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拜於莉所賜，馬海濤又解鎖了一個新的成就——在辦公室內享受一番新奇的體驗。

  「那邊有水壺，自己倒。」

  於莉舔了舔嘴角，嬌羞的點點頭，聽話的去倒水喝了一口。

  馬海濤整理了下衣服，順手點了根煙抽了起來，眼睛依然有些火熱，不得不說色是刮骨刀，但也能讓男人獲得極大的成就感。

  「三爺，那我我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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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下。」

  於莉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仿佛在說怎麼了。

  馬海濤掏出十幾張大黑十放在桌上，笑道：「錢花完了吧，這些錢你拿回去，今天給老曹他們加餐。」

  「這，三爺，太多了，太多了。」

  於莉看著桌上的錢，瞪大了眼睛，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

  「多的你就留下吧。」

  「三爺……」

  馬海濤擺擺手道：「不用這樣表情，以後咱們的時間還多著，總不能每次給你錢，你都這樣吧？」

  於莉臉上一紅，連忙拿起錢收了起來，「知道了三爺，我，我回去了。」

  說完，她就連忙跑出辦公室。

  以她淺顯的理解，這話的意思……她又想到剛剛那大膽的舉動，一顆心跳的快要跳出來了。

  見她離開後，馬海濤才靠在椅子上嘆了口氣，「就當是這段時間辛苦工作的獎勵吧。」

  不過，這樣的感覺……還挺不錯！

  就在馬海濤享受的時候，軋鋼廠內外，因為保衛科招人的事情，變得異常熱鬧起來。

  為了避免造成保辦的擁擠，從軋鋼廠門口，到保衛處大樓之間處處設置了等候區。

  幾乎是每隔兩百米就有兩名保衛員守著。

  但即便如此，熱情高漲的人群依然興致勃勃的等候著。

  「沒想到這次招人會來這麼多人啊。」

  「誰說不是，我可是聽說在報名階段，保衛處已經刷下去不少人了，不然你現在看到的人起碼要翻兩番。」

  「真的假的？」

  「雖然我早知道軋鋼廠難進，沒想到會這麼難……」

  「你還好了，身體這麼強壯，不像我這……我現在都擔心後面的考核過不去。」

  「……」

  來的人都是二十歲左右的青年，大家排著隊互相交流著，也不覺得對方是競爭者，就避而不談。聊著聊著，話題就到了這次考試身上，順帶著馬海濤也不斷被人提起。

  「聽說現在保衛科的科長很年輕？」

  「是啊，聽說才剛到21歲，進軋鋼廠還不到兩個月，就從治安股股長升到了代理科長。真是……好命啊！」

  「好命？我跟你說，別看人家年齡小，到軋鋼廠之後辦的事情可不小！」

  「哦？」

  一聽這話，周圍的人都來勁了，紛紛詢問起來，「快說說看，這位保衛科科長都做哪些事情？」

  那人狀似不屑的看著周圍，「你們來之前都不先調查一下的嗎？」

  「好哥哥，就跟我們說說吧，也好讓我們了解一下未來的領導。」

  「你這傢伙……」那人也不再賣關子，將馬海濤進入軋鋼廠之後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說了出來。

  從車間開槍，抓到造謠的車間主任開始，一直到慶典期間的西城槍擊案的調查，再到針織廠保衛科人員損失慘重的事情……

  這一系列的事情，被他講的惟妙惟肖，好似就在眼前看著一般。

  「咱們這位馬科長，真了不得啊。」

  「誰說不是呢？所以你們也別抱太大希望，這位馬科長眼裡可不揉沙子，別以後進到保衛科亂搞，再被人刷下去。」

  「不會不會……」

  一時間，關於馬海濤，關於保衛科再次成了軋鋼廠內熱議的話題！

  「於莉，跟三爺講過院子裡的事情嗎？」

  「說過了。」

  閻解成喜滋滋的拿著考試證，騎著好不容易從他爹那借來的自行車，帶著於莉向四合院趕去，接著問道：「那你問他要錢了嗎？那些人太能吃了，上回三爺給的錢都不夠了。」

  於莉抿抿嘴說道：「拿了。」

  「那就好，不然咱們倆也沒辦法再堅持了，回頭再找我爸要錢的話，怕是會被他打回來！」

  「你爹媽也真是……都到這時候，還死要錢。」

  閻解成乾笑道：「家裡人口多了些……不過你放心，等我進了軋鋼廠之後，一定多賺錢，到時候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的。」

