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解脫的任我行
2024-06-01 02:22:21
作者: 老王頭
其實,並沒有人注意到,在李七夜消失的時間段里,任盈盈也消失了。
將時間調回三天之前!
李七夜帶著任我行在高空爆炸之後,便墜入了黑木崖腳下的湖中,而被這劇烈的爆炸炸地只剩下半截身子的任我行同樣也落入了湖內!
遠處的任盈盈一直都在關注著兩個人的鬥爭,即便剛才她的父親想要殺了她,她仍然無法出手去幫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
李七夜倘若死了,她們便也會死,也正是她才將李七夜拉入了這一次的漩渦當中,黃蓉並沒有中三屍腦神丹的毒,她作為日月神教的聖女,當然是最清楚不過,只是出於私心,她才一直沒有向李七夜坦白!
最後,李七夜幾乎用同歸於盡的方法才殺死了她的父親。
她也根本無法記恨,因為這個父親,似乎已經不是自己的父親了!
所以在兩人朝著湖面墜落的時候,她便也跟著投入了湖中,她仍舊希望搞清楚,自己的父親在被囚禁的那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沿著湖底搜尋兩人的痕跡,竟然在湖底的沙子下面,發現了一個入口,從入口進去之後,她發現了超出了自己認知範圍內的東西!
一個龐大的機關城!
說是機關城倒也不如說是機關道!
李七夜和任我行便就是被人帶進了這裡面,而那個人不是旁人正是東方不敗!
在這裡,任盈盈也從自己父親的口中得到了所有的真相!
換做其他任何人,只剩下半截身子,當場便應當死去了,但是任我行卻不一樣,他畢竟被改造過的人,所以生命力自然頑強的很!
好在他在生命最後的關頭恢復了清明和理智。
「父親……」
看到自己父親的慘狀,任盈盈心頭所有的怨恨再度一掃而空,哽咽的說不出任何話來!
「盈盈!」
任我行恢復了慈祥的笑容,他伸手撫摸著任盈盈的頭髮,直接切入了正題。
「我被東方不敗囚禁,並不是東方不敗的想法,而是我自己的想法!」
第一句話就讓任盈盈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什麼?怎麼可能?」
任盈盈看向照料李七夜的東方不敗,頓時覺得這個東方不敗十分的陌生!
對於她而言,在她的印象當中,東方不敗應該是個殺伐果斷,心狠手辣的瘋婆子才對,但是為何眼下的她仿若變了個人。
「難不成?難不成?這一切都是你們,你們做的局?」
任我行艱難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十年前,我接觸到了一個人,一個白袍的書生,那時候我還正值壯年,一心想要統一江湖,統一天下,那個人利用我的欲望,淳淳善誘,令我誤入歧途!」
「我在他那裡進行了改造,他利用機關術完善了我的吸星大法,將吸星大法的弊端徹底革除,並且令我的功力更上一層樓。」
「也就是從那時開始,我真正做到了獨步武林,將江湖當中的一眾門派壓得喘不過氣來,我痴迷上了機關術所給我帶來的力量,在身體當中進行了一次有一次的改造,作為交換條件,日月神教則成為了那個人的試驗場!」
「他就在這個地方,這個湖底,進行著他的人體改造研究,當時我不計其數的手下便死在了這個地方,直到我害死了熊百烈!」
講到童百烈,任盈盈,東方不敗的呼吸似乎都停滯了!
對於東方不敗來說,當初就是熊百烈救了他,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她的結拜兄弟!
對於任盈盈來講,童百烈是他的叔叔,兒時的她經常騎在童百烈的脖子上,童百烈也對她百般呵護!
而且,熊百烈也對他任我行忠心耿耿!
「當時,熊百烈知曉了我與那白衣人的勾當,並且明白許多的屬下都被我送進了試驗場內,他十分憤怒,準備殺死白衣人,並且對我極力勸阻!」
「當時的我已經極度痴迷於那種力量,所以,狠心殺死了熊百烈!」
任我行說完,任盈盈再度瞪大了眼睛:
「父親,你說,熊叔叔是,是你親手殺死的?」
「沒錯。」
任我行沒有否認,但是眼神卻分明黯淡了下來。
「事到如今,我已經沒有了隱瞞的必要,因為我不想帶著這些秘密死去,這是我心頭的一個結,我很愧疚!」
「就連東方不敗都十分地怨恨我,想要推翻我將我從王座上拉下來。」
「但其實,這多半出自我的本意,那種機關術對我所帶來增幅的同時,也在一定程度上令我的理智逐漸消散!」
「白衣人給我施加的是一個慢性毒藥,在他慢慢的改造當中,我最終只會淪為一個只知道殺戮的機器!」
「他將我視作他最成功的作品,甚至較於他自身還要成功,但當我徹底意識到自己的理智馬上就要控制不住的時候,也當機立斷做出了決定!」
「那就是殺死他所為我製造的那些機關嘍囉,然後將這個禍害殺死,最終自殺,只是當時由於走漏了風聲,那人已經先行一步離開了。」
「於是,我便讓東方不敗將我囚禁起來了,我本來打算的是自殺,可是那人已經將我打造成了不死之身,除了囚禁,也將別無他法!」
「直到找到一個能夠殺死我的人,徹底地結束我的痛苦,讓我從這個不生不死的機關軀殼裡解脫出來!」
「幸運的是,東方不敗找到了這個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今天,而也只有這一個人,他才具備著殺死那個人的能力和力量!」
「很抱歉,利用了你,盈盈!」
任我行撫摸著任盈盈的面頰,聲音越來越微弱。
「父親,你不要說話了,你不要說話了。」
任盈盈想要擁抱自己的父親卻發現根本無從下手!
「盈盈,來世,我們還做父女,我一定,一定當一個稱職的父親!」
粗糙的手從任盈盈的面頰上滑落,他在說完了最後的話後,終於徹底地死去了。
但是很欣慰,他的臉上帶著解脫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