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奇怪的蛋

  「因為你不姓南宮，送一個外人過去，對我們來說，又沒有什麼損失。就算是真的公主，只要她不是靈者，為家族做這麼點犧牲，也是應該的。這種事，就算南宮越再不喜歡，也必須遵循家族的旨意。

  只可惜，南宮越那個蠢貨，居然沒發現你是九星靈者。

  若是早些知道，我們定會讓南宮越對你多拉攏，或者乾脆讓宸兒誘你同房，將你拉入我們南宮家，讓你為我南宮家延綿後代，也省了這麼多麻煩。

  只可惜，你現在對我們南宮家族已經心生怨懟，而且又有閣主撐腰，我們已經沒了機會，那還不如趁著你羽翼未豐、還沒其他靠山的時候，先下手為強。

  你也不用恨我們，弱肉強食，這個世道從未變過。」

  南宮瀧月說的是大實話，可是作為被算計那個，秦朝雲聽著，可不怎麼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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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明智地沒跟多爭論，只管聽著。

  所謂說多錯多，只要偶爾引導她幾句，總能多聽到些什麼。

  說起她引以為傲的南宮家族，南宮瀧月就說了：

  「你以為我們南宮家，執掌大曆國五千年不倒，真的就如外界所說，沒半點本事嗎？為何大曆國那麼多家族，皇權始終掌控在我們南宮家？

  真以為皇權沒用嗎？有皇權就可以集一國資源為我家族所用。有皇權在手，就連通天閣都要給我們南宮家幾分薄面，為我家族子弟爭取到更多的資源和便利。其他家族何嘗不想取而代之，可惜，從來都沒有一個成功。」

  跟我說大道理？呵呵，你忘了費學究對本姑娘的評價？秦朝雲純粹地站在理論角度，就跟她開始了辯駁：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還是不明白。我們學院的學究們研究歷史發現，無論多麼強大的家族，都有可能出現人才斷檔，而有些小家族，也會有人才噴井的時候。這種時候，往往就會出現一些替代。

  就連傳說中最著名五大神族，都曾遇到過各種危機，甚至於曾經輝煌一時的麒麟一族，已經銷聲匿跡了。

  那你們南宮家，還能比五大神族更厲害？」

  讀書果然是有些用，讀書增長見聞，這時候跟對方討論起來，秦朝雲倒是說的朗朗上口，都是書中內容，還能套別人的話。

  果然，聽了秦朝雲的話，榮譽感極強的南宮瀧月就得意地笑了：

  「是，我們南宮家族的血脈之力，是比不得那些個神族，可你也看到，我們南宮家給大曆國帶來的和平，卻是獨一份兒。

  反正你也是將死之人，就算僥倖不死，終其一生，也都會被囚禁在這地宮之中，永不見天日，跟你說說倒也無妨。

  你們這些人十幾歲才覺醒靈力，可我們南宮家族的孩子，五歲就會被家族長者摸骨測靈脈，一旦發現有靈脈的，就會進入地宮修煉，而普通人則會送去世俗學習管理和經營之道。

  我和阿越，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弟，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活在陽光下，逐漸成長為一代君王。而我雖然修煉辛苦，但我們的地位遠非世俗地方可比，我們的壽命，也會比他多出幾十年，甚至幾百年。

  我們南宮家族的強盛，不是因為外界說的什麼有好皇帝、治國嚴謹什麼的，而是因為有無數像我這樣，肯為了家族奉獻一切的靈者。」

  「奉獻一切？比如呢？你奉獻了自己的嗓子？」

  「我是幸運兒，只奉獻了嗓子，而有些人，獻出的，是生命！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從無怨憤。

  這種事，你們這些自私的無根小草，如何能夠明白？」

  看到南宮瀧月越說越興奮，秦朝雲明智地沒去跟她辯駁什麼，她高興就好，惹毛了就聊不下去，也就套不出更多有用信息了。

  說到最後，關於靈脈置換的信息，南宮瀧月始終三緘其口。

  秦朝雲雖然沒問到有用的信息，從南宮瀧月遮遮掩掩的語氣，大概也聽明白了，說白了就是各種掠奪他人的資質，用血脈置換這種邪惡手段，給家族不斷培養新鮮血液。想想他們南宮家坑死的無數天才靈者，就令人髮指。

  秦朝雲雖氣憤，還是毫不保留地給南宮瀧月治療嗓子。不但沒有任何拖沓，甚至主動提出許多能夠提前進行的方案，儘量將時間控制在三天之內。

  她的做法，也給人一種誤解，覺得她真的是醫德高尚，就連南宮瀧月都有點感動，還特意吩咐下人們，要儘量給秦醫師尊重和便利。

  這一晃，就到了第三天。

  秦朝雲只需要煉製好最後兩爐丹藥，然後睡一覺，等天亮了，就可以迎接被宰割的命運。

  南宮瀧月感動的同時，也沒忘記繼續嚴守，甚至坦白地跟秦朝雲明言：

  「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女孩，一直在等最後的機會。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徒勞了，為了明天的傳承盛會，這一夜，至少有三十幾個大靈師以上的守衛，把守著層層關卡，就算我心軟放你出去，你也逃不走。」

  「那你試試？」秦朝雲俏皮地眨巴眨巴眼。

  南宮瀧月笑了：「你試試？」

  她的聲音，雖然不算好聽，已經開始有點像女人的聲音，比之前那種奇怪聲音要好了許多。

  秦朝雲聳聳肩：「要試也不是現在。我是一個敬業的醫著，就算試，也得等我丹藥練好。否則你的嗓子不上不下，說出去是我給你治的，我多沒面子？」

  秦朝雲的豁達態度，也讓南宮瀧月更放心，不許任何人靠近和打擾秦醫師煉丹。

  煉丹？敬業？

  那只是她給自己塑造的臨時形象而已。

  外人以為在認真煉丹的秦朝雲，此時卻抱著一隻橄欖球大小的蛋，指尖鮮血，點點滴落。

  綠底黑斑的蛋殼，現在被絲絲縷縷的血液，像是有規律一般，將那些黑斑染成紅色，越來越明艷，像是有生命一般，脈脈流動。

  等血染差不多，秦朝雲又以最純粹的火靈力，不斷炙烤。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怕是以為她要做烤蛋。

  而這顆奇怪的蛋，在秦朝雲的不斷努力下，也終於開始有破殼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