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監視

  他再次上網查了下天氣預報，明天確實有雨，是大雨轉小雨，這種天氣很容易激發兇手內心的獸性，他很有可能會在明天再次殺人！

  鄭旭有些懷疑，其實兇手根本就不在這八個人之中，因為他認為，這個神秘人行事極為謹慎小心，為了不讓人發現他的身份，都刻意避開了有監控的地方，而且將自己全身都包的嚴嚴實實的。

  像這樣一個注重細節，又追求完美的人，怎麼可能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呢？把工作牌子掛在胸前，還讓它露出了半截？這絕對不是神秘人會做的事情！

  所以，那個神秘人很有可能只是在混淆警方的視線，誤導他們的調查方向而已，其實他根本就不是旭日集團的員工！

  但鄭旭雖然心裡清楚，卻苦於沒有確切的證據，就算他說出來，也無法讓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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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說，萬一他猜錯了呢？萬一兇手真的是在這八個人之中呢？他心裡也不敢確定，神秘人究竟是在誤導他們，還是一時大意。

  所以，他根本不敢冒這個險，還是遵照林隊的指示，按部就班的調查比較好。就算最後調查不出什麼來，至少不會錯過什麼。

  兩個人將車子停在了張凡所住的公寓樓的前面，公園旁邊的林蔭道上。停在這裡，既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又正對著公寓樓的大門，可以將公寓樓門口的情形盡收眼底。

  雖然兩人都不認為張凡是兇手，也不認為今晚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但出於敬業心理，兩人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車裡，負責看守著公寓大門。

  而另一邊，林隊和林博彥也去了酒吧附近，和他們隨行的還有警局其它部門的兩個同事，四個人來到了昨天晚上負責監控的地方，打開電腦，打開監控錄像，開始了密切的監視行動。

  到了半夜時分，鄭旭一覺醒來，拍了拍張一鳴的肩膀，示意換他來休息。

  但就在這個時候，公寓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動靜，一個女人穿著長裙，踩著高跟鞋，忽然從公寓樓裡面跑了出來，一個男人緊跟在她身後，也急匆匆的跑了出來。

  鄭旭二人一眼就認出，這一男一女正是張凡和她老婆，她老婆用手捂著一邊的臉頰，哭哭啼啼的從公寓樓里跑了出來。

  但她剛剛跑到門口，就被身後的男人追了上來，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將她往樓道里拖去。

  她老婆不停的在反抗，像是不願意和他一起回家，口中還不停的在呼喊著什麼。雖然鄭旭二人離得有些遠，但還是依稀辨認出，她在喊「救命！」

  這個時候，公寓樓的看門人走了出來，像是在問那對夫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凡一把捂住了她妻子的嘴，幾乎將她整個人都摟在了懷裡，像是要阻止她說話似的。

  鄭旭二人聽不見張凡說了一些什麼，但那個看門人問了幾句之後，便返身回去了，像是不打算再過問這對夫妻的事情了。

  眼看著張凡半抱半拖的，將不停掙扎的女人拖入到了樓道之中，車上的鄭旭二人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接下來，兩人非常有默契的一人踢開了一邊的車門，然後同時下了車子，馬不停蹄的朝前方的公寓大門跑去。

  不管張凡接下來究竟想做什麼，他們都一定要阻止他，因為那個女人一直在拼命的掙扎反抗，說明她並不想和張凡一起回家。

  鄭旭二人飛快的衝到了樓道裡面，看見一架電梯是往上的，另一架是往下來的。

  張凡和他的妻子剛剛進入電梯，所以他們兩人應該是往上去的！

  這時候，等電梯已經來不及了，鄭旭二人往旁邊看了一眼，決定爬樓梯上去。

  他們之前調查過，張凡家住在這棟公寓的七樓，704室，於是，兩人順著樓梯，馬不停蹄的往七樓奔去！

  一口氣爬到七樓，絕對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至少鄭旭是跑的氣喘吁吁的，整個人都快要累垮了，而張一鳴雖然要比他強得多，但一口氣爬到七樓，也是氣喘如牛、汗流浹背的。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來到了七樓，剛剛衝出了樓梯口，就看見張凡懷裡拖抱著一個人，往一間屋子裡拉，將人塞進房間裡後，便「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鄭旭二人立刻沖了過去，想要阻止他，但最終還是慢了一步，當他們跑過去的時候，那扇房門已經在他們面前重重的關閉了。

