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萬眾公審

  人道氣運竟然被吞噬？

  這金色屍丹到底什麼來歷！？連氣運都能吞？

  隨即氣運反哺，一絲紫氣融入林修緣的神魂之中。

  「這……」

  林修緣心神一震，他發覺自己神魂竟然有了一絲修復的跡象。儘管只有一絲，但這絕對不是錯覺。

  人道氣運，好東西啊！

  林修緣穿越而來，神魂重創難以修復，若是能夠吞噬大量人道氣運，自己的神魂或許能夠在短時間內恢復到巔峰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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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說來，自己必須凝聚更多的民心，而凝聚民心最直接的辦法，便是改善民生。

  作為一個修行了上千年的老傢伙，林修緣倒是知道許多改善民生經濟的方法，如琉璃製造、硝石製冰、錢莊票號、冶鐵煉鋼、甚至包括火器大炮等等，都是極為盈利的行業。

  尤其是錢莊票號、冶鐵煉鋼、火器大炮……隨便拿出來一樣，都能改變這個時代的格局。

  只是目前時機未到，還需慎重考慮。

  ……

  城內舊屋，兩道身影暗中碰頭。

  「鳳隱拜見大人。」

  「廢話少說，三大世家的事情你應該聽說了吧？這就是你說的聰明世子？三大世家沒那麼簡單，背後除了赤魔門和香火教，還牽扯到隱世宗門，連鎮南王都不好動他們！」

  「大人，世子不像莽撞之人，或許另有安排。」

  陳文彥苦笑不已，世子才來達州城一天，就把天給捅破了，今後他們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啊。

  「哦？你有什麼想法？」

  「世子既然大張旗鼓的公審，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說不定我們可以藉此機會搞點事情。」

  「如何搞事？」

  「大人別忘了我的身份。」

  「你一個破書生，有個屁的身份。」黑衣男子沒好氣的瞪了一眼。

  「大人不要看不起書生，有時候書生殺人，筆鋒如刀，字字誅心……我們可以在暗中為世子造勢，讓那些世家子弟臭名遠揚，三大世家便會陷入被動。」 陳文彥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呸！你們這些讀書人，心眼真多。」

  黑衣男子沒好氣的罵了一句，但他不得不承認這個辦法真不錯。

  一旦世子占著大義，便能立於不敗之地。無論鎮南王還是三大世家，都不敢輕易對世子動手，除非他們真打算和燕王撕破臉皮。

  不得不說，秘字營在達州城經營多年，手中有著不少的消息渠道。

  僅僅半個時辰，各種消息在市井中流傳，無一不是關於三大世家作惡多端的事例。

  欺男霸女、逞凶肆虐、貪婪斂財，為富不仁、惡貫滿盈。

  一件兩件惡事或許不算什麼，可十件百件惡事匯聚一起，那就是罪孽深重。

  百姓的情緒被挑動，漸漸激起滿城民怨。

  ……

  翌日清晨，天光微亮。

  郡衙廣場外面人頭攢動，熙熙攘攘，少說也有上萬人左右。

  不管信與不信，他們都想知道，新任城主是不是真敢斬殺世家子弟。

  可是話又說回來，新任城主似乎還沒正式上任吧？弄出這麼大的陣仗，就不怕三大世家反撲嗎？

  「咚！」

  「咚咚、咚咚——」

  鳴冤鼓突然響起，百姓的情緒隨之升騰。

  「來了來了，真的來了！」

  「那是楊家少主和他的族弟，化成灰我都認得。」

  「還有周家少主和沈家少主！他們腿都被打斷了，好狠的手段啊！」

  「善惡到頭終有報，他們全都活該！」

  「新來的城主真有膽量！」

  周圍一片譁然，不少百姓更是激動不已，紛紛拍手叫好。

  隨即，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三十名金丹侍衛將十餘名世家子弟拖到廣場中央，等待著眾人的審判。

  是的，他們是被拖著來的。

  這些世家子弟包括三位少主，腿腳都被打斷了，蓬頭散發穿著囚服，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他們自幼高高在上，何曾受過如此屈辱？

