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賠給誰？

  「不好意思，不能退款。」

  收費窗口前，女人將單據遞了進去，要求退款，結果得到這個回答。

  「憑什麼不能退？我兒子的落枕都好了，開了這麼多次的理療和按摩，已經用不上了！」女人理直氣壯。

  坐在裡面的收銀員，指了下玻璃上貼著的標籤——「藥品售出，概不退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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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隨即叫道：「上面寫的是藥品，我這又不是藥品，是理療和按摩！你要是不退，信不信我報警啊！」

  收銀員只好說道：「這個……醫院規定，必須要找開處方的大夫簽字才可以退……」

  女人拿著單據，又去找牛洪亮。

  牛洪亮自然是不想給退的，奈何女人的嗓門也大，直言要是不退，馬上打電話報警。人家站這裡，牛洪亮想不退都不行，只是心中納悶，怎麼突然就好了呢？

  「大姐，你別著急，該退肯定會給您退的。我就是想問一下，怎麼好的？」

  「我帶孩子去了康復室，那個男大夫問了問孩子的情況，然後用手掰了一下，脖子就好了。」女人倒也沒撒謊，畢竟張瀚也是醫院的人。

  她跟著又稱讚起來，「像這樣有本事的大夫，實在是太少了。孩子天天上學，哪有時間過來理療按摩。真是虧了他，要不然得多耽誤事！」

  牛洪亮聞言，心中暗罵，「好你個張瀚，顯你能耐了！竟然還敢把人家的脖子掰好，知不知道500塊錢就這麼沒了！」

  幸虧女人沒說，是張瀚讓她去退錢的，要不然更得把牛洪亮給氣死。

  給女人簽了字，人家一走，他馬上起身出了房間，前往康復室。

  張瀚和許茹依正坐在椅子上，許茹依見牛洪亮進來，馬上站起來打招呼，「牛大夫。」

  張瀚是紋絲不動，牛洪亮見狀，更是沒好氣地說道：「張瀚！你現在的膽子可越來越大了！」

  「怎麼了？」張瀚淡淡地問道。

  「你說怎麼了？讓你給人做理療、按摩進行康復，你瞎鼓秋什麼？你知不知道，這種康複方式是不對的，是要進行賠償的？」牛洪亮叫道。

  「我鼓秋什麼了？你能不能說明白點？」張瀚故作聽不懂。

  「你說什麼！剛剛有個學生落枕了，我讓他過來理療、按摩，你是怎麼做的？」牛洪亮瞪起眼珠子。

  「我就碰了一下，他的脖子就好了，這也怪我嗎？你不會是叫我給他賠償吧……那你把他給叫來，問問怎麼個賠償？」張瀚反問。

  「你！」牛洪亮當場就被噎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行……行……」他隨即恨恨地指向張瀚，又道：「行，你有種，我看你真是不想幹了！」

  說完，轉身出了康復室。

  人一出去，許茹依就來到張瀚身邊，小聲說道：「師父，聽人說牛大夫在醫院很有背景，好像是院長家的親戚……萬萬不能得罪的……」

  換作以前，張瀚自然不敢開罪。可現在自己都是有系統的人了，加上系統任務就是將病人給治好。總不能因為牛洪亮有背景，自己去得罪系統吧。

  「治病是咱們的本分，早會的時候，不還說咱們的康復水平不行嗎？現在把人治好了，我看他又能怎麼說。」張瀚滿不在乎地說道。

  說話的功夫，外面傳來緩慢的腳步聲。

  二人朝門口看去，只見一對中年男女扶著一個老頭進門。

  張瀚認識，正是那位腰間盤突出的劉大叔。扶著他的，是他的兒子和兒媳。

  夫妻倆表情不善，橫眉冷對的。老話講，久病床前無孝子，劉軍對他的父親是夠孝順的了，只是父親總不好，心中難免火大。他不能跟父親發脾氣，所以火氣都發到醫院了。

  這一次，張瀚站了起來，幾步迎了上去，「劉大叔，您來了。大哥、嫂子……都來了……」

  「我昨天還想找你呢！我父親這都在你們這治療多長時間了，到現在還不好，站不了幾分鐘腰就疼，你是不是想折騰死我們。就算是以後免費治療，也架不住這天天來回跑啊！」劉軍發起牢騷。

  「是是是……你的心情，我能理解……這樣，先扶大叔上床趴著，做個牽引……」張瀚陪著笑臉。

  「也不怪小張和小許，能看得出來，他倆一直盡心盡力……」劉大叔對張瀚和許茹依的印象不錯，替二人說了句話。

  將人扶到床上趴好，張瀚掀起劉大叔的上衣，雙手在腰間摸了起來。

  腰間盤突出是三分治七分養，牽引能有一定的作用，但是力度方面，不太好把控，通常都採取比較保守的力度，本著治不懷的原則。

  張瀚很快摸出問題的所在，他故意說道：「大叔，你這腰吧，之前其實用牽引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差的只是，力度方面不太夠。等會我給你加大點力度，你看怎麼樣？」

  「行……」劉大叔馬上答應。

  「加大力度的時候，可能會有點……」

  「嘎嘣！」

  說話的功夫，劉大叔的腰間突然發出一聲脆響。

  這把劉軍嚇了一跳，連忙叫道：「你做什麼了？」

  「就是用手幫大叔牽引了一下，大叔……您疼不疼……」張瀚說道。

  「不疼。」劉大叔說道。

  「那你下地試試。」張瀚說道。

  「下地……不是牽引嘛……」劉軍質問道。

  「牽引完了……讓大叔試試……對了，咱們別動手，讓大叔自己來……」張瀚嘴上這麼說，其實雙手還在劉大叔的腰間摸著，確定是不是已經復位，此刻心中已經有了把握。

  「讓我爹自己來！能行嗎？」劉軍皺眉。

  「不試試怎麼知道，大叔……您相信我……」張瀚真切地說道。

  「好……」

  劉大叔也不想天天拖累兒子，緩緩地轉動身子，發現腰部還真就一點不疼，跟以前沒病的時候一樣。

  兩條腿先後落地，站起來後，也沒感覺到有一點不適。

  「爸，你怎麼樣？」……劉軍兩口子先後問道。

  「不疼……一點也不疼了……」劉大叔難掩激動。

  張瀚也鼓勵道：「大叔，放心吧，沒事的。再站一會，看看感覺如何。沒問題的話，再走兩步。」

  「好、好……」

  劉大叔高興的連連點頭。

  醫院的賠償，不過是免費治療，正如兒子所言，誰願意天天往醫院跑，又不是什麼好地方。

  站了能有兩分鐘，確定腰一點不疼，劉大叔便在康復室內緩緩地溜達起來。

  劉軍夫妻看在眼裡，也是激動萬分。老爺子腰沒事了，兩口子終於算是解放了。

  許茹依更是嘆為觀止，這是按哪給按好的？

  大傢伙的注意力都在劉大叔的身上，門口突然響起了一個老太太的聲音，「咦！老劉，你能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