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被攔了】【第二百六十七章 林牧】

  第二百六十六章被攔了

  「諾瀾已經長大了，她在畢業之後，就來到了華安工作，做的是一直需要在外面跑的業務工作。相信你應該能猜到她的目的，自然是因為當年父母都是在這裡工作，期望有一天能重逢……這些年她都是一個人過著，工作之後一直拿出一部分收入補貼老家小學。她留在這裡，不是想要你們的金錢補償，也不是想要干擾你們的生活，或許就只是想要看一眼，見一下父母，證明她也是有父母的孩子……」

  聽到楊凡的話，因聽聞林木跳海而驚呆了的鞠美芳回過神來，眼神複雜，看著楊凡緩緩的說道：「坦白說……只是金錢上的補償，我還更容易做到。若要見她……我還有臉見她嗎？」

  她腦海裡面回想當初的孩子，可是二十多年過去了，她發現自己完全記不得當初的小孩模樣了。她有的記憶完全是後來的孩子，包括林諾瀾這個名字她也不記得了，如果不是楊凡把幾點聯繫起來，陡然說出林諾瀾的名字，她是不會有任何印象的。

  楊凡微微皺眉：「只是見一面也做不到嗎？或許你有了一個幸福的家庭，對當年的女兒沒有任何的情感，但你能理解一個孤兒的心情嗎？你覺得沒臉見她，其實更多的是一種逃避，不想她干擾了你的生活吧？」

  鞠美芳苦笑了一聲，或許都有吧！一個母親，親自把自己的孩子拋下，要說沒有愧疚是假的，也就是時間撫平了一切。而且當初她想的是林木對她那麼好，她不再了，應該會把對她的感情轉嫁到女兒身上，畢竟那是他們愛情的結晶。可她沒想到林木竟是跳海了，難怪後來再也沒有來找過她了。

  「其實在你說出真相的那一刻，就已經干擾了我的生活，不是嗎？」她嘆了一口氣，「你既然發了那麼大的心力，必然會為達成諾瀾的心愿而盡己所能。所以我若逃避，只會糾纏出更多的紛擾……我願意見見她，你幫我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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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凡點點頭：「多謝，具體要等我跟她商量之後再決定。」

  鞠美芳當即拿出了她的名片：「這上面有我的電話，對了，你如何稱呼？」

  「楊凡。」楊凡接過名片之後，說了自己的名字，略微猶豫了一下，便又問道：「你想要知道林木的消息嗎？」

  鞠美芳再次呆了呆，然後苦笑道：「也好，畢竟……相識一場，去看一下也算是遲到的作別吧！只是……他既然是跳海，又沒有送回老家，當時還有誰安葬他？」

  楊凡嘆道：「也就是在調查之後發現，林木跳海之後沒有死，而是被人救了。但他醒來之後卻失憶了，確診之後屬於心理性失憶，大概就是受到巨大心理創傷的時候，大腦的一種自我保護機制。他恐懼、不願意回想的一些事情，就有意識的屏蔽了。他現在叫林牧，牧童的牧，活得很好。只是忘記了你，忘記了還有一個女兒，忘記了父母。」

  鞠美芳有點失神：「失憶？不會是裝出來的吧？」

  「以他對您的感情，應該不會裝那麼久吧？該是早就來找您了。而且即便父母女兒他應該也割捨不了吧？」

  楊凡也想過會不會是裝的，自殺過一次，往往會讓人徹底看開。不再去找鞠美芳也是有可能的，但不管怎樣，也不可能會放下父母和女兒。

  鞠美芳點點頭，然後輕嘆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去見他了，他有他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再走進去不好。」

  今天楊凡的話，已經在她趨於平靜的生活裡面，驚起了漣漪。二十多年前的初戀前男友、遺棄的女兒，這些無不揭開了她塵封的記憶。聽到林木投海死了，她並沒有悲痛或者激動，只是很茫然。歲月的歷練，讓她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鞠美芳了。有錢的生活，和睦的家庭，這一切都得到過了，反而可以平常心看待了。

