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吃醋
2024-06-01 07:22:21
作者: 彥夢溪
太子艱乾脆卷著被子睡覺,左右輾轉,忽聞撲哧一笑,他一驚,翻身而起,但見越女站在跟前。
「你……?」
「怎麼了,短短几日,太子便不認識了,果真是個薄情的。」越女故作不悅。
「不是……你怎麼來了,還這身打扮?」
太子上下將越女打量著,原來越女著小斯裝扮,未施粉黛,卻更顯清秀。
越女捂嘴一笑,「太子喜歡嗎?」
「喜歡。」太子心動,將越女拉入懷裡,一時忘了這是什麼地方。
「咳咳!」一陣咳聲傳來,太子猛然驚醒,慌將越女一推。
越女險些摔倒在地,太子又下榻相扶,越女不悅,丟開他的手。
但聽一陣笑聲,太子這才抬起頭,見是公子貞長長的鬆了口氣。
太子復坐在榻上,「是你將她帶來的?」
公子貞笑著點頭,「知太子禁足,帶越女來為太子解悶。」
太子冷哼一聲,越女受公子貞眼色示意,又笑吟吟的挨著太子坐下。
公子貞嘆了聲氣,「太子這是怎麼把大王得罪了?」
太子聽言又是一陣惱怒,直直倒在榻上。
公子貞道,「太子也太不小心了,我可是提醒過太子,凡事勿急,更不要激怒了大王。」
太子又嗖的撐起身,「他們瞞著我要為我選妻,難道也要依?」
哦?公子貞卻也明白了,忽爾笑道,「這是好事呀。」
「什麼好事?我就說太子是薄情的。」越女卻在一旁哭了起來,太子趕緊拉著她的手,「別哭了,我不是沒答應嗎?」
「你能抗旨?」
「抗就抗,大不了我不當這個太子。」太子也倔,越女一愣,瞟了一眼公子貞。
公子貞自個兒坐在几旁悠然自得的倒了一杯茶,笑道,「太子的婚事自然要聽大王與王后的。」
太子聽言更氣。
「不過……」公子貞轉了口,「聽聞當初大王娶鄧女是武后的意思,原本大王也不願意,可惜那時大王還是太子,胳膊扭不動大腿,後來大王繼了位,娶了息夫人,哦,就是你的母后,你的母后才是大王心中所愛,大王不惜滅了息國。」
太子看著他,「這些我都知道,與我有什麼關係?」
公子貞笑道,「我的意思,只有當了大王,才能做想做的事,甚至滅國奪妻。」
太子聽出了他話中之意,「你的意思……」
「所以太子不可輕易說出什麼抗旨,放棄太子之位的話,太子不想想越女,可也得想想你的母妃呀。」
太子聽言一怔。
越女趕緊道,「越女知錯了,太子不是薄情之人,太子是身不得己,越女願意等著太子,等太子為王的那一天。」
太子感動,將越女摟了摟,「其實我只是氣話而己,我從未忘記過為母妃報仇,不過堂兄也說了,要等我為王,二十年怕也不行。」
公子貞笑了笑,不以為然道,「等下去當然不行,若是大王主動放棄王位呢?」
什麼?太子嗖的站起來,驚鄂的瞪大著雙眼。
與之同時,遠在郢都有一個城池,正發生一場戰爭。
這座城池名叫所那自,屬於權縣地界,權縣是先王滅權國而設為縣制,那裡與巴國接近。
縣尹閻敖帶兵奮力抵抗,然而,巴人兇猛,閻敖節節敗退,其隨從說道,「大人速回郢都搬兵。」
閻敖不願意,「我豈能當逃兵?」
隨從道,「不是逃兵,大人搬來楚軍才能救下城池,還有城中數眾百姓都等著大人呢。」
閻敖看著滿地的屍體,重重嘆了聲氣,拍拍隨從的肩,「爾等小心。」
閻敖帶著兩人囚水出了那所知,日夜兼程朝都城而來,誰知在半路上,遇一群黑衣人,竟被抓了去……
楚國朝堂得到消息,所那自城破,巴師長驅北上,一路燒殺搶奪,得了楚國許多錢財,直到逼近了都城南門,方才離去。
朝堂震驚,熊貲大怒。
有探子報,只因閻敖逃離,才使巴人如破竹之勢。
「閻敖呢?」熊貲怒問。
探子報,「不知去向。」
熊貲拍響几案,「閻敖叛逃全力追查到案,其家人打入大牢,待閻敖歸案,一舉處斬。」
剛一說完,眾臣中有一人出例,跪於中央,「稟大王,閻敖絕不會叛逃,望大王明查。」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斗廉。
原來那斗廉正是閻敖岳父,閻敖家人被捕,自然有他的妻與子,斗廉的女兒,外孫難逃其責,因此出例相求。
