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和煩躁,但偏偏他們的身份註定只能對著來人點頭哈腰的賠笑。
姜滿滿看著那道逆著月光而來的身影,立即收斂了臉上的寒意,暗器也收了回去,立馬化作一副委屈,害怕的小可憐模樣撲進了男人寬闊溫暖的胸膛中。
她抿著嘴唇,眼眶微紅。
「夫君,他們凶我!那樣子仿佛還要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