  她暗暗決定，無論是林諾瀾或者是林木，都可以給他們一筆錢，讓他們過得更好的生活，哪怕這些並不能補償什麼，但至少她自己的心會好過一點。

  楊凡什麼時候走的，她都不知道，她一直在思索著一些問題，女兒今年到底是幾歲了？長大之後是像誰多一點呢？林木現在又是什麼樣子？

  ……

  楊凡想要一次性把事情辦完，早已經安排好了，從鞠美芳的茶樓離開，他便來到了世恆地產的總部。

  世恆地產的辦公總部可不像鞠美芳的茶樓一樣可以隨便進去，而且作為世恆地產的總經理，現在的林牧更不是誰想要見就能見到的，必須要提前預約。

  「我來找你們林總，已經跟他預約好了的。」

  看楊凡和和氣氣的，前台接待處的文員也給了他一個禮貌性的微笑，但看他的年紀而身份，又是一個人兩手空空而來，怎麼也不像是和總經理約好的人。「不好意思啊，我們林總不在，你有什麼可以留言，我們幫您轉告。」

  楊凡微微皺眉，沒想到會在這裡卡他一下。「在沒在你打個電話上去確認一下吧！」

  「當然是沒在，難道我們還能騙您嗎？您是哪家公司的，如何稱呼呢？」

  「我叫楊凡，跟林牧昨天已經約好了，你可以通知了。」

  他好脾氣的態度，卻沒有讓前台小姐覺得認可，反而從他的示弱，更加覺得他不是一個大人物，真正要和林總會面的大人物，豈能沒有一個隨從？

  他們是做房地產的，自然免不了會有這樣那樣令人不滿意的。比如占地拆遷問題，業主不滿問題等等，公司也早就制定了規章制度，避免一些人跑到公司總部來抗議鬧事，或者企圖和老闆直接對話。

  現在的楊凡，就被前台接待列為了想要混入的人群！

  「稍等……」她低下頭去撥打了一個號碼，小聲的嘀咕了幾句，然後抬頭禮貌性的笑道：「不好意思，林總不在。你的來訪信息已經被記錄下來了，林總回來會聯繫你的。」

  楊凡的眉頭皺了起來：「你當我是白痴嗎？你剛剛明明是打給保安科。」

  前台小姐臉上的笑容一凝，被人當面拆穿，還是很尷尬的。「你聽錯了，我是打給……」

  說話間她左顧右盼，結果馬上有兩個保安接到對講機信息，已經迅速的趕了過來。

  「誰想要鬧事？」其中一個保安狠狠的盯著楊凡，兩個人也左右把楊凡包圍了起來，似乎只要一言不合，就會把他架走。

  前台小姐已經放心了下來，但還是保持了假假的笑容：「先生，我都已經說了林總不在公司，你請回吧！」

  現在的局勢很明顯，如果楊凡拒絕離開，他們就要把他定性為鬧事的，強行的拉出去了。

  楊凡皺起了眉頭，眼前的狀況令他有點無奈，總不能因為不爽，就把他們收拾一番吧？他向後退開了幾步，並沒有離開，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他昨天是讓苗煒打電話替他預約了林牧，並沒有林牧私人手機號碼，這會兒如果打世恆地產的電話，還是要經過前台總機的轉接，都看著他當然不可能給他接過去。

  他在聯泰國際並沒有工作職位，而且有職位的話，也不是很管用，所以為了能約見到林牧，他授意苗煒就說他是聯泰國際楊泰生的兒子，以這個身份來預約的。這會兒當然也不好打回去聯泰國際找人幫忙查林牧的電話，就算找陳嘯月、羅恆他們也未必剛好認識林牧。