  感受著周圍指指點點的目光，簡直就是精神與肉體上的雙重打擊。

  「怎麼敢！？他們怎麼敢的！」

  三大世家的人也來了，當他們看到世家子弟受辱的場景，一個個目眥欲裂，氣得渾身發抖。

  不過他們謹記家主的吩咐，不得主動出手，不得留下把柄。只要熬過了公審，他們便能反客為主，狠狠報復北燕王世子。

  「且慢——」

  大喊聲中，三道身影匆匆而來，正是賀同甫與呂茂、黃吉。他們不但來了，還帶來了不少衙衛和士兵，嚇得周圍百姓紛紛退避，可惜鳳衛營根本不為所動。

  「你們、你們太過分了！」

  「這裡是達州城，不是蠻夷之地，就算他們有罪，也當先行審查，你們怎可濫用私刑？！」賀同甫雖然不是修真者，可他身為朝廷命官，自有官身庇護，絲毫不懼修真者的威壓，反而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修真者凌駕於凡人之上，卻無法凌駕於王朝之上。甚至許多古老的宗門隱世不出，就是擔心朝廷大軍的鎮壓。

  黃吉一招手，上千士兵將鳳衛營團團包圍，劍雙方拔弩張。

  士兵手中的弩箭並非普通兵器，而是凶名赫赫的「滅神弩」，這是一種由特殊材料煉製而成的弩箭，其上刻印著密密麻麻的陣法符文，哪怕金丹高手也能射殺。

  「三位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林修緣慢步走來，淡淡瞥了一眼周圍士兵，並未將其放在眼裡。

  與林修緣同行的還有靈昕和袁一山，這次就連聶雲竹也跟來了，畢竟留她一個人在城主府也不太放心。

  周圍之人議論紛紛，有的驚訝，有的好奇，還有的幸災樂禍。

  不少人是第一次瞧見林修緣，他們沒想到這位新任城主，傳說中的紈絝世子竟然如此年少。

  「過來行禮吧。」

  林修緣翻手取出一枚金印，正是代表著城主身份的官印。此印有著王朝氣運加持，外力難以仿製。

  「下官，拜見城主大人。」

  賀同甫三人臉色難看，卻又不得不上前行禮。

  官場之上，不尊禮數乃是大忌。

  先前世子未入城，還不算城主，他們自然還可以怠慢，但是現在林修緣亮出城主金印，他們就不能逾越，否則便是壞了官場上的規矩。

  事實上，別看林修緣這兩天鬧得這麼凶，可他卻是在規矩之內行事，哪怕賀同甫等人也無法說出個不是來。

  「你們也知道是下官？本官這些侍衛，本官都捨不得罵，你們又算什麼東西？」

  林修緣毫不客氣的罵了一句，氣的賀同甫三人渾身顫抖。

  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贏，偏偏官身還比他們高，這就很難受了。

  「城主，這些世家子弟身份特殊，不如從長計議？」賀同甫畢竟老奸巨猾，不好直接與林修緣翻臉，只能委婉勸說。

  然而林修緣並不打算給賀同甫面子，命人繼續敲鼓。

  「本官乃達州城新任城主，前日剛來便被逆賊刺殺，昨日這伙賊人又來刺殺，實在猖狂。幸好本官身邊有高手護衛，將其鎮壓……」

  「不過有人說，這些刺客是三大世家的子弟，或許其中有什麼誤會。」

  「那好，未免錯殺無辜、冤枉好人，本官今日特意在此公審，有罪問罪，無罪釋放。」

  林修緣話音未落，周圍頓時沸騰。

  好人？我呸！

  這些世家子弟若是好人，那這個世上就沒有壞人了！

  當然，眾人想歸想，可真讓他們站出來指正，確是不敢。畢竟三大世家的凶名根深蒂固，絕非三言兩語就能打消他們的顧慮。

  「現在，有人告狀嗎？」

  林修緣環顧四周，百姓們紛紛低頭不敢對視。

  不甘掙扎、痛苦麻木。

  這是許多百姓內心最真實的寫照。

  林修緣見識過人間百態，自然知道百姓的心裡狀態，因此他並不著急，只是坐在聶雲竹搬來的靠椅上靜靜等待著。

  現在只缺一個契機，他相信總會有人站出來。

  永遠不要低估一個人仇恨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