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道君之缺

  玄龍道君現世的消息，很快被諸天萬界的大佬們知曉。

  在此之前，不少大能者就推測過道君現世的大概時間。

  頂級世界的仙帝、魔尊、仙王，那些千年難見的恐怖人物，一個個出關，開始布局，發動自己的勢力，暗中謀划起來。

  道君之願，可以實現諸天間的一切願望。

  下到平民乞丐，上到君王大帝，每個生靈都有可能獲得道君之缺。

  於個人，這個願望可以圓滿人生的一切欲望。

  對於那些大勢力，兌現的願望，可以影響一界，甚至諸天的格局。

  

  消息同樣傳到了主宇宙。

  「兩極對抗」暫且止戈，雙方都開始密切關注玄龍道君的消息。

  一超、四霸主、星神文明，各大高級文明，窮盡一切力量。

  預言大師、占卜師、先知，智者，一個個智謀推算的崇高人物，不顧代價的出手。

  這一切，都為了道君之缺。

  就算自己得不到，也千萬不能讓死敵獲得。

  ……

  神界，混沌海。

  箭神昆羅屹立巨龜之上，破浪而行，金銀雙瞳看向諸天上層的某個方向。

  「那人的推算還算準確。」

  「本座的血脈眼瞳，在神界可以排進前五。這道君之缺，未必沒有一爭之力。」

  這位神界古神淡漠的面孔，罕見現出一絲意動。

  ……

  仙界，廣寒宮。

  一位頭戴鳳冠，風華絕代的女仙，長裙拖地，仙姿飄逸，美得如夢如幻。

  「老師，您曾說過。下一次玄龍道君現世時，我們或有重逢之日。」

  仙界第一美女的廣寒仙子，手抱玉兔，清冷無暇的臉顏，泛起一絲淡淡的憂思和期盼。

  「主人，如果您能得到『道君之缺』，不就能找到歸一者大人了。」

  懷中的玉兔，雙耳翹起，脆生生的道。

  「你可真聰明！」

  廣寒仙子輕笑，一時間百花暗淡。她不禁揪著兔耳，讓玉兔嗷叫，在胸前一陣亂竄。

  「主人，我說的有什麼不對。」玉兔委屈巴巴。

  「說的對，這個任務就教給你了！本君派廣寒宮十名精英弟子，助你去尋那道君之缺。」

  ……

  靈界，雲海之上。

  「月華靈君」趙月靈盤坐在蓮花台，乘雲駕霧。

  她頭戴鳳釵，一襲霓裳仙裙，眉心有一點硃砂，美撼仙凡，比擬九天玄女。

  「道君之缺？以我在靈界如今的地位和影響力，興許也有資格謀劃一二。」

  趙月靈沉吟，掐指推算起來。

  「咦！這道君之缺，似乎與我有緣。」

  片刻之後，趙月靈峨眉輕揚，玉臉泛起一絲訝然和驚喜。

  在剛才的推算中，她腦海中靈機閃現，捕捉到道君之缺的一絲輪廓。

  跟據以往玄龍道君現世的記載。

  她可能是有緣人之一。

  「太好了！藉助月華靈君和組織掌權者的雙重身份，我比其它有緣人更有機會。」

  「若能得到道君之缺……」

  趙月靈呼吸一緊，眼波瑩亮，熠熠生輝。

  但不知為何，在有望得到道君之缺的第一時間，她腦海中浮現穿越前的故鄉。

  ……

  九州世界。

  「碧瑤！我一定要復活你，一定……」

  張凡悲痛欲絕，雙拳攥緊，將一位溫婉古典的碧裙少女，放進一口冰棺內。

  他的手掌輕輕摸過碧裙少女的臉頰，滿臉不舍，將冰棺封上。

  「張凡，節哀吧。碧瑤死於『戮仙劍』，魂飛魄散，不入輪迴。便是仙王降世，也無法復活她。」

  身旁一位長者，勸慰道。

  「誰說不能！只要得到『道君之缺』，我就能向玄龍道君許願，將碧瑤完完全全的復活。」

  「玄龍道君？這等傳說你也相信？」

  「我剛剛捕捉到一絲玄機，玄龍道君已然現世。」

  張凡語氣堅定的道。

  「張凡，好好休息，靜心去妄。」

  長者搖頭苦笑，以為他性情大變，出現了幻覺。

  ……

  主宇宙，星際遊輪。

  「兩極對抗停戰了？也對，其中任何一方得到『道君之缺』，即刻就能終結對方。」

  玄龍道君現世後，羅亮這兩日一直在關注諸天萬界的動態。

  主宇宙，是他重點關注的世界。

  對於星神陣營和聯盟陣營來說，道君之缺就是一個不可控的毀滅炸彈。

  儘管二者任何一方得到的概率都很低，但是不得不防。

  理論上，諸天萬界任何一個小人物，都有機會得到道君之缺。

  那麼每個人、每個勢力得到的概率非常渺小。

  「人到齊了。」

  羅亮腦海響起組織的提醒聲，面色一正。

  意念一動，他進入組織空間。

  元祖會議室。

  代號「原始者」，最後一個進入會議室，坐在青銅長桌的上首。

  「見過會長。」

  「各位不必多禮。」

  九大元祖就坐後，開始進入會議內容。

  這次的聚會，自然是為了玄龍道君。

  「玄龍道君乃是太上第三步的無上大能，在座的除了會長，修為都不如他。好在，這位道君是中立人物，據說與會長，千秋人曾經相識，對我們組織應該沒有敵意。」

  垂釣客開口道。

  羅亮知道，組織里的九大元祖，並非全是太上境。

  但實力最差都是道祖級，或者還有半步太上。

  其中，能確定是太上的有垂釣客，千秋人，以及巔峰時期的歸一者。

  夢幻，月離、冥尊是道祖。

  無霜、劫者、千面戲人的具體修為，羅亮還不確認。

  「稍後，我去找玄龍道君探探虛實。但希望不大，那一位也有望上境，不一定願意幫我們。」

  千秋人頷首道。

  羅亮心中詫異，無痕師兄跟那位玄龍道君竟然認識，且打過交道。

  但為什麼那位有望上境，就可能不願意幫組織。

  上境又是什麼？

  羅亮嘗試動用聽查能力，結果是一片混沌。那聽查的內容，遠超出道祖級，所以不會有結果。

  「諸位元祖以前經歷過玄龍道君的面世。不知要尋『道君之缺』，有何技巧，心得？」

  羅亮主動請教。

  「道君之缺，據說有定數。每逢道君現世，諸天間會湧現一批有緣者，他們有更大的機會接觸到『道君之缺』。因此，每次道君現世，諸天間的大能和眾多勢力，都會竭力網羅有緣人和氣運者。」

  天籟般的女子聲傳來。

  開口的是【月離】元祖，其形象是氣質清冷的宮裳仙子，論姿容氣質，是羅亮平生所見第一人。

  「有緣人？」羅亮若有所思。

  獲取道君之缺，與個體實力關係不大，主要講緣分。

  冥尊補充道：「以往獲得道君之缺的有緣者，修為層次都不高，最多不過真仙級。我們由此得出一個不確切的推論：修為層次越高的人，緣分越少。並且，道君缺失之物，可能會刻意避開大能者。」