  不過好在這是華安市，這是紅會耕耘多年的地方，他的電話是打給趙迒。

  趙迒聽說他在世恆地產，要見林牧被攔下了，當即表示他認識林牧，馬上會打給林牧。

  楊凡沒有走開幾步，兩個保安更是虎視眈眈地盯著。他說話也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聽到他在找人打聽林總的號碼。兩個人都低聲鄙視：「裝什麼逼呢！是不是還要跟我們說走著瞧之類的話？」

  他們看了一下總台，並沒有來自林總辦公室的電話打下來，便更加篤定楊凡是在裝樣子，也就不那麼客氣了。一左一右來到了他的面前，伸手去推他。

  「我說你別不識趣啊！你有什麼事情要見林總，是你的問題，可你別在這裡給我們搗亂，要不然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快點滾！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另外一個更加的不客氣。

  「這就是你們世恆地產對待客人的態度？」楊凡搖了搖頭：「如果是一單大生意上門，你們這樣把人趕出去，負得起責任嗎？」

  兩個保安看楊凡還在裝，眼看有其他進出的人觀望，也不理會他說什麼，立即上前抓住了楊凡的手臂，便要把他給直接拉出去！

  第二百六十七章林牧

  可讓他們意外的是，兩個人的拉扯並沒有一點效果，楊凡仿佛雙腳釘在了地上一般的穩定，反而是他們這個姿勢顯得怪異。

  兩個人還沒有發覺遇到高人了，還以為楊凡果然有企圖，才會死命的站在不走。當即更加大力，互相望了一下，準備一下架著楊凡把他抬懸的抬出去。

  但怪事出現了，楊凡還是紋絲不動的站著！幾個前台小姐都有點納悶，不知道這兩個保安是在玩什麼，進出的其他人也都好奇的看著這三個人。

  兩個保安開始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就算楊凡拼命的站著不動，以他們兩個人同時用力，想要把他拉走也不是多難的事，為什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眼看已經出醜了，他們也急躁了起來，那個語氣不善的保安，當即一腳便往楊凡的小腿踢去！另外一個保安不僅僅沒有制止，而是一腳插到了楊凡後面，準備一前一後的把楊凡弄得後傾摔倒，他們就可以一起拖走了。

  「你們幹什麼？」一個聲音急促的傳來。

  兩個保安已經收不住了，不過踢中楊凡膝蓋的那個保安，不僅僅沒有把他踢倒，反而好像踢到鐵板了一般的腳疼不已。

  楊凡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以強凌弱的揍他們一頓，但以他的實力，想要不讓他們拉走，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把那人的腳反震痛，也只是小懲大誡。

  「林、林……林總來了！」之前那個前台小姐不由得結結巴巴的喃喃了起來。楊凡打電話的時候，她也有點擔心，萬一真的是和林總約好了的呢？但等了一會兒也沒有總經理辦公室電話打下來，她也就放心了，沒想到這會兒林總竟然會親自跑下來！

  「放開！放開！」林牧是從電梯方向小跑過來，他一下就看到楊凡被兩個保安架著要拖出去，趕緊邊跑邊叫了出來。這會兒衝過來之後，更是直接伸手便去撥拉兩個保安。

  那兩個保安看到是總經理過來了，也嚇呆了，趕緊鬆開了手，那個腳疼的保安也不敢流露出什麼。「林總……這個人……」

  「是楊凡先生吧？您沒事吧？」剛剛這一幕讓林牧暗暗冷汗，趕緊問候，然後對兩個保安訓斥了起來：「你們兩個！被炒了！現在就去財務部結工資！」

  兩個保安宛如晴天霹靂，沒想到這麼一個舉動就丟了工作。之前打電話的那個前台更是嚇得趕緊低頭下去，以免把她也帶上了。

  林牧暗暗叫苦，他本來並不是這樣因為一點小事就炒人的老闆。可眼前的是誰呀！昨天聽到一個電話，說聯泰國際楊泰生的公子楊凡今天要拜會他，這讓他吃驚的同時也暗暗懷疑，不知道是真的還是騙子。但聯泰國際的遠不是世恆地產能比的，商業觸角更是伸展到方方面面，如果真的看上了世恆地產，隨便一個合作都是大單。即便他不知道會是什麼合作，也是難抵誘惑。

