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門外是人是鬼

  是人！

  我的心裡這麼想著，膽量一下子就放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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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說，人嚇人嚇死人，可那都是我不知情的情況下。現在，我不光知道外面是人，而且還能聽出是一個年輕的女人。這樣，我要是還害怕，那可就奇怪了。

  我呼得一下子衝到房門的邊上，並把手向門把上面緊拉了過去。

  隨著房門開啟，一個身著玫紅色連衣裙的年輕女人出現在我的視線里。此刻，她的身子向後倒退著，臉上則掛滿了驚恐的表情。看這意思，她剛才一定也看到了某些恐怖的東西，並讓她的心裡感到了害怕。

  「你！你是誰？」

  「啊？我、我住你樓上。」

  玫紅裙子邊說邊把身子向樓梯的扶手上面靠去。顯然她留意到我的手裡拿著棒球棍。看她如今的表現，或許她以為我會掄動起棒球棍來打碎她的腦袋。

  「你住我樓上？」

  我住的這棟居民樓是一棟擁有二十年樓齡的老樓。它上下一共七層，而我住在第六層上。這樣的樓通常沒有電梯，只有樓梯。由於這樓是一層三戶的結構，而我又租住的是中間的房子，因此我站在門前即可以看到向上的樓梯，也可以看到向下的樓梯。

  「是、是啊！你是新搬來的嗎？」

  玫紅裙子看出我雖然惱怒，卻沒有向她動武的意思，便把手順著樓梯扶手的夾縫向上指去，「我住702！真得就在你的樓上。」

  「吭！那你剛才在我的門口乾什麼？」

  我相信玫紅裙子並沒有撒謊。不過，我還是問出了這樣的問題。畢竟我需要搞清房門外面究竟發生了怎樣的事情。

  「我、我剛剛下班回來，走到你的門前時，就看到地上放了一個盒子。因此，我就覺得好奇，所以就停下來看了看。」

  「是嗎？事情就這麼簡單？」我聽了玫紅裙子的話，目光便向門前的地面看去。果然！一個不大的紙盒出現在我的視線當中。不光如此，還有噴香的味道從裡面傳了出來。這味道聞起來象極了熟食店裡的豬爪。

  豬爪？

  當我想到這樣東西時，目光不由得一怔，臉上也換成了詫異的表情。

  玫紅裙子看出我的表情有變，便將嘴巴緊咬了起來。同時，她的手也向著紙盒上面指去，「我猜這應該是別人送來的外賣吧？這個盒子我認的。它是馬路對面熟食店用來送外賣的包裝。」

  「是嗎？哦，謝謝你。」我含混地應承著，目光看回到紙盒上，「那你剛才在走廊裡面叫什麼？」

  「我、我，嗯！我有點兒嘴饞，所以就想……」

  玫紅裙子扭捏地應對著，並把頭微頷了下去。雖然她沒能把後面的話說出來，可我已經聽懂了她的意思。顯然她是想把這份外賣據為己有。在此之前，她當然要落實一下我的家裡是否有人了。

  就在我這樣想時，玫紅裙子的話又傳入到我的耳朵裡面，「當我爬到門上去看時，結果就聽到裡面傳來了恐怖的叫聲。我以為你家裡出事了呢，然後就尖叫著向樓梯上面退去了。後面，我就看你拿著棒球棍衝出來了。」

  「哦，這麼說，是我嚇著你了。」

  我在女人面前，向來都不是個吝嗇的男人。我並沒有介意玫紅裙子想要偷食的想法，而是把注意力直接放到了她後面的這些話上。

  「當然！你在家裡瞎叫什麼啊？剛才我都被你嚇死了。你知道嗎？我差一點兒就從樓梯上面掉下去了。」雖然玫紅裙子的話有誇張的成分，可也不算是全錯吧！畢竟這種老樓的樓道並不寬敞。

  「那好！就算我不好。」

  「哼，本來就是你不好。」玫紅裙子還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丫頭。她的嘴裡這樣嘟囔著，腳步則飛快得向樓上走去。當她從我的面前經過時，臉上還是一副警惕的表情。顯然她在擔心我會出手偷襲她。

  我目送著玫紅裙子從面前通過，而後才低聲地詢問，「那你上樓的時候，有沒有看到過來送外賣的人？」

  「外賣？沒有啊！我走到你門前的時候，外面並沒有人。」

  玫紅裙子略停了一下，說出了這樣的話，而後就噔噔噔得向著七樓跑去。顯然她不想跟我多說話，或許在她的心裡，依然沒能打消對我的戒備。不過，這也不算是反常的事情。畢竟女人都很膽小，她剛才應該是被我嚇到了。

  玫紅裙子離開後，我的目光就看回到外賣盒上。

  不管這外賣是誰送來的，我都應該仔細查看一番才對。就在我拿起外賣盒的同時，七樓傳來了開關房門的聲音。看這意思，玫紅裙子應該是順利到家了。

  當我把外賣盒打開時，一雙肥嫩的豬爪果然出現在我的面前。

  可就在這時，熟食店阿姨的話卻在我的耳邊響起，「小伙子，阿姨給你挑兩個又大又好，還帶著蹄筋的。你看！這個豬爪怎麼樣？我切點兒，你嘗嘗。」

  我當時雖然沒嘗這個豬爪，可阿姨卻將它包了起來。不光如此，它上面還帶有了記號般的切口。如今這切口正呈現在我的面前。

  這是我想買沒買的那兩隻豬爪？

  我的心裡這麼想著，頓時就感到嘴裡的口水增多了不少，同時身後也有了冷颼颼的感覺。

  在這些感覺的作用下，我吞咽著口水把豬爪放回到地上，並將身子向房門裡面退去。顯然我可沒有接受這份兒饋贈的想法。再說了，這豬爪來得也太詭異了些。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在上面下藥呢？

  當我倒退著腳步把房門關好時，啪啪的敲門聲立刻就從外面傳來。

  「誰？」我在關門時，明明看到房門外面沒有人，可嘴裡依然這樣大聲地詢問。不出意外，我的問話並沒有得到任何回答，而那敲門聲卻依然在不停地傳來。

  「啪啪！」

  「是誰在外面？」

  我怒聲喝叱著，將身子靠回到門板的後面。我可沒著急去打開房門，而是將目光向房間裡面開去。這時，房裡的燈還大亮著，無形之中就為我壯了不少膽。當啪啪聲再次響起時，我一下子就將房門拉開，並將棒球棍向外猛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