熊貲正在氣頭上,誰敢說這話?何況如此重大之事,那巴人都快打到都城來了。
這斗廉也是,沒受到牽聯也是大幸,還出來說什麼呢?不就一個嫁出去的女兒,外姓人而己,眾臣皆腹語。
果然,見熊貲臉色越來越難看,嗖的起身,「怎麼?斗將軍要為那逃兵求情?」
斗廉卻也紅了臉,逃兵?不僅是死罪,誅連家人,更會為家族蒙羞。
「回大王,臣只是覺得閻敖不是那樣的人。」
「放肆。」熊貲沉聲指責,「事實就在眼前,寡人看你是暈頭了,寡人下令,來春伐巴。」言畢未等眾臣反應,長袖一拂,離開了大殿。
眾臣議論著退出了大殿,將那巴人罵了個狗血臨頭。
斗廉待眾臣走完了,才緩緩起身,未想公子元還在。
公子元輕咳一聲,來到他面前,「你呀,湊上去做甚?我還躲不及呢。」
斗廉哼了一聲,「老夫就不相信。」說著瞟他一眼,「你躲什麼?」
公子元有些尷尬,「丹姬不正是巴人嘛。」
斗廉這才想起,「這是兩碼事。」
公子元左右看了看,還想說什麼,覺得這裡不方便,「走,走,咱們去府上說。」言畢,拉著斗廉出了殿。
儀元殿,熊貲甚是氣憤,立即翻開地圖查看起巴國的地形來,巴國原是楚國的附庸國,這些年來,一直對楚誠服,規規矩矩,誰會想到,正當他將目光放在中原時,背後卻被捅了一刀。
來年定要讓他知道背叛的後果。
便是一向沉穩的熊貲也忍不住重重一拳打在几案上。
「貲哥哥……」桃夭進來,便看見了這一幕。
朝上的事,她己經知道了,於是匆匆趕來。
殿內宮人都鬆了一口氣,趙升手一揮紛紛退下。
能貲見桃夭卻也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番情緒。
桃夭看了一眼地圖,「還有讓貲哥哥如此生氣之事?」
熊貲揉了揉眉心,桃夭來到他身後坐下,輕輕為她按摩著額頭。
「你說你,一把年紀了,有什麼可氣的?」
熊貲眉頭一挑,「你說我什麼?」
「一把年紀。」
熊貲將桃夭一把拉到面前,桃夭趁機摟上他的脖子,笑道,「把以前那個貲哥哥還給我。」
「以前的我是怎麼樣的?」
桃夭道,「任何事情,貲哥哥都能應付,且面不改色。」
熊貲聽言笑了起來。
這一笑,算是放鬆了。
「不,也有意外。」
「嗯?」
「與你有關的事。」言畢熊貲將頭抵在她的額前,二人這麼相靠著,呼吸可聞。
過了好一會兒,桃夭的聲音傳來,「擒了閻敖先別殺他,還有他的家人。」
「嗯?」
桃夭抬起頭,「問清楚再定罪,貲哥哥不要再讓他做第二個熊章。」
熊貲聽言一驚,「你是說?」
桃夭點了點頭,「這些多年了,當初與蔡季同盟的那個人一直沒有找到,而這些年來楚國太平,如今巴國突然攻楚……我有些擔心,怕有什麼陰謀。」
熊貲皺起了眉頭,「來年伐巴,你擔心數年前那事會再一次發生?」
「是。」
「說起此事,這些年我派人暗中調查過,一直沒有結果,我懷疑蔡季所言有虛,當時情況,你刺他一刀,他故意如此一說來嚇唬你。」
桃夭搖搖頭,「我卻覺得是真的,熊章與彭仲爽之死,凝點的確存在。」
熊貲也不再與她爭執,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當年我能得勝,此番也會如此。」
「不管如何,貲哥哥一切小心。」言畢桃夭又躺在熊貲懷裡,熊貲輕輕撫摸著她的背。
「還有一事,前些日聽到消息,蔡季病重,一直忘了告訴你。」
桃夭身子僵了一下,熊貲低頭看她,「怎麼了?聽到他病了,還是難受了?」
桃夭沒抬頭,如實道,「好久沒有想起他了。」
「嗯?你還想起過?」熊貲明顯不悅。
桃夭笑了笑,「以前也不見你吃醋,現在可是你提起的。」
熊貲啞然,也笑了笑,「誰說我沒有吃醋?你自己沒發現而己。」
桃夭笑容更大了,將他緊緊抱住,「貲哥哥你的心真大。」
熊貲苦澀,「是,大得很,不僅能裝得下蔡季,還能裝得下鬻拳。」
「鬻拳?」桃夭不解,「他怎麼了?」
熊貲知口誤,便不再開口,任桃夭怎麼問也不再說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