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心之所向 便是大道

  然而帝俊卻並未注意到白澤。

  自從祖鴻攜龍族、水族諸多強者進來，帝俊的目光便不曾離開過他。

  那目光中充斥著怨毒、憎恨、暴戾、殺意，但卻又十分的克制，至少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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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倒是能忍。」

  祖鴻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女媧扯淡，實際上他早就注意到了帝俊的目光，只是懶得在意而已。

  一如東王公在他眼中是大一點的螞蟻，帝俊又何嘗不是呢。

  別說帝俊現在不是他的對手，就算日後妖族稱霸洪荒，對方也依舊不會是他的對手。

  他們早就不是一個層次。

  「祖鴻大哥，那妖庭眼下實力強大，你就不怕你龍族吃虧？」女媧見祖鴻看向了帝俊，忍不住問道。

  祖鴻搖頭：「不用擔心，妖庭是有點實力，但還遠遠不夠看。對了，你那哥哥怎麼跟帝俊他們混到一起去了？」

  「祖鴻大哥，此事卻也休提，說起來實在是……哎！」

  一提起此事，女媧就氣的夠嗆，因帝俊一句庇護妖族的誓言，伏羲就跟著了魔一樣，非要去妖庭拜見。

  為了不讓自己哥哥被帝俊和太一誆騙，她也跟了去了，哪知道不跟去還好，跟著去了，差點沒被氣死。

  伏羲自己死活要加入妖庭也就罷了，還拉著她加入妖庭，甚至還為此不惜送出了當時的青皮葫蘆。

  她當時死命阻攔都攔不住，最後一氣之下，自己回了不周山，再也不管伏羲了。

  「連我那寶葫蘆都送出去了？」

  祖鴻聽聞這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他倒不是心疼葫蘆，而是感嘆天道撥亂反正的能力。

  如果當初沒有他搗亂的話，青皮葫蘆的確該為帝俊所得，而東皇太一則得到黃皮葫蘆。

  而他如果沒記錯，青皮葫蘆應該就是後世那個盛裝招妖幡的葫蘆。

  沒想到，經過他這麼一打岔，青皮葫蘆還能回到帝俊手上，至於日後是不是用來裝招妖幡，估計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大勢不可改，小勢可改……」

  祖鴻再次咀嚼著這句話，越發覺得十分扯淡，大勢不可改，何為大勢？小勢可改，又何為小勢？

  這兩者之間，就目前來看，實在難以界定。

  就像他搗亂奪了本該屬於帝俊的青皮葫蘆，算是改了小勢，可到頭來青皮葫蘆還是回到了帝俊手裡，那算是改了，還是沒改？

  至於大勢，他改變冥河跟腳，立血海龍王，目前看似沒什麼影響，但日後來看，卻是能左右六道輪迴的格局。

  這怎麼都算大勢吧？

  但天道卻毫無變化，反倒是像是可改的小勢。

  祖鴻不免感嘆一句：「何為順，何為逆，老祖還是有點看不透呀……」

  嗡！

  就在這時，系統忽然響起：

  「檢測到宿主窺探天機，不明順逆之理，無上御道選擇系統請宿主做出選擇：

  A、順逆由心，不墮迷途，心之所向，便是大道。獎勵先天靈根苦竹、先天靈寶破妄寶鏡。

  B、慎者獨行，小心駛得萬年船。獎勵獲得謹小慎微成就。」

  又來了。

  系統又來讓他做選擇了。

  看著這兩個選項，祖鴻只覺得系統爸爸簡直太貼心了，自己這邊剛迷茫呢，它就送溫暖上門了。

  就這選項，還猶豫啥？

  「選A。」

  隨著祖鴻心中默念，系統聲音再次響起：「恭喜宿主做出選擇，獎勵先天靈根苦竹，先天靈寶破妄寶鏡。」

  嘩啦！

  一陣無人察覺到的光華閃過，祖鴻泥丸宮中多了兩個東西，分別是一根三丈六尺五寸的竹子，其根部有五色靈土，通體翠綠，綠葉無風自動，似有悅耳之聲響起。

  聽到這聲音，頓時令人心神安寧，雜念不生，心靈寂靜而平和。

  「果然是好東西，於這苦竹下修煉，可謂是心魔不生，萬念俱靜，六識清淨，修行起來事半功倍。」

  祖鴻心中讚嘆，不愧是先天靈根，果然是妙用非凡，回頭正好栽種在御道宮前後，打造一個最合適的修行之所。

  隨後就是破妄寶鏡了，這是一件上品先天靈寶，後世並不曾聽說過，也不知道系統從哪裡搞來的。

  這件寶貝功能似乎與後世的照妖鏡類似，實際上要強悍不知道多少倍，凡此寶之下，無論仙妖佛魔，神人鬼怪，皆無所遁形。

  除此之外，連什麼幻陣、異象、術法等神通的本質也能看個清楚分明，任你千變萬化，或者多麼繁雜錯亂，都逃不過此寶的洞察。

  不過相對於這兩件寶貝，他覺得系統A選項的那句話才是最關鍵的，簡直不亞於直指大道的箴言。

  順逆由心，不墮迷途，心之所向，便是大道。

  ……

  「讓！」

  就在祖鴻得到寶物的同時，那邊帝俊經過白澤的一番分析和勸說，終究是做出了讓步。

  「大哥！」

  太一有些不甘心，忍不住要開口。

  但帝俊依舊神色不變，冷冷開口道：「我為妖皇，我說讓開位置，還給龍族。」

  「是。」

  眾妖族攝於帝俊威嚴，緩緩退開。

  帝俊看到這一幕，神色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眼下紫霄宮中妖族是不少，但水族和龍族來的都是強者，再加上一個祖龍，他的確沒有把握勝過對方。

  自從一連數次被祖鴻壓著打之後，帝俊性格再不復之前的衝動，反而知道審時度勢，謀而後動。

  祖鴻也察覺到了這邊的變化，眼看著帝俊一聲令下，妖族不甘不願的讓開，不由得高看了帝俊一眼。

  不得不說，此時的帝俊才真正有了一方妖皇霸主的心胸氣度。

  「妖族果然成了氣候了。」

  祖鴻笑了笑，突然說了一句。

  女媧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又朝自己兄長看了過去，美眸中也浮現出一抹訝異，然而更多的是無奈。

  鐺！

  虛空鐘磬之聲響起，伴隨著浩蕩的仙光，無盡的瑞氣擴散開來，天音也隨之響起，綿綿不絕，如暮鼓晨鐘，發人深省。

  一個道人再次無聲無息，出現在了雲床之上。

  正是鴻鈞。

  祖鴻瞥了一眼，冷哼一聲：「每次時間都卡的這麼恰到好處，這位怕不是在一旁窺探好久了吧？」

  好像聽到了他的話，鴻鈞那淡漠的目光忽然看了過來，自有一股無邊的威嚴宛如實質般壓來。

  「嗯？」

  祖鴻眉頭一跳，就要運轉法力反擊。

  他早就想找個機會試探一番鴻鈞的手段了，正所謂擇日不如撞日，這個機會豈非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