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說淵源劍仙救車夫 繼恩師老祖鎮妖塔】

  「非也非也！」徐雲生給出了否定的回答，並繼續解釋道，

  「集幾乎所有的俠易堂之力如何會被那些個妖魔傷得如此之慘？況且有伏風塔處有『老祖』坐鎮，除非妖皇親臨，其餘的都不在話下。」

  「那既然不是戰損，又緣何要付上如此重的代價？」陸宇辰大惑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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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雲生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望了望天空，隨後嘆氣道：「都是因為一個字——水！」

  「水？」

  「正是水！這一路過來想必你們也親眼所見，這巽州境內一片荒漠，凡是綠洲處，皆因有地下泉水湧出，作物方可生長，人畜才能飲水。然而伏風塔距離扶風鎮上百里之遙，沿途俱是黃沙漫道，無一處可補充水源，人無水則不可活。我們自可攜帶飲水前去，畢竟數量有限，支撐不了多少時日。然而封印之事一旦開啟，必曠日持久，中途水源不濟，一定會有不少人脫水而死......」

  「那『老祖』一人在那裡如何堅持得那麼久？」

  「『老祖』是何修為，怎能以常理度之？況且我們定期會送去一些食物和水，雖然不多，但足以他日常之用。」

  「『老祖』究竟是何人？」

  「確切的身份不得而知，是為俠易堂內部最高機密。」說起這位『老祖』，徐雲生心中的敬意油然而生。

  「我只知道，十六年前，伏風塔也曾發生震動，有不少妖魔逃出。距離其最近的扶風鎮首當其衝，我當時還在鎮上趕車拉貨，恰逢妖怪來襲，眼看便要身首異處，幸虧時任林字營副帥的『劍聖』率兵來救，才逃得一條性命。」

  聽到此處，陸宇辰和李環楓均大為意外，原來這徐舵主與自己竟然還有這樣的淵源。

  「後因西方帝國由震州入侵，其前鋒已直指京城。林字營奉調回京救援，不得不將巽州的亂局撇下。我們只得四散奔逃，許多鄉民被妖怪殺害吞食，黃沙之中儘是血色......」

  徐雲生訴說著當時的駭人場景，仍然心有餘悸一般。

  「此等情況若是再持續一月，恐怕巽州境內將再無人煙。」

  「那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後來的事情現在被當作傳說，許多人只把其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並且深信，而我卻是親身經歷過的。」徐雲生繼續講述著往事，

  「我隨著逃難的鄉親們一路奔到避風谷，已是精疲力盡再也挪不動步。正當眾人癱倒在地之時，一群妖怪追入谷中，大家自知再也無法逃出生天，紛紛抱成一團痛哭。

  突然，空中好似划過一道驚雷，直奔妖魔而去。轉瞬間，剛才還張牙舞爪的妖怪們便化為烏有。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道負手立於懸浮在半空中的長劍之上，由於背對著我們，看不清他的相貌，只能看見道袍後背上的陰陽八卦圖案。

  我立刻跑前去叩拜，口中不住謝恩。只聽見他淡淡地回了一句：『留得有用之身，將來庇護這些鄉民。』隨後便御劍飛去......後來我方才得知，這位老道便是隱世了幾十年的『劍仙』王幻芝。這次他突然橫空出世，便是要去鎮守伏風塔，並將那裡逃出的妖魔盡皆攔回。」

  「難道『老祖』就是『劍仙』？」陸宇辰興奮地叫道。因為聽李東岩說過，他是王幻芝的親傳弟子，而雪眉又師承於養父，自己又是雪眉的徒弟。照這樣算，現在伏風塔的『老祖』便是自己的祖師爺了。

  「非也非也！」徐雲生又給了一個否定的回答。

  「伏風塔的情況稍定之後，神周與西方帝國的戰事也告完結。林字營主帥雪靖忠蒙冤入獄，李東岩加之妻子慘死心灰意冷，帶著獨女隱居江湖，後加入了俠易堂。『劍仙』隨即入京面聖，後竟與先皇先後離世......半年之後，伏風塔再次出現了異動，一位自稱是『劍仙』關門弟子的人來到了扶風鎮。他還特意找到了我，並推薦我加入了巽州分舵。隨後便獨自去了伏風塔，一直在那裡駐守至今，便是那位『老祖』，世上僅有的三個甲級遊俠的其中一位！」

  原來如此！這樣說來，陸宇辰和李環楓應該管他叫做師叔祖才是。

  「你既然與『劍仙』有此淵源，竟然不知道這位『老祖』的真實身份？」陸宇辰問道。

  「說淵源其實並不確切，我的確受了『劍仙』的救命之恩，但與他也僅有一面之緣，而且還未曾看到他老人家的真容。後來『老祖』來找我，也是大大超出了我的意料。我這樣一個偏遠鄉鎮的小民竟能讓『劍仙』掛懷，還遣他的愛徒前來相問，實在令人感激不盡。我始終記得『劍仙』臨走時對我的囑託，故此，我加入巽州分舵後便刻苦修行，為了一州百姓的安寧可謂不顧生死，唯獨怕辜負了『劍仙』當日的救命之恩和囑託。

  我清楚地記得當年『老祖』來找我的場景。可惜當時夜深，『老祖』也只是在我的床榻邊講了幾句話後便告辭離去。留給我印象最深的便是他話音中透露著一股雍容華貴、超凡脫俗的氣度，是我從未體會過的......」

  「之後便無人再見過『老祖』？」

  「沒有人！」徐雲生不無遺憾地答道，「我也曾去伏風塔給他送補給。但他只是讓我們把食物和水放在草廬門邊，從未露面。」

  「哦？」

  這樣一位傳說中的神秘人物再次勾起了陸宇辰無盡的好奇心，心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緣分與那位『老祖』見面，或者聊上一聊？

  招呼完了雪眉一行人等，徐雲生前去準備趕赴伏風塔的事宜。陸宇辰和李環楓便在大本營內休息，要準備的物資和事情很多，不是幾天之內便可以辦妥的。二人便在大本營內閒逛，看看哪裡需要幫忙。

  陸宇辰踱步到大廳之中，發現正中擺放著一個沙盤，是伏風塔方圓百里之內的地形。一處高聳的雪山引起了陸宇辰的注意。

  少年在沙盤前沉思了良久，突然興奮得手舞足蹈、大喊大叫。

  眾人只聽見一聲聲歡呼：「我想到辦法了！我想到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