  兩人趴在房門上，想聽聽裡面的動靜，他們總覺得張凡剛才的行為非常的暴力。在這種情況下，也不知道他會對他的老婆做出什麼事情來！

  雖然房門緊緊的關閉了，但鄭旭二人還是聽見裡面隱隱約約傳來一個女人呼喊「救命」的聲音，而且還伴隨著痛苦的哀嚎聲和尖叫聲，像是正在被虐待！

  門口的鄭旭二人對視了一眼，裡面傳來的動靜讓他們感到心驚，唯恐待會兒還會發生更加糟糕的事情，兩人也顧不上太多了，一同撲上去用肩膀狠狠的撞門！

  撞門的巨響聲掩蓋住了房間內斷斷續續的哭泣聲和呼喊聲，房間內似乎一下子就變的安靜了下來。

  但這種安靜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很快，房間裡的尖叫聲變得更大了起來，然後戛然而止，就像是一下子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

  鄭旭二人對視了一眼，然後更加猛力的撞門，但這門像是防盜門，特別的結實，鄭旭感覺自己的肩膀都快要被撞碎了。

  而這個時候，屋子裡面已經沒有女人的尖叫聲了，取而代之的是「砰砰砰」的撞擊聲，以及許多東西陸續掉落在地上，所發出的「噼里啪啦」的聲響。

  鄭旭心中忽然湧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房間裡忽然安靜了下來，該不會是張凡對他的妻子下手了吧。

  鄭旭二人對視了一眼，然後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合力進行了最後一次撞門！

  房門「哐當」的搖晃了一下，然後終於被撞開了，鄭旭二人隨之朝房間內栽了進去，差點撲在了地板上。

  但當他們抬起頭來的時候，頓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得瞪大了雙眼，心跳險些停止了跳動！

  只見房間裡的白色地板上，一個女人全身纏滿了綠色的膠帶，被扔在了地板上，整個人蜷縮著一動不動，像是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

  而在她旁邊，張凡手中正舉著一把鋒利的匕首，眼神狠厲的瞪著地板上的女人。

  這副畫面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如果他們再來晚一步的話，又有一個人要喪命了！

  鄭旭心中更是不敢置信，他真的是看走眼了，張凡難道真的是之前的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嗎？他到現在還是不願意相信，但眼前的一切又不得不讓人相信！

  張凡似乎也沒有預料到，忽然有人在這個時候闖進他的家裡來，他愣怔了一瞬之後，像是忽然清醒過來了似的，猛地扔掉了手中的匕首，看著地板上的女人，臉色逐漸變的慘白，毫無血色！

  愣怔了片刻之後，張一鳴率先反應了過來，他快步走了過去，一把抓住了張凡的肩膀，然後將手銬狠狠地拷在了他的手腕上。

  「張凡，你被逮捕了！將以多起故意殺人罪起訴你！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都將成為呈堂證供！」張一鳴一把將地上的人給拽了起來，毫不客氣的將他往門外拖去。

  而在張一鳴給張凡戴上手銬的時候，鄭旭也走到了那個女人的面前，伸手摸了摸她脖子上的動脈，發現她還活著！

  鄭旭立刻找了把剪刀，把纏在女人臉部的膠帶給剪開，然後慢慢將膠帶撕掉。重新呼吸到空氣的女人頓時咳嗽了起來，卻並沒有清醒過來。

  鄭旭急忙拿出了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在等待救護車的時候，他也沒有閒著，在房間裡找到了一個急救箱，給張凡的妻子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

  對方身上倒並沒有什麼致命的傷口，只是有很多擦傷，應該是剛才和張凡撕扯在一起的時候，皮膚劃到了硬物上面。

  但鄭旭在給她檢查傷口的時候，發現她身上除了這些新傷，還有一些青紫的淤痕，看起來不像是今天才有的。

  看來，這個張凡存在家庭暴力，經常虐打自己的老婆，所以她身上才會有這麼多淤痕。

  冷靜下來之後，鄭旭逐漸意識到，張凡應該不是「膠帶殺人案」的兇手。

  首先，今天並沒有下雨，這不符合兇手殺人的習慣。另外，之前的那幾起案子，受害者並沒有受到虐打，除了脖子上的那一刀，以及胸口上刻字之外，沒有其它的傷痕。

  眼前這件案子和之前的幾起案子相比，實在是有太多不一樣的地方了，根本不像是同一個兇手所為！

  但具體情況究竟如何，還是要調查了才能知道，目前還不能蓋棺定論！

  救護車很快便來了，受害者被送去了醫院，鄭旭二人將已經癱軟了的張凡押回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