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氣運如龍，天命所歸

  「小雜種，老子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竟敢偷到你麻五爺頭上？找死麼！」

  一名壯漢拽著少年的頭髮，一巴掌將對方扇倒在地。

  「咦，又是麻五這傢伙！」

  「一個宗門棄徒而已，只會欺負起伏平民百姓罷了。」

  「不過那小傢伙也是膽大包天，差點把麻五給偷了。」

  

  周圍一陣鬨笑，有的人看熱鬧，有的在冷笑，還有的人搖頭嘆息，就是沒有人上前勸阻一下，似乎對這樣的事情早已麻木。

  少年低下頭，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意。

  隨後，少年抬起頭抹去嘴角的血跡，討饒道：「大爺罵也罵了，打也打了，不如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放你？想得美！」

  麻五翻手又是一巴掌，狠狠落在少年臉上。

  自己堂堂修真者，差點被一個小東西給偷了，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天理？這要是傳出去，自己以後還怎麼在雲來坊混？

  越想越氣惱，麻五一陣拳打腳踢。不過他也知道輕重，沒有使用靈力，只是皮肉之苦，並無性命之憂，否則少年根本撐不了兩下。

  「對、對不起！」

  少年捲縮在地上，虛弱的喘息著，仿佛隨時都可能咽氣。對於這樣的結果，他似乎早有所料，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反抗。

  「小雜種，算你好運，這雲來坊不好見血，否則本大爺今天必定宰了你！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本大爺斷你一隻手，就當給你個教訓。」

  說罷，麻五便要動手，然後一道氣勁破空而來，硬生生將他震開。

  「哪個傻鳥多管閒事？」麻五又驚又怒，習慣性的破口大罵。

  「掌嘴。」

  袁一山冷哼一聲，靈昕隔空一巴掌將麻五扇倒在地，口中血沫橫飛。

  周圍頓時鴉雀無聲，氣氛頗為沉悶。

  喲嚯，居然有人敢在雲來坊動手？！

  咦，是城主的人？還有兩位元嬰強者？！那沒事了。

  麻五已經被打懵了，原本驚怒的他，看到林修緣等人以後，立即變得驚恐不安，哪裡敢有半點報復的念頭。

  林修緣走來，看了看地上少年，又轉向麻五：「本官管轄境內發生偷盜之事，倒是本官的失職……不過閣下濫用私刑，同樣觸犯了大楚律令，斷你一臂，算是小懲大誡吧。」

  話音未落，靈昕隨手劃出一抹月輪流光，將麻五的右手臂斬下，鮮血四濺。

  「嘶！」

  麻煩痛苦哀嚎，周圍之人倒吸了口涼氣。

  好冷酷、好殘暴！

  這位新城主的手段太強勢了，一言不合就見血，哪裡像個紈絝世子，分明就是凶神惡煞。

  眾人被林修緣的氣場震懾，根本不敢吭聲，哪怕與麻五關係不錯的幾個狐朋狗友，此刻也縮在角落，徹底與麻五劃清界限。

  頓了頓，林修緣轉向少年：「本官向來公道，竊者重罪黥為城旦，小罪罰勞役三月……不過，本官念你年幼，且未鑄成大錯，便改勞役十日即可。」

  「謝、謝謝城主。」

  「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名字，大家都叫我髒豬兒。豬兒拜見城主，城主萬安。」少年連忙行禮，然後偷偷抬頭看了幾人一眼，不過他的眼中沒有畏懼，只是多了幾分好奇。

  「為什麼行竊？」林修緣詢問道。

  「活不下去了唄，反正都是餓死……」少年揉了揉肚子，故作無奈道：「沒想到這麼倒霉，第一次偷東西就遇上了修真者。」

  「第一次？呵！」林修緣看了看少年細長的手指，懶得點破，只是轉問道：「你不是達州城的人吧？」

  「我……你、你怎麼知道的？」少年本想狡辯，可是看著林修緣淡淡的目光，立刻老實了。

  一番追問下，少年不得不坦白自己的來歷。

  原來少年是城外的難民，來自邊關苦寒鎮，因為活不下去了，才偷偷混進城中，想要「混口飯吃」。

  至於入城的方法倒也不難，少年精通水性，從城外河溝便能潛入城中。

  林修緣微微沉默，下意識的瞥了算命老人一眼。他能夠看出少年不凡，是因為他有元神法眼，可是一個擺攤算命的也能看出來端倪，那就說明對方就絕非普通人。

  念及於此，林修緣心裡頓時有了幾分猜想……對方如果真會神機妙算，應該就是為了眼前的少年而來。

  「豬兒是吧？你現在有傷在身，勞役之事以後再說，先跟本官走。」

  林修緣的語氣不容置疑，少年只好起身跟隨。

  「且、且慢！」算命老人終於忍不住上前阻止，生怕林修緣把人帶走。

  「老先生有事？」林修緣淡淡看著對方。

  「城主，小老兒想為這個少年作保？不知城主大人可否通融一二。」算命老人放低姿態，賠上笑臉。

  「給我一個理由。」林修緣絲毫不為所動。

  「這……」算命老人猶豫著道：「其實小老兒見他機靈，有些慧根，想要收他為徒。」

  「氣運如龍者，天命亦所歸。老先生一開口便要收徒，倒是好算計。」林修緣譏諷一笑。

  「你、你能看到！？」算命老人愣在當場。

  「走。」

  林修緣瞥了少年一眼，後者老老實實跟在其後。

  少年根本沒有理會算命老人……廢話，跟在城主身邊，不比跟一個糟老頭子安全？

  靈昕與袁一山面面相覷，儘管他們不知道世子為何執意將少年帶在身邊，可他們知道世子有自己的打算，所以他們也沒有多問。

  「他怎麼可能看得到！？他不過開脈……咦，靈根種子？築基了！？不是說這位紈絝世子資質低劣，連開脈都很勉強嗎！？」

  「嘿，這位北燕王世子果然不簡單，氣運被破，居然還能活到現在。不過他是怎麼看出端倪來的？難道是什麼秘法？」

  算命老人愣神之間，幾人已經走遠。

  ……

  路上，林修緣微微沉吟，思考著什麼。

  氣運也有先天與後天之分，如王朝氣運和人道氣運，便屬於後天氣運。

  而有一類人，則被大道獨鍾，天生氣運非凡，每次遇到危險都能逢凶化吉，此類人通常被稱為「氣運之子」或者「天命之人」。

  是的沒錯，這個叫「豬兒」的少年便是此類中的佼佼者，氣運如龍，天命所歸。

  嚴格來說，北燕王父子也屬於天命之人，擁有滔天氣運，但是林修緣卻在趕赴南疆的過程中出了意外。

  也就是說，有人剝奪或竊取了林修緣的先天氣運，並且這個人很可能就在燕王府中，會是誰呢？

  「世子，那個算命的也跟上來了。」

  「無需理會，隨他便是。」

  說話間，林修緣幾人來到了雲樓，這便是他們此行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