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熟悉的感覺

  安置好了屠黯，孫胖子開始想方設法算計向北，一連設了幾個套，無奈向北就是不露頭。孫胖子甚至用我做餌，讓我一個人出了首都的範圍，東南西北轉悠了一圈，仍然沒有發現一點向北的蹤跡。

  本來孫胖子是鐵了心想在新民調局重啟前徹底解決向北的，無奈向北就是不出現。眼看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就要到新民調局開張大吉的日子了——這個日子是首長親自定好的，任誰也不能輕易更改。沒辦法孫胖子只能先顧這一頭，抓緊時間忙活起新民調局成立的事情來。

  按照和安秘書的協議，新單位不能再用「民俗事務調查研究局」這個老名號，於是孫胖子把新單位的名稱定為——民主生活調查發展局。據說安秘書把這個名字報上去的時候，首長一眼看出來了名堂，指著孫胖子起的單位名稱，對安秘書說道：「別人是換湯不換藥，這個孫德勝是把碗換了——這不還是民調局嗎？」

  安秘書以為首長不滿意這個名稱，當下就要把新單位的名字發回來，讓孫胖子重新起一個。沒想到首長擺了擺手，攔住了安秘書，說道：「由他吧，這個新單位沒有幾天就要正式運營了，總算孫德勝把大號換了，也算有個交代。這樣，媒體那邊你多關注一點，別讓他們再緊咬著這個新單位不放……」

  就這樣，雖然掛在外面的牌子上名稱變了，但所有人叫起來，仍還是當年那個民調局。

  終於，在一個禮拜五的早上，這個叫作民主生活調查發展局的新單位成立了。沒有鮮花以及任何祝賀的儀式，一大早八點半，這棟剛剛重新裝修好的老樓打開了大門，一個個身穿黑西裝的男人走進這棟大樓裡面。他們回到了幾年前各自工作的調查室中，重新開始中斷了幾年的工作。

  這些調查員都是被孫胖子從各個部門重新要回來的。調查員基本上沒有多少變化，只是以前的六位主任再也聚不起來了——不過新民調局的六位主任有四個還是原來的老人。

  一室主任還是郝文明，當他和郝正義知道了高亮的事情之後，就主動要求留在民調局裡。就這事我還問過孫胖子，孫胖子是這麼回答我的：「郝頭和他大哥這是在給高亮鋪路。不是我說，他們知道高亮早晚也要走這條路，他們倆先給高亮打好基礎，等到我干不動的那一天，這個民調局就還是高亮的。」能盤算到孫胖子退休的那一天，郝家兄弟為了高亮也算是鞠躬盡瘁了。

  二室主任是西門鏈，熊萬毅和老莫做了副主任。他們三個算是繼承了當年二室主任丘不老的衣缽，加上二室的人馬基本還是當初的老人，運作起來也還是當年二室的作風。

  不過這裡面還有一個小插曲，熊萬毅回來的第一天就和孫胖子鬧起了彆扭。兩個人在大門口碰上，熊玩意兒一點都沒有讓領導先走的意思，他和孫胖子一起從大門外面擠了進來。可憐那扇新裝好的玻璃大門，實在經不起一大一小兩個胖子的擠壓，「轟隆」一聲化成了一地的碎玻璃。本來孫胖子打算換扇大門就算了，沒想到熊玩意兒還不依不饒的，說要不是孫胖子硬往上擠，大門也不會被擠碎。

  

  幾句話就把孫胖子的火鬥了起來，他做出了擔任新民調局副局長之後的第一個指示——因為新民調局剛剛組建起來，局裡人手不夠，要求每個科室輪流派出一個人來做一個禮拜的保潔工作，第一個人就從二室副主任熊萬毅開始。從這天之後的一個禮拜，好幾次上廁所的時候，都能聽到有人一邊在廁所里收拾，一邊在咒罵孫胖子……

  三室主任繼續由尼古拉斯·雨果擔任。本來孫胖子打算撤銷了這個對外的副主任，不過還沒等動手，就接到了地區主教韓松的電話，他代表教宗向孫胖子討了個面子，想讓雨果繼續在新民調局裡擔任原來的職位。

  當初韓松回國處理伊莉莎白和托馬斯事件的時候，和孫胖子鬧得不是很愉快，照理說孫胖子也不用給他什麼面子。但考慮到雨果和歸不歸那邊還通著氣，孫胖子選擇了給韓松一個面子。不過這也是有條件的，由於雨果已經被開除了教職，現在他在國內教會圈子裡作用有限，已經起不到當初在民調局時的作用。如果想讓雨果回到新民調局，第一，恢復他的教職；第二，每個月要支付給新民調局一筆費用，這樣可以保證雨果以後完全參與到新民調局的日常工作中來。當初高亮時代的規矩，整個民調局只有雨果和孫胖子不能進資料室。現在資料室的大門可以向雨果打開，只要每個月的錢給足，裡面的資料他可以隨便看。

  孫胖子開出來一個月十萬美元的錢數，沒想到韓松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答應了。隨後新民調局的帳上便多了一百二十萬美元的金額，說是先預交一年的費用。見韓松給錢給得這麼痛快，孫胖子腸子都悔青了。當下給五室主任歐陽偏左打了電話，通知他馬上在資料室里安裝了360度的攝像頭。凡是裡面的資料，任何人都不得帶出資料室，也不可以用抄寫、複印乃至用數碼設備複製。孫胖子的意思明擺著，有本事你就一點一點背下來。就算什麼都不做，天天泡在資料室里，沒有個三五百年，就別想把裡面的資料背全。

  四室主任是郝正義。四室都是林楓班底，為了這個，孫胖子和郝正義將原本四室的調查員逐一排查，確定了他們都和當初的林主任沒有任何瓜葛之後，才把這些調查員重新招募回來。

  不過，郝正義在辭去泰國王室顧問團職位的時候，泰國國王一再地挽留，見郝正義去意堅決，最後給了他一個客座顧問的名頭。如果泰王室那裡需要幫忙的話，他也要第一時間趕過去。這個孫胖子倒是十分支持，甚至許諾了如果需要新民調局的話，只要沒有大事，除了吳仁荻，其他人他都可以帶走。

  五室主任還是歐陽偏左，這個職位除了歐陽主任之外，也沒有人比他更合適了。

  至於新民調局的鎮局之寶——調查六室，主任的人選竟然是誰都沒有想到的小朱皇帝。而吳仁荻和我都是副主任——沒想到我竟然會有和吳仁荻平起平坐的一天……

  當初楊軍替小朱皇帝向孫胖子要局長的寶座，被孫胖子一口回絕之後，他對加入新民調局就不是特別感冒。而最近一段時間，黃然還找了他幾次，想把他拉進公司里。孫胖子實在沒有辦法，透過邵一一徵求了吳仁荻的意見後，才把小朱皇帝安置在六室，給了一個六室調查主任的位置。

  這也就是吳仁荻和小朱皇帝的私交好，換作一般人，吳主任早就用眼神殺死他了……

  就是這樣，楊軍還嫌委屈了小朱皇帝。不過被孫胖子一番勸解，尤其是知道了就連吳仁荻名義上也是小朱皇帝的手下時，他才接受了孫胖子的提議。於是，新民調局的班底終於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