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父女相親，深夜失眠

  楚狂人說：「愛妃不必客氣，朕只有這一個女兒，以後，你可以時常帶她來看朕。既然來了，那你就跟朕一起走一走吧。」

  明艷女子點了點頭，跟在了楚狂人的旁邊上了車輿，兩個人聊一些不咸不淡的比如最近怎麼樣的話題，倒也不太尷尬。

  大多數時候依舊是楚狂人問，身邊的明艷溫婉女子在回答。楚狂人很注意，沒有大聲說話，讓服侍的太監和宮女也都不要弄出太大的聲音，怕吵到懷中抱著的女兒。

  剛好也到了午飯的時候，楚狂人索性邀請自己的這個妃子一起進餐，他直到現在也不知道這個妃子究竟叫什麼名，是出自什麼家庭？

  所以只能一直以愛妃相稱，這倒是也並不耽誤兩個人的正常聊天，畢竟這個妃子也一直叫自己陛下。

  只不過，這個妃子是避尊者諱，不好直呼皇帝的姓名，而楚狂人是真的不知道他的這個妃子到底叫什麼名兒，這就很尷尬了。

  有美人相伴，還有一個讓自己看到就會感覺舒心的小公主和自己在一起進餐的感覺確實不一樣。

  

  楚狂人甚至有種回到了自己原來的家和父母在一起吃飯的感覺，只是原來的父母是照顧自己的角色，而現在的自己卻是作為父母照顧自己懷中小公主的角色。

  午飯，被楚狂人要求由36道減到了18道，同樣是減半，但依舊擺滿了一個大大的桌子，琳琅滿目，看起來讓人就充滿食慾。

  懷中的小姑娘好像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兒醒了過來，看到楚狂人手中拿著的筷子，對楚狂人說道：「爹爹，餵。」

  楚狂人看著小女孩萌萌噠的樣子，沒有猶豫就給她夾了一筷子菜送到她的嘴邊，看著她一點一點吃下去很開心的樣子，自己的心裡也為之高興。原來有一個女兒的感覺是這樣的，難怪有人說女兒是父親的貼心小棉襖。

  面對著美味的午飯，一家三口樂在其中，除了身邊那些用來監視的太監和宮女有些礙眼之外，楚狂人就沒有感覺到有什麼其他的缺憾了。

  他其實也並沒有爭取統一天下，讓天下臣服，做天下共主的那種想法。只是他不那麼做，人家就會打上來幹掉他，不會有任何的猶豫，所以說他也不得不考慮去那麼做。

  先餵飽了小姑娘，楚狂人自己才開始吃起飯來。明艷女子看到楚狂人和女兒其樂融融和諧相處的樣子，心裡也十分高興。看來陛下十分喜歡這個女兒，那這個女兒以後可能不會面臨那種遠嫁千百里之外，窮其一生都不得回家的悲慘命運了。

  自古以來都有「最是無情帝王家」的說法，如果生的是個男孩子還好，即使到了外面，最起碼也會封個侯，只是有沒有實權的區別，總有回到皇宮拜見皇帝和母妃的機會。

  如果是個女子，基本都會嫁給有功之臣甚至平民，如果出了咸陽城，可能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回來拜見父皇和母妃。

  現在的小姑娘還沒有起名字，只有個乳名叫薔薇。古代的孩子比較容易夭折，所以皇室里一般男孩七歲，女孩六歲後，基本確定可以長大成人後，才會給起一個正式的名字。

  而起名之後也代表這個人可以加入家譜，正式的列為皇室的子孫，所以說很多早夭的孩子根本就不見諸歷史的記載，人們根本就不知道這位皇帝還生過這樣一個小孩。

  楚狂人對明艷女子說等到這個小女孩三歲的時候就會給她賜名，這個意思就是她三歲就可以列入家族的族譜當中，成為皇室正式的一員，一個公主是跑不了的。

  用過了午飯之後，楚狂人覺得也沒有什麼要多聊的，便讓明艷女子抱著小姑娘薔薇先回到自己的寢宮休息。如果小薔薇還想找自己，那麼隨時可以過來。

  送走了自己的妃子和女兒小薔薇之後，楚狂人放鬆的心情重新開始變得緊張起來。算一算時間，賈青無論如何也該回來了，可是至今也沒有人向自己通報有人回宮。

  難道那個小太監出了什麼意外？是被徐福出賣還是被子嬰出賣，一時間千頭萬緒，難以理清，但是他還是強迫自己很快就平復了心情。

  他相信即使小太監被抓對他來說影響也不會太大，畢竟他讓小太監說的事情都是語焉不詳，很難聯繫到他想要對付趙高這件事情上。

  以小太監對自己高達81點的好感度，哪怕是殺了他，他也不會出賣自己。

  所以說即使事情暴露，對自己的風險也幾乎是沒有的。但是小太監如果被發現另有目的而出了什麼意外，那麼自己將失去一個完全忠心的手下，自己在來到這個時代之後收服的第一個人一天之內就死掉，他會很難接受。

