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禮物是要個妹妹

  好萊塢電影發行和華夏電影發行，其實差不多。

  只是，好萊塢電影發行，更完善，比如，電影分級制度，快和慢雙層發行模式。

  「快」模式，即華夏電影的「大片時代」：「大製作」、「大投資」、「大票房」，全美幾千塊電影大熒幕同時上映，或者，全球同期上映，首周票房數據，衡量大片的標準。

  「慢」模式，即「逐漸滲透」。很多低成本電影，文藝電影，小電影，都會選擇洛杉磯或者紐約上映，如果電影收穫好評，那麼，逐漸滲透全國，甚至，全球。

  好處是，底層獨立製作電影人，有機會「逆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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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壞處是，電影票房剛有起色，盜版流遍全網。

  所以。

  真不要說，華夏不給底層導演機會，給飯碗和砸飯碗的是同一批人……

  觀眾！

  「索尼、華納兄弟、派拉蒙……」

  9月12日。

  兜售電影的第三天，一大早，馬里布的海邊別墅。

  美利堅盤古影業，針對電影困境，首次召開高層會議。

  人員，盤古影業執行長：李小染。

  盤古影業董事會秘書長：楊天真小姐。

  盤古影業營銷部部長：肉絲小姐。

  餐桌。

  六雙眼睛，齊刷刷看著韓橋，李小染手托著腮，勺子挑著粥，電影發行遇到困境，她悶悶說：「老公，那怎麼辦呢，8大都拒絕了，它們好壞哦～」

  韓橋手一頓。

  咳嗽一聲，眼神轉向楊天真：「天真，你有什麼想法？」

  「韓哥。」楊天真很氣憤，憋屈，國內，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屈辱。

  她叫著：「要不……要不……」

  嘟囔了半天，楊天真放棄了，聳拉著腦袋，試探說：「要不，韓哥，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異國他鄉。

  楊天真天真無邪。

  眼神對視。

  韓橋微笑，指著油條：「天真，別看我，來，多吃點，你看你這孩子瘦的。」

  「哦。」楊天真胖乎乎的臉頰，小肥手捉著油條，小口咀嚼。

  韓橋想不到。

  自己身邊，有臥龍鳳雛，轉頭，很滿意，肉絲小姐，都市麗人，職場精英：「肉絲，你有什麼想法？」

  「我。」肉絲小姐眼神，瞥了下公司兩個高層。

  盤古影業。

  目前，員工12人，高層3人，除了她，全是關係戶。

  她斟酌說：「韓哥，要不，我們從了吧，華納1500萬美元，咱們沒賠錢。」

  「嗯。」

  「建議很好。」韓橋點點頭，說：「下次不要建議了。」

  韓橋眼神橫掃。

  這些女人，一個比一個漂亮，就是，心裡感慨：「盤古影業，前途堪憂啊。」

  「撲哧。」

  身邊，陳虹笑出聲，真絕了，韓橋都是些什麼部下。

  三道敵視的目光，她聳聳肩，不在意說：「韓橋，這幾天，我研究了一下美利堅的電影發行，8大不同意，完全可以從小影院開始。」

  「如果。」

  她笑盈盈說：「電影質量真有那麼好，從小影院開始，也沒有什麼損失。」

  「對啊。」

  陳虹雖然討厭，不過，建議很可行，李小染放下勺子：「老公，我覺得可以試試。」

  「我沒有那麼多時間。」

  韓橋斷然拒絕，從小影院開始，他可沒有那麼多時間，浪費在美利堅。

  想著。

  韓橋心底煩躁，8大有最完善的發行渠道，能迅速登陸美利堅，甚至，登陸全球。

  「先生。」

  門口，菲律賓裔的傭人，推開門，說：「最新的報紙到了，我看上面，有先生您的報導，您需要看一看嗎？」

  韓橋眼神疑惑：「好。」

  接過報紙，身邊，幾個女人挺好奇，腦袋全部探到他身邊。

  報紙。

  韓橋的照片很帥氣，她看不懂英文，轉頭問：「肉絲，翻譯一下。」

  「好。」肉絲翻譯：「神秘東方古國華夏電影的皇帝陛下，好萊塢遭遇最大……」

  聲音一頓。

  「最大什麼？」李小染催促。

  「最大危機。」肉絲眉頭緊鎖：「韓哥，這份報紙是好萊塢報導，美利堅娛樂屆兩大報刊之一，它的報導和評價在好萊塢代表著終極權威之聲，作為好萊塢娛樂產業的風向標，整合歐美明星圈，都有著巨大的影響力。」

