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戒酒
2024-06-01 07:21:22
作者: 彥夢溪
次日,熊貲快馬加鞭去了竹島。
桃夭醒來時,得知昨夜熊貲來過,並請了醫者,得知她酗酒,將殿內所有酒收了去,並下令椒香殿再不許供應酒,更險些將葉姑拿下問罪。
桃夭怔然,葉姑道,「王后可得救救奴婢,王后也不可偷偷喝了,否則奴婢怕是沒有機會再伺侯王后了。」
葉姑試淚,桃夭不知熊貲還會在意她。
接下來,她再沒有機會沾酒,醫者也盡心的調理她的飲食,可酒癮來了,卻也讓她十分痛苦難受,身上如千萬隻蟲蟻在啃咬著她,她不知道會是這般難忍,甚至她無法控制自己的言行,將寢室所有東西砸個稀爛,還險些自殘。
熊貲也沒有想到這般嚴重,又以休養為名,將她帶出宮,去了紫金山行宮。
桃夭突然有些憎恨熊貲,不就是區區酒嗎,他管她做甚?她鬧著要見熊貲,熊貲只來看過她一次,厲聲道,「你想讓大楚太子的母親是一個酒鬼嗎?」
桃夭披散著發,也咬牙切齒,「你可以廢了我,可以趕走我,太子的母親任何人都可以做,你我之間的交易不做數。」倒有些口無遮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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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貲冷笑,抓住她的雙手,「你別忘了,這是你欠我的,欠艱兒的。」
桃夭紅著眼,只將她狠狠瞪住,身上難受不己,熊貲迎上她的目光,同是眼眶猩紅,突然,桃夭低下頭,咬上他的手碗,熊貲深吸一口氣,任她發泄,直到她累了,倒在他懷裡。
桃夭情緒變化大,之後,不見熊貲,熊貲也沒有再來,只因發生了一件大事。
鄧公狩獵,馬車翻了,將鄧公及他的貼身寺人壓死在車底。
消息傳來楚宮,武后當即暈了過去,接下來,熊貲又處理鄧公喪事,這一忙又是一月過去。
熊貲親自去了鄧地,國中交與公子元打理,公子元進宮看望武后,遇上了聃氏。
二人彼此看了一眼,又各自將目光移開。
從棲鸞殿出來,聃氏未料公子元在殿外等著她。
「放心,這裡沒有外人。」公子元看出聃氏的緊張,「你倒是一個謹慎之人。」一語雙關,是了,他是如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近些年來,楚宮所發生的一切皆是聃氏所為。
聃氏垂了垂眸,「此番多謝公子相助。」
公子元笑了笑,「你我目標一致,以後當相互幫襯著……以夫人的心智,要得到大王的寵愛並非難事。」
聃氏聽言沒說什麼,只淡淡一笑,施禮後便離開。
采微走上來跟在聃氏身邊,「主子,公子元說了些什麼?」
聃氏道,「他以為我做的一切是為了得到大王的寵愛。」
采微想了想,「若公子元真能做到……」
「采微。」聃氏打斷她,譏笑一聲,「帝王之寵又有幾個能善終的。」
「主子說的是,主子與其她姬妾不一樣。」
聃氏目光幽幽,「我求的無非是不要看別人臉色,能為自己做一次主。」
采微點了點頭,二人默默的朝蘭林殿走去。
「主子,是公子艱。」迎面走來一人正是熊艱。
「母妃。」
公子艱也看見了聃氏,飛快的跑來。
「艱兒下課了?」聃氏笑問,牽起公子艱的手。
「嗯。」公子艱點點頭,「母妃,艱兒餓了。」
采微笑道,「夫人早為公子準備了美食,就等著公子呢。」
公子艱迫不急待提拉著聃氏的手加快了步子,「母妃快行,咦,母妃是專程來等兒子的嗎?」
聃氏笑著搖搖頭,「母妃去看望了武后。」
「祖母身子可好些?」
「武后年紀大了,鄧公歿,她很傷心。」
公子艱懂事道,「如此,我也去看看祖母。」
聃氏又道,「武后剛睡了,你別去打擾了她。」頓了頓,「我倒覺得你該去看看你的母后。」
公子艱聽言有些不樂意,「兒子去了,可母后不見。」
「玉瓚姑娘沒了,你母后傷心難過。」
公子艱不以為然,「不就一個宮人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聽公子之言,奴婢等人也是不入公子的眼了?」采微在一旁故意問來。
公子艱慌道,「你不一樣,玉瓚怎能與你相比。」
