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飯還是得吃

  他們是在楊凡的背後偷襲過來，但楊凡並沒有回頭，前面服務員的驚恐便讓他知道了後面的狀況。他要閃避不是難事，但那個服務員就會糟糕了！

  楊凡是不願意牽扯無辜的，剛才林諾瀾算是被他牽連了，當然不想服務員被打得頭破血流。這些念頭只是剎那間的在腦海閃過，他的身體已經本能的迅速轉身回來，手也抬了起來，直接一把抓向第一個砸過來的瓶子！

  這些反應能力，不是來自他的刻苦鍛鍊，但現在已經完全契合在他的靈魂之內，完全沒有一點生疏。

  轉身發現砸過來的不是一個酒瓶，後面緊跟著還有三個，楊凡當即鬆開了手指，沒有抓住酒瓶，而是往前拍去，讓酒瓶撞向了飛過來的三個酒瓶！

  距離很近，不需要瞄準也能碰中一個，但想要一個酒瓶攔住三個酒瓶就難了。所以兩個酒瓶相撞墜落地上摔破的同時，還是有兩個酒瓶到了楊凡的面前。

  背後偷襲都沒有砸中，他轉身過來看著又豈能讓它們命中？

  

  在那幾個人和服務員以及店內其他客人震驚的目光下，楊凡恰到好處的伸手，那兩個酒瓶好像很聽話的落入了他的手中。

  「怎麼辦、怎麼辦……」最先扔酒瓶的那個已經低聲喃喃了起來，他雙腿有點哆嗦，想要立即就往外面跑，但又不敢。

  四個人都站著，這會兒也全部看向他們老大劉四，等著他的發話。

  楊凡掂量了一下手裡兩瓶沒有開啟過的啤酒，還真的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啊！

  他拎著兩瓶酒走了過去，來到了他們四個人的桌前。

  四人在他每走一步，就覺得心裡顫抖一下，等走到桌前，他們已經退縮到對面去了，跟著桌子可以給他們安全感一點。

  「哥們！扯平了哈……以後你在這裡橫著走，哥幾個保證沒人會動你分毫！」劉四緩緩說了一句場面話。

  如果能夠平息下來，他不希望打起來。開玩笑！光之前敢砸自己腦袋的瘋狂勁兒，就已經讓人心虛了，剛剛可是展露出了反應速度和身手的敏捷。他們能混下去，是需要靠腦子的。

  楊凡掃視了他們一眼，把兩個酒瓶往桌上重重的一放。

  他們扔了四瓶酒，還有兩瓶沒有動，看到楊凡這個動作，劉四馬上反應了過來。「對，我們大家一起喝一杯，不，我自罰三杯！」然後對一個小弟喝令道：「還不倒酒？」

  那個忙小心的伸手拿過了開瓶器，去開瓶的時候，手有點哆嗦。

  「笨手笨腳的！」這關係到和解還是打架，劉四罵了一聲，伸手奪過了開瓶器，然後他自己去開酒瓶。

  就在這時，楊凡手一揮，直接掄動啤酒瓶砸在了他拿開瓶器的手背！

  「啊——啊！」

  劉四當即大叫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看著楊凡。

  「誰要跟你們喝酒了？老子的頭自己可以砸著玩，卻不是你們可以砸的！」楊凡冷冷的說著，雙手已經張開，一手一個酒瓶，就一個人把他們想要逃跑的念頭給堵住了。

  除了劉四痛得直冒冷汗，其他三個人也不敢動了。在客車上的兩個，悔恨的想要把自己眼珠子挖掉！這像是一個很少出門的人嗎？這很辣勁兒連他們都比不上！

  「你、想怎樣？」另外有一個人一邊問著，一邊趕緊抓住了還沒有開的酒瓶，也把它當武器的對著楊凡，但卻是顫抖不已。

  還有兩個人，既想要去搶了酒瓶當武器，又不敢，怕被楊凡用瓶子砸到了。

  楊凡猛的一揮手，左手的酒瓶迅速的甩了出去，直接砸中了桌上剩餘的一瓶啤酒。兩個酒瓶爆裂開來，除了玻璃濺射之為了，他們四個人都被濺了很多的啤酒和泡沫。

  在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之後，楊凡人已經快速的上前，手裡的酒瓶不停的揮打，三個人包括已經受傷的劉四，都被他一個人敲打了不知道多少瓶子。不過這不是想要他命的殺手，只是普通混口飯吃的小混混，所以他還是有點分寸，並沒有往要害部位砸，但剛才在那工業區門口，就已經敲打了他們一回，現在再挨打，無論是新舊，都讓人痛得受不了。

  「對、對不起！……我們不敢了……」

  「我們錯了……別打了……」

  他們已經被楊凡出手打蒙了，加上楊凡的速度快，即便是一個打四個，他們也是挨打的份。本來就心虛，劉四先被打傷就失去了主心骨，到頭來除了逃跑，連報警的話都沒說出口，逃跑不了就討饒起來了。

