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燕蘆薈心寒
2024-04-30 19:59:39
作者: 陳氏二影
林若嵐看著燕蘆薈,挑了挑眉,滿臉的自信,道:「雖然皇上與瑤妃感情深,可是世上任何的感情都不是堅不可摧的,只要兩人之間有了隔閡,那這一條縫隙就永遠都不會合了。」
她故作高明的模樣卻只是惹得燕蘆薈想要發笑,也不知這林若嵐是從哪裡有的自信。
燕蘆薈聽了林若嵐的話,沒有再說什麼。她一路走回到自己的房間,滿腦子都是林若嵐剛才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她回到寢殿裡,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意。
「林若嵐,你真的,比我想像中,更加傻。」燕蘆薈坐在床邊,喃喃地道。她的目光清明,回想起林若嵐那模樣,不由得冷哼一聲。
她此刻的眼中沒有了方才在溫未瑤的寢殿裡的那般的怯懦,和真誠,取代的是被嫉妒沖昏了頭腦的恨意。
燕蘆薈掀開枕頭,從枕頭下拿起一包白色紙殼包著的東西,放在手心裡,呆呆地盯著它。
「溫未瑤,算你好運。你命大,連溫宛顏多次暗殺你都不成功,但是你這次差點死在我的手裡,有了一次就會有下次,下一次,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她緊緊的將那包白色的東西攥在手心裡。
她的臉上儘是猙獰的恨意,手心握的很緊,指甲似乎都快穿過手心的軟肉,她忽然笑了出來。
燕蘆薈的心裡早就有殺了溫未瑤的念頭,她知道溫未瑤在南余心中的位置,她嫉妒,甚至比溫宛顏更加嫉妒溫未瑤。她生氣,她氣南余為了得到溫未瑤,不惜把自己嫁給南沂柏,讓自己安插在南沂柏的身邊,南沂柏一旦發現自己的身份,隨時都會殺了自己,而南余就這樣不顧燕蘆薈的生死,只為了得到溫未瑤。
燕蘆薈早就知道自己是棋子,當時只是一味的想著能夠陪著南余,那麼不管是什麼身份,她都願意。
可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燕蘆薈的心裡竟然開始後悔了,若是她不知道溫未瑤的存在就好了,那麼她就不會嫉妒,就不會有恨意。她寧願回到以前,只是遠遠的看著南余,不必是現在這個模樣。
燕蘆薈覺得自己比溫宛顏更加可悲,至少溫宛顏還可以就在南余的身邊,每天見到他,可以名正言順的喚他為夫君,這是燕蘆薈觸不可及的一場夢。
她終於變得不再怯懦,也不再默默無聞,她要為自己奮鬥一場,不管怎麼樣,哪怕是讓溫未瑤死,讓南余難過一輩子她也願意,只要溫未瑤死。
然而,就在今天,她聽到林若嵐的這一番話,她改變了注意,她要折磨溫未瑤,讓溫未瑤也體會到燕蘆薈心裡這種求而不得的感受,她要讓南沂柏疏遠她,讓溫未瑤痛不欲生,讓溫未瑤痛苦一輩子。這難道不是比殺了她更加解氣嗎?
燕蘆薈站起來,走到桌子前的蠟燭旁邊,把手裡的東西放在火焰上,那包紙立刻燃了起來,掉落到了地上,很快便化成了灰燼。
貴妃娘娘前一陣子就聽得這院子外面鬧騰得厲害,身邊的宮女說這是皇上要納妃了。原本跪在佛像前的貴妃娘娘緩緩睜眼。
陰暗的佛堂之中,她手中敲著的木魚也停了下來,她將木魚放下,身邊的宮女小心的將她扶起來,貴妃娘娘看著窗外明亮的陽光,以及入了冬之後的冷意,輕聲問:「是哪家的千金知道嗎?」
宮女仔細的從旁邊拿過披風給貴妃娘娘披上,回想了一下說:「奴婢聽別人說,似乎是三個女子,一個是林大人家的,被封為嵐妃,一個是燕嬪,還有一個似乎是皇上親自取得叫做瑤妃,還將離養心殿最近的那個院子改了名字,皇上親自賜名「瑤」。」
院子外面冷風呼嘯,除了一些松樹已經沒了其他的草綠,打掃的乾淨的院子甚至還有了一種蕭瑟之意。
貴妃娘娘喃喃的嘴邊回想著這個名字「瑤妃。」
身邊的宮女看著貴妃娘娘似乎對這件事情還挺上心,於是又小聲說道:「奴婢還聽說,今天早上那個瑤妃就生了病,皇上從昨天晚上就守在那裡,一直到今天中午些時候才離去的。」
皇上這般照顧這個瑤妃嗎?
看著窗外的風忽然刮的大了,半掩的窗戶也被吹開了不少,貴妃娘娘不逢的這股冷意,不由得伸手掩鼻。
小宮女趕緊去將那窗戶關上,回身之後又往火盆里加了一些炭,貴妃娘娘坐在椅子上,心裡依舊疑惑叢生,她問道:「你這幾日可聽得那魏姑娘回來了?」
貴妃娘娘已經很久都不說話了,只是自己一個人拜佛念經,小宮女看她似乎心情不錯,還主動打聽起來這幾日宮裡發生的事情。小宮女也仔細的回憶了一下,然後說道:「說起來,倒是已經很久都不曾見過魏姑娘,皇上以前還不時的去一下魏姑娘的院子,如今也已經很久不去了。」
屋子裡漸漸暖和起來,貴妃娘娘的神色卻依舊是蒼白的模樣,她暗暗算了一下日子,要真的和她想的一樣,那麼這個瑤妃,很有可能就是那個魏姑娘。
想到這裡,貴妃娘娘卻又有一些疑惑,皇上為什麼要費盡心思的通過選秀讓魏姑娘進宮?
想了很久,一個念頭忽然出現在貴妃娘娘的心頭:那就是魏姑娘原本的身份見不得光。要是魏姑娘是一個無名無姓的小女子,皇上反而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可是要是這個魏姑娘的身份敏感,或者說是一個戴罪之身,那麼南沂柏做的這些事情也就說得過去了。
身邊小宮女卻在一邊小聲的說:「以前看著皇上對魏姑娘極好,寵愛備至,雖然沒有名分,可是有皇上對她好那比什麼都強啊,誰也沒想到啊,這才半年的光景,皇上就不僅辦了選秀,還如此疼愛那個瑤妃……」
貴妃娘娘聽見小宮女喋喋不休的在耳邊說著,只覺得好笑,皇上那裡是變心了,分明是放在心尖上去疼愛去了。
可是貴妃娘娘還是覺得奇怪,若是她都發現了這些不對勁的地方,之前一直主張給皇上選妃的長公主也應該是發現了這些地方啊。
她手中握著熱茶的茶杯,熱氣一點點從白陶邊上冒出,一絲白霧很快在上方消散。貴妃娘娘淺淺的抿了一口,暗自在心裡想著皇上這是用了什麼手段,讓長公主都同意這個身份不明不白的女子進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