  羅亮點點頭，這與他聽查到的情況差不多。

  諸天間的大人物，基本都沒有親自下場，而是派門徒弟子，去尋找道君之缺。

  「此外，還有一個說法。越是赤誠之人，越是有機會得到道君之缺。」

  在場的元祖，各自說出自己的理解，心得。

  「有緣者……修為不要太高……赤誠之心……」

  羅亮琢磨片刻，忽然發現場上的元祖們，目光都定格在自己身上。

  「諸位想讓本座出手？」

  羅亮不是傻子，頓時明白。

  場上，就他現實里修為相對較低，可以參與此事。

  有緣者不確定。

  赤誠之心？

  永遠喜歡十八歲的美女，這算不算？

  「會長，我們的修為只會讓道君之缺避讓，在座的元祖只有您合適了。」

  垂釣客笑容可掬，勸說道。

  「好，這件事我盡力一試。」

  羅亮嘆了一口氣，不好推辭。

  在以往，幾位元祖幫過他，現在自己出點力，在情理之中。

  況且，他也希望得到「道君之缺」，至少可讓主宇宙歸一。屆時，心愛的女子能重逢，地球時空也能回歸。

  會議很快達成共識。

  由羅亮負責尋找「道君之缺」，幾位元祖會盡力提供協助。

  夢幻、無霜，盯著虛靈文明那邊。

  垂釣客、冥尊，暗中破壞其它道祖獲得大道之缺。

  劫者，繼續推動歸一大劫，滲透諸天。

  月離，負責後勤，查漏補缺。

  千秋人作為原始者的護道人，護羅亮的周全，近期去找玄龍道君交涉，爭取套一些信息。

  ……

  會議結束後。

  千秋人道：「我現在就去找『玄龍道君』，諸位替我把關。」

  話音一落，千秋人從組織里消失。

  接下來，其它元祖展開感官，查看千秋人的進展。

  羅亮沒有那麼強大的感官，嘗試動用聽查能力，追蹤千秋無痕的現狀。

  或許是他與護道人之間的羈絆。

  羅亮沒有遇到任何阻力。

  千秋無痕一身青衫的背影，在聽查中浮現情景畫面。

  千秋無痕的速度極快。

  幾個踏步，就來到了諸天的上層。

  很快。

  九條巍峨玄龍拖拽的仙家道場，映入羅亮的視界，讓他備受震撼。

  此時，九龍道場附近，圍繞的道祖、大帝退去了大半。

  只剩下零星的幾道身影，有問題請教道君。

  「千秋道友，別來無恙。」

  道場上傳來朗然笑聲，那位玄龍道君果然認識千秋無痕，從蒲團上起身，主動相迎。

  「讓楊道君見笑。」

  千秋無痕不卑不亢，踏上九龍道場。

  關注這一幕的諸天大能們，驚奇不已。

  到目前為止，千秋無痕是唯一踏上九龍道場的人，且讓那位玄龍道君起身相迎。

  「來來！對飲幾杯。」

  玄龍道君神態怡然，揮動衣袖，案幾的對面，多出一個蒲團。

  案幾前，二人相對而坐。

  玄龍道君氣度超群，俊朗無雙。千秋無痕古井無波，沉著淡定。

  「這位道君當真俊儒，溫潤如風。怎麼看上去有點眼熟。」

  羅亮通過全知聽查，鎖定千秋無痕，從而看到那位玄龍道君的全貌。

  玄龍道君抬杯，一飲而盡。

  他深邃洞明的目光，有意無意，瞥了千秋無痕身後一眼。

  「被發現了。」羅亮心靈大震。

  相隔遙遠空間，哪怕有組織空間的屏障，都無法阻擋那位道君的目光。

  好在，玄龍道君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隨後便與千秋無痕交談起來。

  道場上有混沌氣息環繞，干擾羅亮的聽查。

  具體的交談，只能隱約聽到少數聲音。

  「你真不想幫會長？」

  「我的分身，能降臨這片諸天現世，便能說明態度。然而，最後期限已到……」

