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水之大道

  九天之上，風雲色變，祥光瑞氣鋪天蓋地，光雨天音浩蕩澎湃，整個東海都變得五色繽紛，似換了個世界。

  紫霄宮！

  鴻鈞看著東海方向，面無表情。

  一旁的楊眉則嘆了口氣，道：「本以為羅睺能給這廝造成威脅，卻沒想到反倒是似助了其一臂之力。」

  鴻鈞目光微動，緩緩道：「此乃大道氣機，卻不知這廝領悟了哪一道？」

  「無論是哪一道，與我等而言已然是心腹大患，絕不能再留了。」楊眉則毫不客氣。

  鴻鈞點頭，問：「羅睺此番如何了？」

  楊眉道：「正在西方之地療傷，不過此番遭遇天罰，我等想要借其之手對付祖龍，恐怕再難實現。」

  鴻鈞道：「無需擔心，天道之罰已然降下，便等於羅睺與龍族結了因果，此等因果不了，天道再不會降下劫罰。」

  「可是以羅睺此時的實力，定不敢去找祖龍報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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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慌，你再去尋他一番，傳他一套法門，並送他一件寶物，讓他儘快將實力提升起來，龍族和祖龍是絕不能再留了。」

  鴻鈞說著，大袖一揮，頓時一張陣圖浮現，其上有四柄古樸長劍，乍一出現，便有無邊的殺伐之氣沖天而起，無形的劍氣如風暴一般，朝四面八方席捲而起。

  楊眉見狀，不由得臉色一變：「如此殺伐至寶，豈能給羅睺？」

  鴻鈞道：「此寶本就該為其所得，老道謀劃多年得了過來。眼下祖龍突成異數，龍族崛起勢不可擋，想來是此寶不該為老道所得，合該物歸原主。」

  楊眉這才瞭然，將四劍一圖收了起來：「既是如此，那我再走上一遭便是。」聲音未落，人已經消失不見。

  ……

  「水之大道……」

  東海，無盡的祥光瑞氣，天音光雨持續了數個時辰才緩緩消散。

  而水晶宮內，祖鴻則睜開了眼睛，臉上浮現出一抹難以抑制的笑容。

  這一下實在是賺大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那造化玉碟殘片之中居然蘊含了一條完整的大道，水之大道。

  這可不是法則，而是大道。

  什麼是大道呢？

  凡修行之輩，參天悟道，必然是從最基礎的術開始，再是法，最後才是道。

  術，就簡單了，像什麼隱身術、御水術、穿牆術、御火術，甚至後世有名的天罡三十六變、地煞七十二變、筋斗雲之類的也都是術。

  而術之上就是法了，法則是指法則。

  凡修行之輩修行的功法，如八九玄功、九轉玄功、太清仙法、天妖大法等等，都是法則的延伸和細化。

  法修煉到極致，則參悟具體的法則，如水之法則、火之法則、時間法則、空間法則等。

  就像楊眉大仙，掌控空間法則，神鬼莫測，厲害無比。

  至於最後的道，就比較艱深晦澀，難以明說了。畢竟眾所周知，大道博大精深，包羅萬有，卻是修行者畢生的追求，也是修行的極致。

  洪荒之中掌控了法則的強者不少，如楊眉大仙、乾坤老祖、羅睺，甚至還有未出世的十二祖巫等等。但掌握大道的，目前恐怕除了已隕落的盤古之外，就只有鴻鈞掌握了一點皮毛了。

  傳聞造化玉碟蘊含三千大道，盤古曾得到完整的造化玉碟，卻從其中選擇了最強的力之大道並修行到了極致，最終開天闢地。

  而鴻鈞得造化玉碟殘片，其中蘊含多少大道不好說，但對外宣稱則有三千大道。

  若是之前，祖鴻並不懷疑，但此番自己得到了完整的水之大道，那說明鴻鈞是在吹牛逼，至少其中沒有水之大道。

  剛才他也參悟了一番水之大道，果然發現其中蘊含無盡的玄妙，僅是法則都蘊含不知多少，如那霜之法則、冰之法則、霧之法則、浪之法則等。

  一般人想要參悟透其中一個法則，都不知道需要耗費多少的時間，更何況是一個完整的大道。

  當然，這不是時間的事情，許多修行者終其一生都無法觸摸到法則，大道就更別想了。

  畢竟由下往上，由術到法，再到道，這個過程之艱難，簡直不可想像。

  但祖鴻現在得造化玉碟傳授大道，等於是大道在心，自上而下，只要耗費點時間就能掌控完整的水之大道。

  這就是造化玉碟的強大之處了，得到了造化玉碟，便等於是得到了大道精義，造化之妙，豈是等閒？

  「接下來便開始閉關，如果我能夠完整的執掌水之大道，哪怕是鴻鈞成聖，我也無懼了。」

  祖鴻想著，再次將蒼龍招來，賜下了萬雷紫電槍和九極真龍凱兩件靈寶，囑囑咐他沒有大事不要打擾自己。

  隨即便進入了坐死關的狀態。

  ……

  洪荒之中。

  羅睺再次出世，但這次與上次不同，因洪荒萬靈凋敝，他並沒有再大開殺戒，而是在西方之地立下誅仙劍陣，掠奪無盡的大地靈氣、天地造化融於己身，欲要強行證道。

  羅睺開始了滅世之路，之所以首先則選擇了西方，主要是西方不比東方，強者不多，也無人奈何的了他。

  這次與祖龍一戰，他徹底明白了自己的短板，不是境界，而是寶物和對大道的領悟。

  前些時日，他偶然自虛空深處得誅仙四劍和陣圖，寶物這個短板算是補齊了，但大道的領悟還差的太遠。

  東海天降異象，其中大道氣機太過濃烈，羅睺自然是感知的清清楚楚，意識到自己比祖龍差的更遠了。

  所以復出之後，他並沒有想著去找祖龍報仇，而是想要提升自己的實力，比如對殺戮之道的領悟。

  因洪荒沒有多少生靈，他將注意打在了這天地身上，西方大地靈脈比之東方雖少一些，卻也少不了多少，正適合他動手。

  至於日後無了靈脈和生機，西方大地成為一片絕域，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甚至他此時的目光已經投向了東方，那裡才是真正的物華天寶，若是能夠將東方之靈也盡數吞噬，那自己的實力該達到何等的程度？

  想到這裡，他心中瘋狂的念頭幾乎遏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