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準備收網

  讓旭堯如此痛苦的根源，就是那個一直隱藏在幕後的罪魁禍首。

  這個罪魁禍首莫小晴心裡是知道的，她只差一個機會將自己知道的這個信息說出去。

  按照那個罪魁禍首的原話，如果莫小晴泄漏出一個半字，她便會立馬當場身首異處，血流如注，死的非常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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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小晴看著旭堯深深的呼著一口氣，將手在身上的口袋裡慢慢的翻攪。

  她是最了解旭堯的，她嘗試著走到旁邊的茶几拉開抽屜，從裡面掏出一盒香菸遞給旭堯。

  此時此刻旭堯需要菸草，需要它來平復自己的情緒，需要那液體遮住眼前熟悉的事物。

  「旭隊，今天我不會阻止你吸菸。」莫小晴邊說邊找到打火機為旭堯將煙點燃。

  看到如此頹廢的旭堯，莫小晴進行新的決定，她是應該做點什麼了。

  一直以來，她覺得自己確實並不是一個稱職的警察，從頭到尾他就是一個拖油瓶。

  而如此一個拖油瓶，從頭到尾都沒有被她周圍的警員們所嫌棄，反而是一步一步的糾正她的錯誤，帶著她成長。

  可她卻一直肆意的魯莽，不聽從命令，犯了一次又一次的錯誤。

  如果說能犯的錯誤並且意識到了，那就是不是意味著應該為自己以前犯的錯誤進行糾正。

  莫小晴內心再一次想到一個深思的問題:她害怕死亡嗎？

  這個問題莫小晴她其實很早以前就曾經想過，因為只要從事警察這個行業就必須面對這個生死問題。

  有人說過生如鴻毛。

  在莫小晴的世界觀里，如果她能夠有那麼一丁點的貢獻，就覺得死得其所。

  何深明被害的玻璃房，警方沒有提出的任何有任何價值的痕跡手印和足跡，都在兇手作案後就細心的抹去。

  而這一塊區域也是已經荒廢很久的爛尾樓，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麼監控可以拍到線索。

  沒有口供，沒有證據。

  何深明的遺體做了進一步的屍體檢驗，確確實沒有發現有被毒害的痕跡。

  所有的線索一致表明，確實是何深明自己拿著手槍對著自己的腦袋開了一槍。

  法醫也能給出的唯一的鑑定結論是，何深明的死因是自己開槍自殺。

  但這一結果很明顯是跟事實相違背的，無論如何何深明都不會跑到玻璃房去開槍自殺。

  只有一種可能，就算他是自己開槍自殺，那麼他旁邊一定有一個誘導因素促使他這麼做。

  那麼這個促使因素究竟是什麼東西呢？到目前為止，警方仍然毫無頭緒。

  ——

  夜晚3點半，離天楓終於關了電腦，緩緩的站起身來舒展了一下筋骨。

  他站起身，搖搖晃晃的走下閣樓，迷糊的視線，昏暗的房間。對於他來說，時間似乎變成了一件可有可無的事情。

  「邂逅時光」咖啡店裡的店堂里一片漆黑，窗台處厚厚的絨布窗簾把陽光和嘈雜的人全部擋在門外，而在咖啡店一牆之隔的外面卻是熱鬧非繁的街道。

  這個咖啡屋就像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幽閉空間，靜寂黑暗，有的只是周而復始的絕望與期盼。

  離天楓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細長的煙，優雅的把打火機點燃，脫了鞋打著赤腳踩在店堂的木地板上，來回的走動。

  他並且走到邊上將一台老式的錄像機打開，裡面趨緩的鋼琴曲響徹整個房間。

  離天楓跟著音樂聲翩翩起舞，他已經慢慢的適應這裡的昏暗關線，跌宕里的一切從暗影中浮現出來，就像是從墨汁里掙扎出來的古怪事物，還帶著撕扯不斷的液體。

  他不想說話，不想思考，就這樣靜寂無聲的認真的聽著這美妙的音樂。

  此時他的心情是無比的平靜，從來沒有過如此的平靜過。

  按照實際上來，他從第一次談下這個店鋪到現在已經快整整五年。而就在這咖啡店的上面的閣樓裡面滿滿東東的都堆滿著資料，牆上都貼滿了各種他用來分析的數據的圖片、資料。

  看來這一切都值得，因為他已經看到了曙光。這麼多年來，他盡心準備在這一切，已經要慢慢的開始收網。

  當一切都快來臨時，離天楓卻沒有感覺到激動，反而變得異常的平靜。

  他能夠如此毫無痕跡的實施著自己的計劃，那完全歸功於他巨無細緻的布置的一切。

  從美國悄無聲息的換個身份並且整容，弄一張別人的身份證，便潛入入中國，換了一個非常響亮的名號——心理學博士。

  他的身份雖然偷借來的，但是這個心理學博士確實名符其實。

  經過他的努力，終於成功的被聘請成江沙市市刑警隊的心理輔導師。

  便這樣，他也有機會製造偶然的相遇，讓他慢慢的深入旭堯的生活。

  這一切看起來像是那麼偶然，其實都是他在背後默默的布置。

  在刑警隊裡擔任心理輔導，其實日子真的太閒了，所以大部分時間，他總是會開始搜索著那些曾經虐待過他的福利院工作過的工作人員資料。

  沒想到這事情看起來容易，卻足足讓他花了兩三年的時間才真正摸清當年在孤兒院裡上班的人的去向。

  他確實小計，在暗處看著這些人慢慢的死去，離天楓試想自己感到過後悔嗎？

  他開始回想在美國時拿著錘子第一次殺了自己養父時那種心情。

  他覺得自己沒有一點害怕或者悔意，更多的是興奮，是從骨子深處的擁出來的興奮。

  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竟然能夠通過自己的雙手來掌控自己的命運。更能甚至還能掌控別人的生死。

  離天楓從回憶中拉回現實，他慢慢的站起身，急不可耐的再一次穿上咖啡店的服裝，走到後面去慢條斯理的煮著咖啡。

  不得不承認，他煮的咖啡確實很美味。所以這個小店到現在一直都經營的不錯。

  離天楓煮完咖啡後又忍不住看著他咖啡桌上的那個裝飾物，其實就是一個透明的玻璃瓶，裡面裝著各式各樣各種顏色的巧克力。

  他的笑意越來越深，他望著這玻璃瓶的巧克力開始出神，曾經一顆巧克力他當成了生命中的一顆救命稻草。

  而現在這顆巧克力在他眼裡就有如毒素，他就是吃了這一顆巧克力才讓他毒素蔓延全身，無可救藥。

  離天楓再一次又將目光放到他在咖啡屋頂上掛著的裝飾物，木製飛機。

  終於，等了這麼多年，一切終究要結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