  玄龍道君聲音平淡。

  「以你看，會長能不能成？」

  千秋無痕目光一閃，直接問道。

  「不看好。」玄龍道君嘆了一口氣。

  「你亦將達到第三步圓滿，可有把握問鼎？」

  「不好說。」

  玄龍道君微微搖頭：「但是我不一定要衝擊上境。達到太上第三步圓滿，已然凌駕諸有之上，即便在『源之地』也難逢對手。」

  「這次的道君之缺……」

  「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我幾次了。」

  玄龍道君打斷他的話。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這句話，清晰落到處於「旁觀者」的羅亮耳中。

  「你每次都這樣回答我。」千秋無痕倒也不失望。

  就在二人交談時。

  一個格格不入，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

  「玄龍道君！你是誠心要幫歸一者？」

  羅亮隨著千秋無痕的視角，看向九龍道場外面。

  這一看，嚇了他一大跳。

  來者，竟然是與他一模一樣長相的年輕人，不過呈現一種灰白色調，模糊透明，身形渾渾噩噩。

  原虛真影！

  羅亮幾乎脫口而出，震驚不已。

  這個噩夢怎麼跑來了？聽其語氣有些質問，怨恨的意味。

  「萬鈞前輩，有何見教。」

  玄龍道君面色平靜，沒有阻止灰白色的羅亮登上道場。

  灰白羅亮旁若無人，上前倒了一杯佳釀，一飲而盡。

  「好酒！上次唱到這樣的美酒，還是在源之地。」

  喝完一杯酒後，灰白羅亮的身形，好似更凝實了幾分。

  「有話直說。」

  玄龍道君望著面前的灰白羅亮，有種本能的厭惡感。

  「好！我直說。」

  灰白羅亮咧嘴一笑：「玄龍道君！今日你若幫他，非但不能成，它日你若想問鼎上境，面臨的原虛真影反噬，將會成倍的反噬！」

  「你在威脅我？」

  玄龍道君冷冷盯著原虛真影，溫潤如風的他，首度浮現一絲怒容。

  「你……」

  灰白羅亮渾不在意，還想說什麼，卻發現身體表面布滿裂痕。

  咔嚓！

  仿佛一個破碎的玻璃瓶，原虛真影身體炸裂，氣息消散。

  「晦氣！」

  玄龍道君袖袍一揮，將半空中的無形煙氣揮散。

  「楊道君這麼做，不值得。」千秋無痕嘆了一聲。

  「本君的大道之缺，與虛靈文明無緣。」

  玄龍道君長吟一聲，無形的規則波動，席捲整個諸天。

  ……

  「嘶！好痛……」

  羅亮冷汗淋漓，緊閉雙目，承擔一種粉身碎骨的劇痛。

  剛才，玄龍道君擊碎的人好像是他一般。

  直到許久，這種劇痛感才減弱。

  「原虛真影……」

  忽地，羅亮感應到一股冥冥中的氣息蘊生，與自己深深羈絆相聯。

  他已然明白，原虛真影在諸天之影的上方復活。

  只要羅亮還活著，對方就不會死。

  羅亮終於明白，為什麼千秋人曾說，他與原虛真影的爭鬥，外人幫不上忙。

  「會長，您沒事吧？」

  【月離】元祖伸出一直潔白素手，一縷縷月華之光落到羅亮身上，大大緩解身心的痛楚。

  「無妨，等千秋人回來。」

  羅亮身形坐定，向氣質清冷的宮裳仙子頷首致謝。

  過了片刻。

  千秋人在元祖會議室重現。

  「情況如何？」各位元祖投去徵詢的目光。

  千秋人道：「這一次，或是受原虛真影的影響，玄龍道君向我透露了一個隱藏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