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鴻鈞講道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

  鴻鈞才不管眾人心如怎麼想，也不再說廢話，直接就開始講道，一點都不給人緩衝的時間。

  一時間，天花亂墜，光雨流嵐，地涌金蓮，綿綿無盡，天音浩瀚，響徹不絕。

  又有空間變幻，時光流轉，日升月落，斗轉星移，無窮無盡的變化使得整個紫霄宮好似在無數個世界中跳轉。

  在座的都是強者，有的甚至對法則都有參悟，可卻隨著道音變幻，虛空流轉，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突兀。

  這就有點厲害了。

  祖鴻也暗自驚訝，鴻鈞果然非同小可，這一手變化之法就能看出功底，同時講道內容看似艱深晦澀，可只要稍有領悟，便可登堂入室。

  當然，如此講道之法，對天賦要求極高，那些個天賦強的，如三清、女媧等皆聽得如痴如醉，難以自拔。

  天賦稍差一點的，如准提、接引、鎮元子、伏羲之流，或是狂笑不已，或是涕泗橫流，或是面無表情，神情變化，不一而足，終究還是有所領悟，收穫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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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賦再差一點的，如帝俊、太一、鯤鵬、冥河、蝕龍、蒼龍之流，則眉頭緊皺，似懂非懂。

  而最後一列，則是后土、玄冥之流與道無緣，完全是雲裡霧裡，不知所云，半點收穫也無。

  但祖鴻與這幾種又有不同，畢竟已經到了參悟大道的程度，對於大道虛空的理解已經進入了另一個層次，或許不如鴻鈞那麼廣博，但也絕不遜色。

  所以，他聽著鴻鈞講道，只覺得是由淺入深，娓娓道來，講的不算多深刻，但的確全面。

  因此他雖不至於像三清、女媧等人聽得如痴如醉，收穫巨大，卻也收穫不小。

  從另一個方面來看，他也算了解了鴻鈞的底細，知道這位洪荒第一尊聖人的確有點真本事，別的不提，就對大道的理解來說的確很厲害。

  洪荒世界廣大，強者眾多，單以境界來論實力並不確切，但如果一個人對大道的理解足夠深刻，那麼實力絕對差不到哪裡去。

  當然，也有例外，如那十二祖巫，因沒有元神，自然談不上對天地大道的感悟，毫無境界可言，可每一個祖巫畢竟天生執掌一種法則，實力強悍無匹，可謂是三界頂尖。

  怎麼說呢，實力這個東西本就是多重因素的體現，如對大道法則的理解、血脈傳承的天賦、還有寶物、機緣等等。

  祖鴻聽著鴻鈞講道，還能分心思索其他的事情，一切都遊刃有餘，對聖人教主的那種天生畏懼也漸漸散去。

  所謂聖人教主，通俗來說就是將元神寄託虛空，融入天道之中成為天道的一部分，從而可以藉助天道一部分的力量。

  天道永恆，聖人教主卻算不得永恆，但也勉強稱得上是不死不滅，畢竟除了天道以外，也沒有人能比聖人更強了。

  而聖人好歹也是天道的一份子，明天數，知因果，一般情況下也不會做什麼逆天的事情，自然而然也不會有什麼劫數降臨，所以萬劫不磨也就能理解了。

  但當一個人的實力足夠強，超過了天道，或者說超過了聖人教主所能獲取到的天道之力，那麼他便能夠威脅到聖人教主，甚至於威脅到天道了。

  混元無極大道說起來很玄乎，似乎蘊含著無窮無盡的奧妙，但說透了也就那麼點東西。

  自鴻蒙既判，混沌開闢，天地生成，向來就是誰的拳頭硬，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老大。

  弱肉強食是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

  只要你足夠強大，天道又如何，命運又如何，完全可以毫不客氣的踩在腳底下。

  但只要你一日不夠強，那就得夾著尾巴做人，千萬不要囂張，千萬不要狂妄。

  嗡！

  「檢測到宿主堪破迷惘，領悟大道本質，無上御道選擇系統請宿主做出選擇：

  A、道法自然，師從天道。獎勵元神寄託虛空之法，立體成聖，自此萬劫不磨，不死不滅。

  B、我命由我不由天，低調做人，苟成無敵。獎勵造化玉碟殘片，盤古精血一滴，鴻蒙紫氣一道。」

  系統的聲音響的很突兀，但給出來的選擇更突然，完全讓祖鴻毫無防備的愣住了。

  他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選擇，無論是A還是B，都充滿著誘惑。

  如果選A，那就是立地成聖，繼鴻鈞之後成為洪荒第二位聖人，從此以後，不死不滅，萬劫不磨。

  這是他重生以來最大的目標，居然就這麼直接擺在了面前，只要他說句話，立刻能夢想實現。

  但看著選項B，他卻猶豫了。

  我命由我不由天！

  多麼囂張霸氣的一句話啊，相對於將元神寄託天道，成為聖人教主，自由似乎不是那麼重要。

  可他從後世而來，深知自由的寶貴，如果沒有別的選擇也就罷了，既然有了更多的選擇，他倒是想看看自己到底能夠走到哪一步。

  「我選B！」

  祖鴻做出了選擇。

  「哎……」

  虛空深處，他似乎聽到了一聲嘆息。

  這嘆息聲中包含著無盡的蕭索和複雜，讓他下意識的想到自己是不是選錯了？

  但選錯了又如何，他絕不會後悔。

  那嘆息聲來的怪異，好似幻覺一般，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很快，可眼前瀰漫的金光以及隨之出現的盤古精血、鴻蒙紫氣，吸引了他的注意。

  金光之中不是別的，而是又一塊造化玉碟殘片。

  上一個造化玉碟殘片，讓祖鴻收穫了水之大道，可謂是天大的機緣，眼前這一個又是什麼呢？

  他有些激動，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但眼前這個環境卻不太合適，畢竟還在紫霄宮裡呢。

  除了造化玉碟殘片，鴻蒙紫氣也是第二次得到了，之前那一道他還沒用呢，這第二道他也不打算立刻用，先收起來再說。

  最後就是盤古精血了。

  祖鴻之前得到過混沌聖龍精血，其中蘊含著強大的力量，足足讓他脫胎換骨，肉身蛻變。

  而眼前的盤古精血好似琥珀血玉，只是一出現，便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席捲而來，同時其中傳出洶湧澎湃的聲音，似蘊含著一片汪洋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