  「根據報導。」

  「裡面說……」肉絲說：「說韓哥是華夏最傑出的青年導演，張一謀是你的最親密的夥伴，你們共同策劃奧運會開幕式……」

  奧運會開幕式……

  韓橋身子坐正，這報紙，來者不善。

  這時候。

  美利堅是世界燈塔，影響力輻射全球，美利堅娛樂圈，最權威的報紙。

  刊登。

  他的負面新聞，而且，狙擊他的痛點：「奧運會開幕式。」

  「華夏最傑出的青年導演，華夏電影票房紀錄的保持者，拍攝的電影暢銷東南亞……」

  「首次登陸美利堅，拍攝恐怖電影《招魂》，卻被華納、派拉蒙、索尼、環球……」

  肉絲眉頭緊鎖：「多家電影公司拒絕。」

  「韓哥，這報紙……」肉絲小姐不傻，報紙全篇。

  一半是吹捧：韓橋在華夏的巨大影響力和名聲。

  一半是暗射：華夏國最傑出的青年導演，他的電影，美利堅的電影公司，不買帳。

  原因……

  報紙刊登了8大的評語，華納兄弟高層大衛-扎斯拉夫說：「東方的韓根本不懂美式電影，更不懂美式恐怖片。」

  「這孫子。」

  韓橋回想了一下，華納兄弟的大衛，印度裔美利堅人，這孫子，根本不見他。

  環球影業的希爾說：「韓的電影招魂，不錯的恐怖片，不過，韓太傲慢了，環球影業的善意，他一點不在乎，我想，他該回到華夏。」

  派拉蒙的……

  「夠了。」李小染打斷，氣道：「不要說了。」

  轉過身。

  李小染心裡憋屈，韓橋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屈辱，她握著韓橋手，眼神流露擔心：「老公，我相信你，電影一定會成功的。」