  「這我可不敢想！」於莉想到馬海濤，提醒道：「別忘了，這次修房子的錢還是三爺出的，回頭咱們還得還人家呢。」

  「這我可不會忘，不僅三爺的錢，還有家裡的……」

  「還有呢？」

  「還有什麼？」

  於莉拍了他一下，「閻解成，你是不是忘了，年底要回門的，你答應我的事情！」

  閻解成尷尬的說道：「沒忘沒忘……一定讓你有面兒。」

  「這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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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兩點鐘，馬海濤站在會議中心講台上，嚴肅的看著台下錯落有致的青年。

  在他身後站著保辦的鄭新洋、胡玉雪和倪文艷等人，整個會議中心周圍更是安排了十多名保衛員看著。

  「這次考核，是我們保衛科的重中之重。任何人不得交頭接耳，不得傳遞紙條，不要有任何作弊或疑似作弊的舉動，否則……直接取消考核資格！」

  「相信你們應該清楚那會有什麼後果吧？」

  馬海濤說完之後，掃視一圈，才接著說道：「好了，現在我宣布考核開始！」

  哄！

  整個會議中心的人，才鬆了口氣。

  好似相比考核本身，前面站著的馬海濤給他們的壓力更大一般。

  在保辦幾人的配合下，很快將一張張試卷下發到每個人手中。

  「臥槽！」

  所有看到題目的人，都不由得皺眉，丫這是題目？

  只見試卷上面僅有十道題，其中一道問的是：「假設晚上在重要崗哨值班時，發現有人偷盜軋鋼廠的東西，你的選擇是……」

  大部分看到這道題目時，都會想著立馬去追，但還會糾結重要崗哨的問題。

  而這就是馬海濤想要達到的目的！

  很多類似的題目都沒有所謂的標準答案，重要的是看個人的選擇。

  像這道題目，總共就那麼幾種選擇，一個是緊守崗位，二個就是直接追出去，第三則是大聲呼喊，選擇讓其他人追過去……

  而正確答案是——除了第一種回答外，馬海濤都會給他通過！

  做出第一種答案的人，太過默守陳規，這樣的人不是馬海濤想要的。

  在未來的保衛科，很多工作需要有個人的想法，而不是一成不變。

  這樣的人，他不喜歡！

  因此，在拿到類似這樣的題目時，對這時候思想還相對僵硬的年輕人來說，真夠抓耳撓腮的了。

  很多有選擇困難症的，更是急的腦門上都是汗水。

  任他們如何想，也想不到保衛科招人的題目會是這樣的！

  「海濤哥，你這些題目……」

  胡玉雪在看到試題後，一張嘴變成了O型，驚訝道：「原來還可以問這樣的題嗎？」

  馬海濤一雙眼睛掃視著整個會議中心，聽到她的問題，淡淡的回道：「保衛員，又不是大學生，沒必要考核他們文化課的內容。」

  「也是……就是這樣的題目對他們也太……」

  「太難了？」

  「不，」胡玉雪搖搖頭，又點點頭道：「確實是太難了！如果是我的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樣的問題。感覺怎麼做都有可能是對的，也有很大的可能是錯的！」

