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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疑問

2024-04-30 19:24:35 作者: 龍潭散人

  即使在雷家院發現了屍體,簡逸仍然堅信,他帶隊搜索雷家院時,許博的屍體還沒有轉移到那片空棄的拆遷房。

  「目前可以肯定的是,兇犯有交通工具。許博帶著四萬元現金,卻對兇犯沒有絲毫戒備,說明他們可能認識。殺害許博後,兇犯開車運屍,把屍體藏到雷家院。不過,這應該是警方對雷家院進行搜索之後的事。」

  「那就是熟人作案咯?」凌可芸立即想到謝軍。

  「嗯,許博失蹤當天下午,只有工程部謝軍離開過公司。但謝軍沒有車,公司有一輛皮卡,那天中午出去拉材料。袁輝的私車,下午一直停在公司樓下。」簡逸早就考慮過熟人作案的可能性,但他確定不了懷疑目標。

  「我問過袁輝,許博那天離開公司時,到工程部給謝軍說了一聲。工程部只有謝軍一個人,其他員工應該不知道許博要去銀行。」凌可芸並不是懷疑謝軍,但許博到銀行提款,只有謝軍知道。

  

  「可惜袁輝和謝軍身上根本找不出疑點。」簡逸顯得有些懊惱。

  凌可芸明白,沒有目擊證人的搶劫殺人案,偵破難度非常大。這種偶發性案件,殺人動機是劫財,兇犯與被害者通常並無交集,排查被害者的社會關係也就毫無意義。

  如果,瑞騰裝飾公司所有職員都沒有作案嫌疑的話,尋找殺人兇手無異於大海撈針。

  「簡逸,萬一兇犯與許博素不相識,臨時起意搶劫殺人的話,這案子恐怕會成為懸案。」凌可芸感到擔憂。

  「不,如果許博在建中路拐角上了車,他肯定認識駕駛車輛的兇犯。」簡逸始終認為,這不是一起陌生人作案的偶發性案件。

  「就算許博上了車,他乘坐的萬一是黑車呢?」

  林城街頭,時常有不具備營運資質的黑車私載乘客。

  「這種可能性不大。許博平時外出辦事很少乘車,作為財務人員,應該具備一定警惕性。那天他取了四萬元現金,更不會選擇乘坐黑車。再說,公司報銷交通費需要憑證,黑車沒有票據,許博肯定不會乘坐黑車。」簡逸分析得十分透徹。

  凌可芸沒考慮那麼多,聽了簡逸的分析,才發現自己的分析思維與真正的刑警差距甚遠。

  「那麼,偵破工作的重點,還是必須全面排查許博的社會關係咯?」

  「呃……」簡逸頓了一下,感覺自己與凌可芸暢談案情,顯然不太合適。「可芸,我們聊點別的吧,你不是警方辦案人員,有些事……」

  「喲!簡逸,過河拆橋是不是?許博的屍體,可是我幫你找到的。」

  凌可芸興致正濃,簡逸是黔州省警官大學的高材生,畢業後分到林城警局,短短几年就參與破獲了好幾起要案,年紀輕輕被破格提拔為刑警隊二中隊隊長,向這種刑偵專業人士學習的機會可不多。簡逸不願與她繼續探討案情,讓這丫頭極為不快。

  「可芸,警隊有規定,不能向無關人員透露案情。」簡逸覺得自己今晚已經說得太多,他雖然了解可芸,但也不能違反紀律。

  「哼,你真是死腦筋,我又不會到處亂說。」凌可芸對簡逸的謹慎不以為然。

  「可芸,你好幾天沒回家了吧?」簡逸岔開話題。

  「要你管!」凌可芸翻了個白眼。

  「你還是搬回家住吧,一個女孩子住在外面,我覺得還是不太好。」簡逸見凌可芸嘟起小嘴,關心地勸道。

  「哼,我爸都沒說什麼,要你操什麼心。」凌可芸為了靜心寫作,已經從家裡搬出來幾個月了。

  「你還住在沸城公寓?待會做完筆錄,我送你回去吧!」自從凌可芸搬出去住,簡逸難得見她一面。

  「不用了!多謝你的好意。」凌可芸耍起小性子,也只有在簡逸面前,她才會不自覺地鬧鬧小姐脾氣。

  簡逸無奈地笑了笑,決定不再自討沒趣,收拾了凌可芸一口沒動的餐盤,帶她回二中隊辦公室做筆錄。

  筆錄的內容很簡單,凌可芸把她發現雷家院那片廢墟有異的經過,向隊裡做筆錄的警員說了一遍,沒跟簡逸打招呼,獨自離開了警局。

  回到沸城公寓,凌可芸為自己做了一份水果沙拉充當晚餐。隨便吃了幾口,她還是沒有食慾,心裡根本靜不下來。

  中午與範文琳見面,凌可芸答應幫範文琳尋找許博。可她下午就找到了許博的屍體,凌可芸始終覺得,這一切發展得太順利了。

  簡逸帶二中隊,已經找了許博幾個月。雷家院那片廢墟,簡逸也動用警犬作過全面搜索。可是偏偏凌可芸這個業餘偵探一出馬,就在雷家院找到了許博屍體,這也太湊巧了。

  凌可芸總感覺哪不對勁,難道真如簡逸的推測,警方在許博失蹤當夜搜索雷家院時,那具屍體還未藏到雷家院空棄的拆遷房內。

  如果許博真是被人殺害之後,再將其屍體藏到雷家院,兇犯為什麼非要選擇雷家院作為藏屍地點?