采微噗嗤一笑,「公子可要記住今日之言。」
公子艱嘿嘿做了一個鬼臉,又道,「王后不在宮中,我便想看望也沒有法子。」
采微道,「不管如何,公子要在大王面前多提起你的母后才是。」
公子艱想了想,「采微說的甚是,君父一回來,我便去提。」
次日,公子艱與公子貞走在一起,也說起王后之事,「不就去了一趟洺山嗎?現在可成了整個大楚的恩人。」
公子貞笑道,「你可別忘了,就是因此,你才會被立為太子。」
公子艱癟癟嘴,「君父只有我一個公子,不立我還會立誰?」
公子貞笑笑不語。
這時,遠遠又見長公主等人高傲的走來。
公子貞在公子艱耳邊一陣低語,公子艱吃吃而笑,看著長公主的目光充滿不屑。
長公主瞧見二人,本想轉身走開,但見公子艱那得意的笑容,心裡不悅,朝二人走了過去。
「你在笑什麼?」
公子艱一改往日態度,突然朝長公主施了一禮。
長公主愣了愣,卻聽公子艱說道,「見過江國夫人。」言畢又笑出聲來。
長公主頓時臉一紅,跺腳道,「不許胡說。」
公子艱聳聳肩,「我聽說江國國君長相俊美,與阿姐很相配呢。」
長公主聽言清咳一聲,其心裡倒還有些受用,己不止一人在她面前誇說江侯,倒也引來她情竇初開。
然而,公子艱話風一轉。
「可是……原本是江侯要將族妹嫁給君父,卻不知促成了阿姐的姻緣。」
長公主一愣,還有這事。
但聽公子艱問來,「阿姐可知原因?」
長公主下意識的搖搖頭。
公子艱笑道,「是因為母后不願意。」
「嗯?」
公子艱繼續道,「母后怎會讓別的女人進了楚宮,但楚江兩國聯姻有利於國事,母后不可阻止,聯姻嘛,嫁誰娶誰都一樣,母后這才提出讓阿姐嫁去江國,母后在洺山救了君父,君父也不好駁了母后的心意,所以呢,阿姐可要感謝母后才是,不過,還有一點,阿姐可能不知,江侯繼位數年,夫人之位一直空著,又是為何?」公子艱眉頭一挑,「原是江侯中意斗氏貴女,聽說二人還一起遊歷列國,當年江侯可是親自去斗府提過親,可貴女不願意,江侯等了數年無果,只好娶阿姐了,不過,阿姐的身份貴女怎能與之相比呢。」
長公主聽了這些話,驚呆住,原來,她嫁去江國,是因為王后不願君父納江國公主,又不想拂了江侯的面子,傷了兩國結盟,這才將她推出,而江侯其心早有所屬,那麼她成了什麼?是王后手中的棋子嗎?
長公主氣得臉色菲紅。
「阿弟再次恭喜阿姐了。」公子艱又笑嘻嘻的說來。
長公主狠狠的瞪著他,雙眼布滿了淚水,飛一般的朝錦瑟殿跑去。
「公主,公主……」子青等人在其身後勸說道,「公主不可信公子的話。」
「你給滾開。」
長公主一把推開子青,衝進了母親的屋子。
「阿母,女兒不嫁了。」
隨姬正在做女工,雖說女兒還有兩年才嫁入江國,這時做些衣衫鞋襪好似早了些,但自己的寶貝女兒,就算讓她做再多,她也樂意。
隨姬放下手裡的活,有些不悅,「你在胡說什麼?」
長公主滿臉是淚,撲到母親懷裡,大哭起來,「那江侯早有意中人,而王后為了不讓君父納妃,竟將女兒推出去嫁人,王后不讓斗氏貴女嫁,讓女兒嫁,她為了討好鬥氏,討好公子從,將女兒當棋子,王后算什麼,憑什麼為女兒做主,女兒不嫁,女兒不嫁。」
隨姬聽言一驚,「你聽誰說的?」
長公主道,「公子艱。」
隨姬看向子青,子青點了點頭。
「公子艱說恭喜女兒,可女兒分明看清了他臉上的嘲笑。」長公主抬起頭來,好不可憐,「阿母,王后一向討厭女兒,與貴女交好,所以才利用女兒,想必那江侯也不是什麼好人,阿母,你要為女兒做主呀。」
隨姬聽了心酸,將女兒摟在懷裡,想說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解釋,女兒還小,不懂得一些道理,有些事,比如婚姻,又豈是她們女子能做得主的。
當初她嫁入楚國也是經歷了一陣心思惶恐,只是她很幸運,她嫁給了她喜歡的人,但也不幸運,夫君心裡沒有她。
江侯她見過,不過,那也是一面之緣,她倒是相信大王的話,只是江侯心中別有她人,那人是鹿鳶。
若是真的,江侯為了心上人,數年不立夫人,那該是怎樣的情感,難道讓女兒走自己的老路,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夫君?而這其中當真是王后的意思?
隨姬一時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