  通過昨晚上的打聽，楊泰生確實有一個兒子教楊凡,但並沒有在聯泰國際任職，找他很可能是私人性質，但這反而讓他更放心。攀上這麼一棵大樹，哪怕只是樹枝，也是非常好的開始。真要是楊泰生要接觸他，反而要擔心被聯泰國際吞併了。

  今天他一天都在緊張而激動的等著，也正因為激動讓他忘記交待前台一生，只是以為預約了的客人都會上來。沒想到楊凡沒到，反而接到了趙迒的電話！

  趙迒是什麼性質，林牧是非常清楚的。要說公開的知名度，不如他這級別的企業家大，身家也未必有他多，但其通過紅會控制的企業，可是一系列不同行業的企業，全部加起來的力量可是誰也不敢小覷。而且紅會還有另外一層背景，林牧也是非常清楚的。對於趙迒這樣的大佬，他向來是不敢太親近，以免被拉下水，但更不敢得罪！

  本來大家也就是社交場合、私下的朋友，但剛才趙迒打過來電話的語氣可不太好，說是楊凡楊公子來找他竟然被刁難在門外。這讓他趕緊就跑下來了，得罪了楊凡，最多是攀附不上楊家大樹，可得罪了趙迒，要在華安混就麻煩不斷了！試想世恆地產新樓盤開張的時候，跑一群混混來攪亂，誰敢買？弄好了地皮蓋樓的時候，有人來阻撓，怎麼辦？

  ……

  楊凡對林牧點點頭，算是應答了他，然後也沒有為那兩個保安說什麼情，直接對他說道：「上去說吧！」

  「是、是……請，請！您這邊請！」林牧趕緊陪著笑領著楊凡走向電梯。

  看著他們走了，再看到兩個怨怒目光的保安，那個前台小姐欲哭無淚，喃喃道：「完了完了……」

  來到了總經理辦公室，林牧請楊凡坐下，剛剛跑下來時已經讓人準備好了香茗，此刻馬上送上。

  「楊先生，今天的事情，非常的抱歉。是我們公司保安的素質實在太差了，我一定好好整頓一下。」林牧在不知道楊凡來意之前，只能順著之前問題的道歉說開了。

  楊凡搖搖頭：「沒事，你們有你們的制度。其實我今天來……是想要和林總說點私人的事情。不知道……」

  「沒問題、沒問題。」林牧聽到私人事情，臉上的笑容更甚，這公子哥顯然只是扯著楊泰生的大旗，實際上跟聯泰國際無關，是想要跟自己私下合作。但這有什麼關係呢？只要有這一層身份，就有很多的便利，而這正是他所需要的。

  「那個……馬上要到吃飯時間了，不如我們一起吃頓便飯，邊吃邊聊如何？」林牧深知和楊凡沒有任何的交情，一下談及合作，雙方都會不自然，這需要一點了解的時間來過渡。而吃飯是最好的方式之一。

  「行。林總這麼熱情，我就不客氣了，不過我們私下就好，不用太多人陪著。」楊凡怕他叫上秘書副總什麼的跟著一桌子人，那就不好談了。

  林牧很識趣，這不是公開的大客戶，這是他私人搭的線，當然是要建立私交。馬上開玩笑的說：「跟楊先生一見如故，我也不客氣，不會搞一堆人來敬酒，就是簡簡單單的一頓便飯。哈哈，我相信楊先生也絕對是任何珍饈美味都吃過的，不會計較的。」

  這也是拉近距離的方式，其實計較吃喝排場的，往往是那些小有權利的職能部門人員，怕風險不敢貪大的，吃喝就沒關係了。而真正有身份的權貴，是不會在乎吃喝。真的兩個人搞一桌子好菜，反而可能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