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四章 衝突

  在無盡星空宇宙中，一個吞噬一切的巨大黑洞正在以看似極慢實則異常快的速度將其所能觸及到的一切都吞噬殆盡。

  目之所及，一切一切都在向那個如同深淵一般的巨口極速飛去。

  光、時間、空間、火焰、液體、世界所有東西都被那張巨口攝入，而在靠近一定距離後，便無法再以任何方式感知到其存在。

  絕仙難以抑制地渾身戰慄，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將要把他吞沒，孤獨無助。

  那無比遙遠的巨口越來越大，仿若觸手可及，不敢直視卻又無法迴避無法逃離，他只能被動承受這一切。

  隱約間，他感覺眼前的這一幕似曾見過。

  他有種感覺，下一秒，也許下一秒就會有更大的恐怖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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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嗚~咦~

  巨大的轟鳴出現，在極其空曠沒有任何物質存在虛無中，一抹紅光出現。

  被巨口吞噬一切，沒有任何物質藉助傳播，但那紅色洶湧的力量還是將類似「聲音」的信息傳播到了他的意識中。

  那股赤色能量毀滅一切，僅是目睹其存在，絕仙雙眼已經崩碎流淚。

  原本被那無邊吞噬之力禁錮的身軀受到解放，可是他現在更加無法逃離，他只能眼睜睜目睹那洶湧狂暴的毀滅之力從眼前掠過。

  雙眼崩碎失明，全身皮膚在下一瞬間龜裂，皮膚片片枯萎化為飛灰，可是他還是能感受到，感受到那毀滅一切的狂暴能量生生不息。

  宇宙大滅絕。

  無數世界生靈消失。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一瞬亦或者無窮歲月，無盡毀滅能量停歇，可是絕仙的意識也已經開始片片崩碎。

  感覺到生命在流逝，絕仙清醒過來。

  剛才那一切都是幻覺嗎？

  不，那是過去的記憶。

  牧言身上殘留的吞天神性與聖靈神性在剛才兩人意識碰撞時被意外激發，又一次引發了小規模的聖靈風暴。

  兩種神性規則的能量對轟，喚醒了絕仙塵封無盡歲月的記憶。

  本就和牧言意識廝殺，已經處在極其衰弱的時候，那遙遠模糊的記憶將他帶入了他心底深處的夢魘。

  即便是過了一個紀元，他還是忘不了那時候見到的驚天一幕。

  所謂【寂】神性也不過是對聖靈神性和吞天神性的拙劣模仿，他把那震撼他一生的那一幕化作了他的神性規則。

  可是當他把最後一個神性詞條定為【影】時，就註定他永遠無法擺脫那次宇宙大滅絕帶給他的陰影。

  他正是躲在角落，躲在陰影里，從那次大滅絕中倖存下來。

  牧言感知著面前已經開始漸漸消散，即將被自己同化的絕仙意識困惑不解。

  剛才他感覺得很清楚，絕仙與自己即將同歸於盡，或者說是自己將被絕仙殺死。

  畢竟絕仙身為四階神性強者，即便和自己對拼損失了一部分進入挑戰空間的能量也不會有事，而自己在挑戰空間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可是在最後關頭，不知為何絕仙忽然陷入了僵直迷惘。

  而自己也是趁這個機會，把陷入呆滯的絕仙意識同化擊潰。

  感知到牧言的困惑，已經快要消失的絕仙意識體傳達出善意。

  「你不用驚訝，這場戰鬥是你獲勝了。如果我猜的沒錯，即便是我在挑戰空間中失敗也會失去記憶。麻煩你帶一句話給外面的我。」

  牧言心中滿是震撼，不知絕仙想要讓自己帶什麼話。

  「從陰影出來便是最後一步。」

  說完這句話，絕仙的意識便被徹底同化成為了牧言的一部分。

  這場對決是牧言贏了。

  牧言默默鬆了一口氣，差一點他就真正的死在挑戰空間中了。

  好在絕仙發生了一些意外，最後的勝者是自己。

  掌控絕仙留下的這具軀體，牧言能感受到其中的強大，特別是神性規則完整充盈，遠不是之前的問號和皮套男留下的規則碎片可比。

  可就在牧言想要細細品味感受的時候，忽然發現一個血色身影矗立在眼前。

  危險！

  瞬間牧言警惕地繃緊了身體。

  這裡是挑戰空間，怎麼會出現挑戰者之外的第三者？

  難道是巔峰天梯通關的獎勵？

  可血域主看到牧言心中湧上喜意，這是最好的結果，兩人不但沒有同歸於盡，還活下了最容易掌控的那個。

  「跟我走。」

  他伸出手就想將牧言抓住，無邊血海隨著他的動作凝聚成了一隻巨大血色手掌向牧言籠罩而去。

  此時的血域主並不是用常規方式進入的挑戰空間，他的實力境界並沒有受到削弱。

  面對他，牧言如同三歲孩童遇上八尺壯漢，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就在牧言渾身僵直，無法動彈的時候，挑戰空間忽然傳來強烈的能量波動，虛空之中閃爍起一道黑白幽光。

  隨之而來是讓人戰慄恐懼的毀滅之力撕裂空間，開啟一道巨大口子，從中探出一道人影。

  是絕仙！

  此刻的他比剛剛在挑戰空間初見時被削弱的版本更加恐怖強大，牧言在兩個強者之間瑟瑟發抖，不清楚現在什麼情況。

  這是，打不過我上大號來找回場子了？

  並不知道牧言的噁心揣度，絕仙一出現同樣看到了不該出現在此處的血域主。

  他眉頭微挑帶著極強殺意看向血域主。

  「是你，幫他擊敗了我？」

  聞言，牧言才領悟過來之前絕仙的意思，原來他早就知道被自己擊敗後，會失去在挑戰空間中的記憶，所以讓自己傳話。

  「之前你的意識死前有話讓我帶給你，別讓他抓住我，我把話告訴你。」

  牧言並不知道眼前紅色人影是何來歷，可是願意主動讓自己附身的絕仙明顯傻得更讓人放心些。

  至少前世絕仙在剎那界的風評還是不錯的，很看重強者。

  自己剛剛擊敗了身為強者的他，那不就是一個絕世強者嗎？

  正如牧言所料，絕仙聞言沒有看向牧言但卻直接出手幫他化解了抓向他的血掌，橫身攔在血域主和他之間。

  「讓開！我對你不感興趣，我只要把他拿下。」

  被人阻攔血域主蹙眉不耐煩道，他不想和絕仙動手，畢竟對方是和自己境界相近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