  楊凡沒有把他們往死里打，但這樣的打人，確實讓他挺發泄的，但無論他從童年積壓下來的陰暗面，還是受到其他靈魂的影響，都不是能夠輕鬆揮散的。

  看他們蹲著鑽桌子底下了，楊凡自己開了啤酒喝了一口，感覺不咋地，看了一下牌子，沒有聽說過，估計是本地產的。他沒有再喝，對著桌子底下淋了起來。

  「這就當我喝了！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們害人，別怪我下手更重！滾！」

  楊凡這話，落在下面幾個人的耳中，不啻於仙音一般！他們正擔心楊凡會繼續打下去，正用手比劃著名頂開桌面撞向他的身體，然後一起往外面跑。

  「不會的！我們肯定不會的！」

  「是的……今天是誤會，完全的誤會……」

  他們從下面看著楊凡的腳，確認站著沒有動之後，才敢從另外一邊鑽出來。劉四怎麼也算是一個小老大，在自家地盤上被人痛扁，實在覺得臉面掃地，本想說幾句台面話，但手背鑽心的疼痛提醒他還是別和這種瘋子較勁。

  「等等！」看他們起來就想要跑，楊凡開口叫住。

  「你還想要怎樣？」劉四代表大家問道。

  楊凡指了指桌子：「你們不是來吃飯的嗎？坐下繼續吃飯！」

  大家面面相覷，心裡腹誹不已。『這又玩的是哪一套啊？你把我們打成這個樣子，哪裡還有心情吃飯？』

  「你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應該不至於是吃霸王餐吧？你們走了，豈不等於我趕跑了店裡的客人？那我豈不是不跟你們一樣作惡了？繼續在這裡吃飯，這幾瓶酒一樣要買單！」

  楊凡敲了敲桌子，示意他們回來坐下。

  聽了這話，店家暗暗苦笑，劉四幾個雖然不是吃霸王餐，但剛剛可是在店裡出事的，他們怕楊凡走了之後，會遷怒於餐館！不過是禍躲不過，要遷怒的話，就算現在他們走了，也還是會回來的，只希望真的被打怕了……

  劉四在幾個人的注視下，默默的走了過來，就在原先的位子坐下，然後沉聲說道：「服務員！收拾一下，打碎的酒都算我們的！」

  其他幾個也才跟著過來，但都拉開凳子，避開了楊凡站立的地方。

  看著一個拿抹布、一個拿掃把過來的服務員都是戰戰兢兢，劉四掏出了兩百塊。「這是我們的飯錢，多退少補！」

  他是看楊凡還沒有離開，以實際行動說明他們不會吃霸王餐。

  服務員看了一下老闆，在得到老闆的點頭示意之後才收了錢。

  「喂！」

  楊凡一開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這個外地人，竟然把這附近的幾個混混給收拾慘了，讓了解劉四他們行徑、向來敬而遠之的店家老闆和服務員們，都是大快人心，非常的佩服他。但他絕對是場中主角，一舉一動都可能影響會不會繼續打起來，砸幾瓶酒不算損失，砸多了可就麻煩了。

  劉四他們幾個不用說了，已經成驚弓之鳥了，整個人已經繃緊了，害怕他又有什麼更過分的要求。

  可讓他們意外的是，楊凡竟然是衝著一個服務員說話。

  「我的打包呢？快點啊！」

  聽到這話，之前接待他的服務員如夢初醒，忙點頭說道：「馬上、馬上！這就好了，我就去頂住廚房加快！」

  劉四他們才鬆了一口氣。「我們的菜也快點！還有再重新上半打啤酒來！」

  他們要喝酒，喝酒解鬱悶，喝酒發泄、喝酒壯膽！

  楊凡總算是離開了他們這一桌，走到收銀台前等打包。

  收銀台裡面坐著一個胖胖的女人，估計是老闆娘。她對楊凡勉強笑了笑，然後找了一張紙，在上面快速的寫了一串字，接著反過來給楊凡看。

  她這說話還是不安全，舉高都會讓他們發現，只能利用收銀台遮擋，指著讓楊凡看。

  「快點走吧！他們認識很多人，包括治安協管員，人多、拿傢伙你就吃虧了！」

  楊凡還以為胖胖老闆娘看上了他的威猛，想要留號碼給他呢……看完思索了一下，不是很清楚「治安協管員」是什麼，但按字面理解，應該不是警察，估計是城管的臨時編制人員。他微微的點頭，又張嘴不發出聲音的說了一聲：「多謝！」

  那老闆娘真的是冒險提醒他，在他明白之後，趕緊把揉成一團扔到底下垃圾簍去了。

  幾分鐘後，服務員把楊凡打包的飯菜送到了他的面前，楊凡直接給收銀台裡面放了一張100塊的鈔票進去，然後提著外賣走了。他不怕他們找人，但胖胖老闆娘的這份冒險的善心提醒，值得鼓勵和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