  他現在能感覺到自己的無奈，自己的消息渠道實在是太弱了，想要探查一個人的下落實在是十分困難。

  以後自己一定要組建一套消息部門，讓自己不做一個睜眼瞎。這個部門倒不必像錦衣衛那樣強勢，但起碼也要把天下大事小事之間事無巨細統計出來，讓自己想知道就能知道。

  時間過得很快，夜幕在悄無聲息之中開始來臨，儘管咸陽宮內仍舊燈火通明，如同白晝，但是楚狂人的心情並沒有因此而明亮起來。

  因為他派出去的小太監賈青已經走出皇宮一天一夜還沒有回來，甚至連隻言片語也沒有傳回來。

  他清楚的知道，就算這個小太監傳了什麼話回來，也不會傳到他的耳中，早就被其他人給截獲，上報丞相了。

  儘管心中再怎麼不願意相信，但是楚狂人內心清楚的知道一定是發生了某種意外，不然小太監賈青不會這麼晚都不回來。

  在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三天，楚狂人第一次失眠了，他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睡覺。到了這個時候，連他那具沾床沾枕頭就睡的身體都拯救不了他，內心上的強大力量，足以克服身體的一些缺陷，卻讓他更加難熬。

  他努力了兩天，幾乎做到了他能做到的所有事情，好不容易的控制了一個小太監，可是這個小太監第一次行動卻偏偏出了意外。

  這種情況下，楚狂人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但是無論如何，今夜他是無心睡眠了。

  皇帝不睡，苦的不只是自己，還有隨行的太監和宮女，以及那些負責安全的侍衛。

  入夜之後，太監們問楚狂人是否要回宮休息，楚狂人只是搖頭不說話，讓他們漫無目的的在這座皇宮裡瞎走。

  有的時候會看到一個涼亭，他就命令抬著車輿的幾個人停下來，進入涼亭呆一會兒。

  有的時候看到了還在噴涌著泉水的假山，他也會停下欣賞一會兒。他要利用各種景色充斥在自己的腦海，把那種失落的感覺趕出去。

  已經不知道走了多久，但夜還深天還沒亮，估計應該不到四個時辰。這個時候楚狂人其實已經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體的疲憊，他根本承受不了這麼大強度的運動。

  楚狂人在下一個遇到的亭子這裡停下休息，這個時候太監和宮女們已經跟著他走了幾個時辰。隨行的侍衛也都已經十分疲憊，就連楚狂人自己都感覺坐在亭子當中幾乎要睡著的感覺。

  他強撐著用這具略顯虛弱的身體走了這麼長時間，早就已經感覺到深深的疲憊，只不過利用強大的意志力壓制住身體疲憊的感覺。

  還好，他趕路的時候都是坐在車輿上有人抬著走，如果讓他自己走這麼長時間，可能他早就已經累得趴在某個地方倒頭便睡了。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也已經接近了他的極限，能感覺到天色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亮了，楚狂人決定回到自己的寢宮好好休息一下。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快要散架了，負責抬著他的車輿的這幾位開始的時候還能穩穩噹噹，到了後來，真的是顛的不行不行的。

  況且即使他再怎麼的為難自己，事情也不會變好，賈青也不會突然蹦出來站在他的面前。他心裡深深的知道這個道理，只不過來到這兒的第一件事就很可能失敗了，讓他心裡產生了極大的挫敗感，一時間還難以接受。

  不過現在他還是要在這裡休息一會兒，等到自己全身上下幾乎要散架的感覺減輕一點，再讓人把自己抬回去。

  坐在這車輿上，他才能感受到古代看著那些人被轎子抬著走還有點兒羨慕，其實坐在轎子裡的人也未必有多麼舒服，這種顛來顛去的感覺並不是一種多麼美好的體驗，很多時候可能還不如自己走路舒服。

  倚靠在涼亭之中的石頭柱子上，楚狂人閉目養神，想要休息一下自己的心神，把緊繃的神經放鬆一點。他這一天都把自己的神經繃得太緊，從早到晚一直處於擔心的心情中，以至於都有些失去了他一貫沉穩的本色。

  可是就在這時，他的眼睛還在閉著養神，就突然聽到有人聲嘶力竭的焦急喊到：「陛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