  陳虹眼見。

  心情微妙，此情此景，跟她和陳凱哥一摸一樣。

  異國他鄉。

  韓橋舉步維艱，電影遭遇困境，她似乎看到了自己，老公最危難的時候。

  那時候。

  老陳，他，他心情很不好，脾氣暴躁，經常呵斥她。

  「別擔心。」韓橋撩撥著，女人耳邊的碎發，溫柔說：「我會解決的。」

  「嗯。」李小染摟著韓橋胳膊：「那我們下午就不去逛街了。」

  「去吧。」韓橋說：「正好放鬆一下。」

  說著。

  韓橋眼神掠過幾個女人，電影困境，幾個女人，都有點心事重重的樣子，韓橋聳聳肩：「怕個屁，天塌下來，有我頂著。」

  客廳。

  幾個女人去收拾，韓橋撥打電話，美利堅的新聞，肯定會傳到國內。

  奧運會開幕式。

  這件事，不能受到影響，他有條不紊的下達著指令。

  國內處理好。

  美利堅，韓橋眼神看著報紙，他根本不在意，報紙上說的：「華夏傑出電影青年，美利堅遇冷。」

  8大流氓。

  代表不了美利堅，韓橋之所以，選擇8大流氓，只是，不想浪費時間。

  無非。

  多廢點時間而已，韓橋很淡定，這樣的淡定，在其他人眼裡，真正的男人。

  身邊，陳虹心情微妙。

  韓橋很年輕。

  卻有著老陳不有的穩重，俗話說，男人如山一樣厚重。

  她眼神凝視韓橋。

  韓橋給她的感覺，就是，一座山，無論，如何洶湧的洪水。

  有他。

  家園就不會摧毀，安全感，這時候，陳虹有些羨慕李小染。

  如果。

  老陳有韓橋這樣的穩重，那該多好，老陳就是小孩，任性，如果不是任性。

  現在。

  這樣的爛攤子，她又何必，犧牲自己，心裡自怨自憐：「老陳，你為什麼，就不能學學韓橋呢？」

  「陳太太。」

  韓橋嘴角勾著笑，陳虹的狀態，有點苗頭了，一個女人一旦把自己的男人和其他男人對比。

  那麼。

  她變心就不遠了，因為，她對比的對象，永遠不會比自己男人差。

  但是。

  這世界上，永遠有更優秀的，越對比，心底的怨氣，就越深。

  最後。

  女人就會有理由：「不是我的問題，你要是努力，你要是優秀，我會這樣？」

  「這輩子，我最大的錯誤，就是嫁給你！」

  韓橋眼神凝視：「你不去嗎？」

  「我？」陳虹回過神，頓時，坐不住了，心底，有一種羞恥的感覺。

  她看韓橋。

  看入迷了，臉色慌亂：「我不去。」

  腳步踉蹌，慌不擇路，回到臥室，陳虹背靠著門，冷靜下來。

  自己是有老公的！

  韓橋如何好，都不是自己的，自己不能背叛老陳。

  想到老公。

  陳虹撥通老陳的電話，她有太多的委屈，太多的想法，想說給老陳，電話接通，陳虹心安定，她柔聲說：「老公，我想你了。」

  電話里。

  華夏是深夜，老陳喉嚨沙啞，陳虹的柔情，他不輕不重：「嗯。」

  「韓橋怎麼說？」他聲音沙啞，抽菸過度，陳虹心一頓，她坐在床頭，雙手握著電話：「老公，韓橋在美利堅，電影發行不順利，這邊的公司，都不看好他的電影。」

  「哈哈哈……」男人沉悶，片刻，大笑，痛快說：「他活該，美利堅不是華夏，他那些關係，下三濫的手段，可不奏效了。」

  狠狠痛罵，老陳發泄著怨氣，最後，他說：「陳虹，你要儘快，搞定韓橋，不要逗留美利堅太久。」

  頓了頓。

  男人艱難說：「一定要做好措施，不要，不要……」

  「老陳！」

  陳虹心底生起荒謬，老陳剛痛罵韓橋，下一刻，就把自己老婆，送到韓橋身邊。

  最可恥。

  他……他……

  陳虹羞憤說：「老公，我和韓橋清清白白，我們什麼都沒有，你……」

  措施……

  什麼措施……

  這是一個男人，應該說出的話？

  陳虹心底，既失望，又羞恥，她身子很累，最終，無力說：「不管你信不信，我們什麼都沒發生。」

  「阿虹。」

  電話里，老陳聲音艱難：「你受了很多委屈，我理解，都是為了孩子，為了這個家，你要儘快處理好。」

  「老陳！」陳虹憤怒說：「當初我就讓你不要得罪韓橋，你非不聽，現在，出了問題，你讓自己老婆去伺候其他男人，你是男人嗎？」

  沉默。

  片刻，電話里，男人喘著粗氣：「阿虹，你為了這個家，做出的犧牲，這不是傷痕，這是榮譽，我不會嫌棄的……」

  「你嫌棄？」陳虹眼神一頓，憤怒吼：「你嫌棄，你有什麼資格嫌棄，我告訴你，老陳，就是嫌棄，也是我嫌棄你，你嫌棄我什麼！嫌棄我陪其他男人睡。」

  「我沒有！」陳虹崩潰：「我和韓橋清清白白，去特麼的措施！」

  「老婆。」

  電話里，女人崩潰的聲音，一陣忙碌，沒一會，天真的孩子聲音：「媽媽，你怎麼哭了，爸爸說你去美利堅旅遊，媽媽什麼時候回來啊，我想你了。」

  一瞬間。

  陳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戳中，她控制情緒，柔聲說：「乖，媽媽很快就回來了，在家裡，要聽爸爸話執導嗎？」

  「要是媽媽知道阿瑟不乖，不會給阿瑟帶禮物哦。」

  「禮物。」孩子天真浪漫：「媽媽，我要禮物，我要禮物。」

  陳虹擦拭著眼淚。

  自己的兒子，就是乖巧，光聽聲音，她就開心：「阿瑟要什麼禮物呀？」

  「媽媽，媽媽。」電話里，孩子說：「幼兒園的張明有妹妹，他天天炫耀妹妹，媽媽，媽媽，你給我帶個妹妹回來好不好？」

  孩子天真的話。

  陳虹身子一頓，被雷劈一樣，帶個妹妹，她頓時，憤怒說：「誰教你這麼說的？」

  「哇……」

  陳虹的質問，孩子號啕大哭，他不理解，溫柔的媽媽。

  為什麼生氣。

  哭腔說：「媽媽，媽媽，對不起，阿瑟不要妹妹了，我不要禮物了。」

  陳虹聽到哭聲，一下冷靜了。

  她一聲不吭。

  孩子懂什麼，就是羨慕同學，有個妹妹。

  好片刻，電話里，安靜下來，男人哄著孩子，說：「老婆，想想孩子吧。」

  說著。

  掛斷電話。

  電話里，一聲聲忙音，陳虹心跟懸在鋼絲上的氣球一樣。

  隨著風飄搖。

  …………

  美利堅。

  世界燈塔，2005年，這個大洋彼岸的國家，華夏人心裡，有著神聖的憧憬。

  很多人。

  不惜妻離子散，都要出國留學，電影，華夏合伙人里的故事。

  就是現在的真實。

  好萊塢報導韓橋在美利堅的遭遇，傳回國內，幾乎是第一時間。

  華夏的報紙。

  刊登了美利堅報紙的新聞，8大公司的評價，幾乎是原封不動的刊載。

  國內。

  挺激烈的，韓橋，華夏內地，他的名聲太響了。

  而且。

  前幾個月，他擊敗了老陳的電影《無極》，創造了內地的電影票房新紀錄。

  這樣的人才。

  到了美利堅，電影賣不出去，很多人，幾乎是痛斥：「丟人丟到國外去了，真是丟人。」

  「韓橋他瘋了吧，以為美利堅跟國內一樣，什麼都靠關係，靠炒作，某些韓橋的粉絲，看清楚，到了外國，韓橋屁都不是，電影賣不出去了吧。」

  「韓橋好幾個月沒消息，沒想到去好萊塢了，環球，派拉蒙，都評價他的電影不行，看來，韓橋的電影，的確水土不服了。」

  很多專家學者，第一時間發表新聞：「好萊塢的電影市場，跟國內完全不一樣，韓橋在國內，那套行得通，到了好萊塢，人根本不講人情。」

  「電影好就是好，壞就是壞，好萊塢是全世界的電影中心，只能說，華夏電影跟好萊塢，還有很大的差距。」

  「韓橋還是奧運開幕式導演，這下，真的丟人了。」

  國內。

  群情激憤，愛國人士，幾乎是一面倒的攻擊韓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