  鄭新洋早就看過題目了，他想的更多一些，聞言低聲道：「海濤這麼做，倒也合理。保衛員最大的職責是保衛軋鋼廠上下的安全，」

  「若是不能做出最正確的選擇，對軋鋼廠來說反而是壞事。」

  胡玉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主任說的對，現在我明白海濤哥這麼出題的用意了。」

  一旁的倪文艷撇撇嘴，「玉雪，你可別被他忽悠了，我看啊，他就是想弄出個沒有標準答案的題目，好方便他後面篩選人。」

  馬海濤聞言，不禁詫異的看著她，倒是沒想到她能有這番見解。

  事實上倪文艷所說還真是其中一個原因，或者準確的說——這是最大的原因！

  畢竟這次考核，他要保證讓一些人順利通過選拔，若是沒有一點手段……還真難以達成。

  「艷姐，海濤哥哪有你說的這樣，我還是覺得主任說的才是對的！」

  倪文艷：「……」

  「好了，先別聊了，等他們考核結束之後，有的是時間給你們聊天。」

  馬海濤轉了一圈後，看著這些人的答案……說實話還是挺失望的！

  正如他之前猜測的那樣，這些人的答案大都中規中矩。

  就比如剛剛那道題目，多數人回答的都是選擇堅守崗位，腦袋活一點兒的也就加了一句防止別人的調虎離山……

  這樣的說法嚴格來說也不能算是錯的，但是很多時候的選擇決定了一個人的思維方式。

  但馬海濤想要的絕對不單單只是一名合格的保衛員，他要的是一名合格的下屬，是能在未來給他分憂的人！

  雖然之前保衛科的人員質素提高了不少，但在他心裡終究不算嫡系。

  而他想要的，就是通過這次招人，將未來的班底培養出來！

  這才是馬海濤最終的目標！

  正如他一開始的計劃那般，刷掉一批人，提拔一批人……在軋鋼廠內打造一個以他為主的隊伍，這些人在未來能給他極大的助力！

  馬海濤十分清楚，未來的三年是他全力衝刺的最後時間，若是手底下的人達不到他的要求，那他真就是無根浮萍了。

  當然，這僅僅是軋鋼廠方面！

  在街面兒上，他現在已經有了一個足夠信任的班底兒。

  但若是要那些人真正起到作用，起碼要等到20年後了……那時候馬海濤40歲正當壯年，才是街面兒上那些人真正發揮的時候！

  這樣想著，很快考核時間就結束了。

  「時間到！所有人放下手中的筆，離開會議中心，所有的成績會在明天早上九點軋鋼廠公告牌進行公示！」

  轟！

  聽到他這麼說，那些還沒做完題目的人都不由得有些著急。

  但在周圍保衛員大聲呵斥下，他們也不得不放下筆，神色不甘的走了出去。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馬海濤才朝著鄭新洋笑道：「老哥，還麻煩你幫忙收一下試卷了。」

  「應該的。」

  接著幾人將試卷收完，都放在會議中心的講話台上。

  馬海濤也不帶回去了，就坐在上面認真的批改起來，對的打對，錯的空著。

  在考試過程中，他也觀察了一些人，看到比較順眼的人也會記下名字……沒辦法，誰讓他是個完美主義者呢。

  長得高大帥氣的人，總要受到一些優待的，不是嗎？

  在他批改試卷的時候，其他人也沒閒著，將會議中心重新收拾好，又打掃一番，忙活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胡玉雪湊了過去，好奇的看著那些試題的答案：「海濤哥，你那邊改完了嗎？」

  馬海濤點點頭：「差不多了。」

  「我先走了，」倪文艷瞧見兩人的樣子，有些低落的轉身離開。

  鄭新洋見狀，也擦了擦汗水，「海濤，我也先回去了，保辦那邊還要處理些事情。」

  「好的，你等我通知，等忙完這次招人，咱們聚聚。」

  「沒問題，你提前跟我說就成。」

  馬海濤改完最後一份試卷，見胡玉雪還沒走，奇道：「他們都走了，你怎麼還在這兒？」

  「我這不是想著幫你搬一下嘛，」胡玉雪笑道：「這麼多試卷你一個人拿再丟了就麻煩了。」

  「那就多謝了！」

  「不用不用這麼客氣，舉手之勞。」

  說著，兩人各自抱著一摞試卷出了會議中心。

  「海濤哥，你覺得這次通過的人能有多少？」

  「還沒統計，應該有一半左右。」

  馬海濤並未直接回答，按照他的估算，第一輪考核下來，能留下的人不會超過六百。也就是說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會被直接淘汰。

  「那也不少了啊，那明天呢？」

  「明天是體能測試，後天則是專業技能的考核。」

  「沒想到招人還要這麼複雜……」

  馬海濤笑道：「主要是這次報名的人比較多，如果不用這樣的方法，很難取捨。」

  「也是，不像之前我進針織廠的時候，就我姑父提前說了一聲……」

  胡玉雪連忙停下話茬兒，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是說，也是有相關審查的。」

  「嗯。」

  馬海濤偏頭看著她，笑道：「我進軋鋼廠的時候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