  假設許博上了熟人的車,既沒被監控拍到,又沒有目擊者,這個殺死許博的兇犯,可以任意選擇一處偏僻之所棄屍,根本沒必要把許博的屍體藏到雷家院。

  拆遷隊拆除雷家院時,肯定會對整個村落的空棄房屋進行仔細檢查,確保所有房屋沒有人,才會用大型機械拆除空棄房舍。

  雷家院是許博失蹤當日前往南灣國際的必經之路,把他的屍體藏在雷家院,只會增加屍體被發現的可能。

  作為殺人兇手,作案後最擔心的是罪行敗露。凌可芸考慮,如果她是兇犯,一定會把屍體藏到不易被人發現的地方,絕不會在許博前往南灣國際的路線中,物色藏屍地點。

  也許,不是熟人作案呢?

  凌可芸考慮到另一種可能性,如果不是熟人作案,行兇者肯定不知道許博當天要去南灣國際。那麼把許博的屍體藏在雷家院,就真是巧合。

  不,不可能那麼巧。可以藏屍的荒郊野嶺多了去了,雷家院那個村落當時雖已空棄,周邊行人稀少,但兇犯既然有車,直接把屍體運出城,找個偏僻之地藏屍,豈不是更為隱秘。兇犯不可能想不到,雷家院被拆除前,施工隊肯定要檢查空棄的房屋。

  就算許博的屍體在空棄房屋內藏得十分隱蔽,不會引起拆遷隊的注意。在清理廢墟或挖掘地基時,這具屍體還是會被人發現。

  所以,無論是不是熟人作案,雷家院都不應該成為藏屍之處。

  除非,雷家院就是第一案發現場。兇犯在雷家院附近脅迫許博進入村中空棄房屋,將其殺害,就地藏屍。

  可問題是,許博失蹤當夜,警方就對雷家院進行了全面搜索,如果雷家院是第一現場,訓練有素的追蹤犬怎麼可能找不到許博的屍體。

  凌可芸十分困惑,覺得不管哪一種假設,好像都有問題。

  對,雷家院這個藏屍地點絕對有問題!

  拿起手機翻開簡逸的手機號碼,凌可芸有些遲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提醒簡逸,注意藏屍地點的不合情理。

  然而想到簡逸在警局食堂一絲不苟公事公辦的樣子,凌可芸就來氣。如果不是她深究許博失蹤前所經路線,簡逸才不會那麼容易找到許博的屍體。

  哼!凌可芸生氣地放下手機,口中喃喃念叨:簡逸,別以為只有你才會查案!

  重新端起裝著水果沙拉的玻璃碗,凌可芸腦中倏然閃現出兩個字——「路線」。對啊,自己是在許博失蹤前所經路線途中,發現雷家院那處所謂的最佳作案地點,才會注意到那個蚊蠅肆虐的磚堆。

  許博失蹤,警方首先想到的,肯定是搜索許博當天有可能途經的路線,並且簡逸當夜確實帶隊全面搜索過雷家院。

  如此簡單的道理,兇犯怎麼會想不到?那麼雷家院是第一案發現場的假設,就不能成立。兇犯不會在雷家院殺了許博,還把屍體留在原地,等著警方短時間內發現被害人屍體。

  可許博的屍體明明就藏在雷家院,這又該怎麼解釋。

  或許,事發倉促,兇犯殺死許博劫走現金,隨手掩埋屍體倉皇而去,根本沒考慮被害者屍體是否會被人發現。

  今晚發現許博屍體的時候,屍身上堆著許多黑乎乎的雜物,由於光線昏暗,凌可芸沒看清那是什麼東西。現在想來,那些黑乎乎的雜物,可能是兇犯用來掩蓋屍體的。

  當時凌可芸在現場,還聞到一種不同於屍體腐臭的怪異臭味,好像就是那些黑乎乎的雜物所散發的氣味。

  許博失蹤當夜,範文琳向警方提供了許博穿過的衣物,供那兩隻追蹤犬作為搜尋目標樣本。如果那些黑色雜物的怪異臭味蓋過許博的氣味,多多少少都會影響追蹤犬的判斷。

  凌可芸滿腹疑問,忍不住拿起手機撥通簡逸號碼。

  「喂,可芸,到家了?」簡逸還在辦公室,桌上擺著一份檢驗報告。

  「簡逸,在發現屍體的現場,掩蓋在屍身上的黑色雜物是什麼東西?你們的技術部門檢驗過了嗎?」凌可芸直截了當地發問。

  簡逸頓了一下,凌可芸提的問題,他手邊就有答案,但是簡逸不想跟凌可芸討論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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