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2章 你是我的魔嗎？

  姬雲塵忍不住提醒：「你是聰明人，應該看得清楚，這可能是敵人故意下毒，就是為了拖慢你的修煉速度，讓你錯過觀星日。一旦錯過，或許就要等三年後了。」

  「觀星日而已，錯過就錯過了。對我來說，沒什麼比我娘親的性命更重要。」秦朝雲態度堅決：

  「你不是說，我修煉速度太快，容易中心魔。現在好了，不去參加觀星日，我還能放慢點速度。

  「好吧，既然決定了，那就依你。」姬雲塵心裡，終於長出一口氣。

  

  觀星日，祭台，大陸結界最薄弱的地方。

  如果觀星日在祭台突破，甚至有人可以飛升到靈界，這也是有人試驗過的，比飛劍門的墜星台，靠譜多了。

  祭台之名，也是因為有人飛升失敗，最終落得個身死道消，那裡就被稱作祭台。

  姬雲塵卻是知道，那一日，如果讓秦朝雲留在祭台，她的執念，一定會聽到即墨淵的呼喚。

  如果讓即墨淵發現了她，他之前所做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他不敢賭。他就怕秦朝雲就算失憶，選的還是即墨淵。

  所以他寧可分身附在毒宗弟子身上，悄悄入城給秦夫人下毒，也要把秦朝雲調離祭台。

  甚至於，為了秦朝雲的安全，姬雲塵還建議將秦夫人送到國師府去修養，因為他在國師府布下聚靈大陣，更方便秦朝雲聚靈力救人。

  在聚靈大陣之外，就是星辰守護大陣，以星石啟動，確實能守護秦朝雲的安全，但同時也會屏蔽她的氣息。

  就算即墨淵生疑探查，也不可能探查到秦朝雲的氣息。

  更何況，還有姬雲塵陪著她，時刻守護著秦朝雲的動態。

  秦朝雲並不知道姬雲塵的算計，還在感激他為秦夫人解毒。

  秦夫人也是感慨萬千，她之前還覺得眼前的姑娘，不一定是她女兒，可如今，她中了毒，秦朝雲寧可放棄提升的機會，耗費大量靈力和時間救她。

  「我都一大把年級的人了，死了也不虧，傻孩子，你為什麼還要浪費心力？你這麼做不值得啊。」

  「值得，您活著，我就覺得自己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我失憶之後，所有的一切，對我來說都很陌生，除了娘親和姬雲塵。

  你們倆的存在，讓我覺得自己不是一個怪物。姬雲塵畢竟是外人，可娘親您不一樣。您還在，我的心就很安寧。」

  「你呀，傻丫頭，你真的從來都沒懷疑過嗎？你有讀心術啊，你來讀讀我的心。」

  秦夫人笑得一臉慈祥。

  姬雲塵此時，雖然也關注這邊的情況，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如今他名氣大噪，哪怕是回了北寧國，前來拜訪的各派掌門和靈尊強者也不少，他總要應對一下。

  秦朝雲這裡，只要不出星辰守護大陣，姬雲塵倒是不擔心什麼。

  畢竟秦朝雲也是個敏.感的人，他不想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剝奪了她的自由，像是監視她一樣。

  所以姬雲塵不但沒管秦朝雲，還調了飛劍門的流香、流溪、流月幾個女弟子，來陪她說話。

  這三人現在都在國師府，被秦夫人當下人一樣使喚著，喊她們去買菜、買布料、買胭脂水粉了。

  此時也只有她們母女兩人，但秦夫人依然很謹慎，她不敢開口，而是讓秦朝雲查探她的心事。

  她把想說的話，一遍又一遍地想，讓秦朝雲自己感悟。

  如此一來，哪怕是強大如姬雲塵，也不知道秦夫人究竟跟秦朝雲交流了什麼。

  而讀到秦夫人的心事，秦朝雲也是心碎又難過。

  她說：「我確定，你不是我的女兒。我們秦家有血脈驗證之法，我偷偷驗過了，你真的不是。而失憶之前的那個，真的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可能已經死了。

  我以為是你害死了她，替代了她，所以我故意裝著不知道，故意對你好，然後引誘你、試探你去犯下大錯。

  我沒想到，你這孩子，卻是真的去做了，我就在想，或許你也不知道情。

  上次軍營中，你走了之後，我又去找尤副將，跟他打聽落花劍法，你說可笑不可笑，他說的家傳絕學，竟然普天之下，只有他一人會，連個傳承都沒有，一個大男人為何要學這樣的劍法？

  我讓他使出落花劍法，之後他完全不會！跟你切磋的時候，他說他好像意識睡著了，被什麼東西替代。

  那就奇怪了，我們為什麼都會知道落花劍法？

  之後我就去查了，如果有人實力達到一定程度，達到超神尊的境界，就有可能改變我們這些普通人的記憶。

  你身邊的男人，對你控制欲太強了，而且他的來歷也很奇怪，他不可能是真正的六皇子！六皇子的母族是半妖，他身上應該有妖族血脈，可惜現在根本沒有了。

  我不知道他有什麼陰謀，但孩子，你要明白，很多事情，並不一定看表象，也許對你最好的人，才是害你最深的人。」

  秦朝雲詫異地盯著秦夫人，心中的信念，不斷崩塌。

  她眼中的世界，原來都是泡沫幻境嗎？

  她引以為信念的娘親，居然告訴她，她是假的，她不是她的女兒，她不是秦家二小姐秦朝雲。

  那她是誰？

  他最信任的姬雲塵，如今卻被娘親提出質疑，可能是蒙蔽她記憶的人，也只有他有實力、有機會蒙蔽她的一切。

  而秦朝雲腦海里，不自覺地想起她做過的一個夢，夢裡她與一男子靈修，而那人並不是姬雲塵。

  那她究竟是誰？為什麼她什麼都想不起來，若是有人連記憶都能改造，那她究竟是為什麼活著？被誰利用？

  「姬雲塵。」秦朝雲終於再也控制不住情緒，輕聲呼喚。

  姬雲塵，對她好的過分了，只是輕聲呼喚，他就能放下一切，將那些訪客晾在一邊，出現在她身邊。

  「姬雲塵，我究竟是誰？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又是誰？為什麼要如此對我？」秦朝雲悲哀地看向姬雲塵。

  姬雲塵急了，伸手將秦朝雲攬入懷中：

  「朝雲，你是不是心魔又發了？」

  「心魔？你是我的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