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先富帶動後富

  對於五小，江澈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這件事情政府出面，大概率是賠本買賣，但是由私人出面，事情的結果就截然不同。

  比如非埃，為熱帶沙漠氣候，整個國家大多為沙漠和半沙漠地區。

  別看人家坐落於不毛之地，但是其金、鉑、鈮等礦產資源豐富，誰看了都饞的流口水。

  奈何非埃的大哥是『大毛』，這些礦產可以說就是『大毛』的私產，阿美去了都討不了好，但是農作物卻可以操作。

  這個國家的特產是咖啡豆，國家換回來沒有這麼大的市場消耗，還得拿到市場出手，整不好還得被國外不良資本坑一下。

  但是江澈不一樣啊，他可是有自己的渠道。

  這幾年，在項惠嫻沒黑沒白的操勞下，也險些把江澈的錢包都『吸空了』，『特惠賣』在整個東南亞的商超界是一哥的存在。

  但凡人口有點規模的城市就有『特惠賣』的身影，但凡有人生活的地方就有『特惠賣』旗下的中小型商超，特別是便利店大街小巷哪哪都是。

  這些咖啡豆進了『特惠賣』系統，估計都不用往二級店鋪裡面鋪貨，單是『瘋狂星期天』一個活動就夠用。

  當然，想要這個計劃順利實施，單靠江澈一個人的能力也辦不到。

  他和這些黑哥們可沒有任何交情，再者總不能拿著樣品上門推銷吧。

  老話說得好，上杆子不是買賣，人家本就有些瞧不上，自己再上門兜售，黃金都賣不上狗屎的價。

  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明年的廣交會單獨設立一個『五小』機械的展館，把目標國家的相關領導邀請過來。

  把客人邀請上門，讓他們可以零距離看到產品是否符合他們的需求。

  找對象都找漂亮的，產品也一樣講究一個賣相。

  雖然他沒有親眼看過五小機械的模樣，但是江澈都能想像的到，『傻大黑粗』這些優點肯定沒的跑。

  回頭讓實驗室里的機械專家給這些器材升一下外觀，給它們美美容。

  效率有沒有提升先不說，最起碼要給人一種看著就感覺這東西特高級、不便宜。

  但凡是一國領導，就沒有不想發展本國經濟的，哪怕他是國外扶持的傀儡，即便是為了偽裝，他也要為底層民眾做些看得到的事情。

  而『五小』會打包組成『初級工業一攬子解決辦法』出現在廣交會場。

  如此物美價廉的產品，就不相信他們不心動！

  不心動江澈也有許多後招，比如利用其國內的媒體吹吹風，比如『五小』可以應用在本國的哪些地區，用其國內的力量倒逼其領導。

  而江澈在裡面的身份便『五小』總出口商，這麼做也是不得已。

  不要以後日後電商同一件商品，你賣十塊別人賣八塊就便宜，冀省的兄弟不僅敢賣五塊包郵甚至還有好評返現。

  現在也一樣，某一件商品在出口中賣爆了，這件商品只要不是獨家技術，第二年這件商品肯定會被其他兄弟工廠卷死。

  他們又與電商不同，冀省做電商賠本賣貨，他們有自己的套路不賠錢，甚至還有的賺。

  這些工廠賠本賣產品，可不是因為他們傻，更沒有別的廠家給他們補貼，他們就是為了獲得外匯的獎勵，這可比老老實實賣貨賺得多。

  也正是因此，江澈才跟倪老要了一個『五小』總出口商的名頭。

  要這個名頭當然不是說就要江澈包銷，全國這麼多廠家江澈包的過來麼。

  賣貨還是要他們自己賣，只不過想進入『五小』的展館需要先經過江澈這邊的篩查，總不能什麼樣的產品都放進去吧。

  再一個，便是對出售價格進行監督。

  同樣的產品，別家賣十萬才夠本錢，你家賣5萬，這不是自己人打自己人麼。

  這種自己不想好也不想其他人好的事情，江澈堅決杜絕！

  江澈雖然不包銷，但是他包回款。

  只要簽訂好合同，款項當場就由江澈這邊代付。

  到時候不管採購方是以物易物還是付現，就跟這些廠家沒關係了。

  聽完了江澈的主意，曾老等人連連說這個辦法好。

  『五小』好解決，但京津兩地的紡織業就不是這麼簡單就可以搞定的。

  江澈和曾老商議好共同組建一個大型紡織企業後，不僅國家派出了審計小組，江澈這邊也專門從湘江調了一批人跟著一起下去。

  江澈這麼做並不是不相信國家，實則是這事的風險太大。

  只要是涉及到國有資產的事情上再小心都不為過，畢竟這種事情最容易出現國有資產流失。

  江澈之所以排工作組跟著審計小組一起下去審核各個工廠的實際資產，並不是不相信自己同志的工作態度，而是他不願意給別人背黑鍋。

  是什麼原因讓這些工廠淪落到今天的地步先不說，但是他可以肯定絕對有隻為一己私利的蠹蟲，上下其手中飽私囊。

  上面在為公私聯營做前期準備，江澈這邊也沒閒著，趁這個機會給學生們練練手。

  先是到學校將此次可能涉及到的學科專家教授們都組織了起來，將這件事情的意義說了一遍。

  江澈也不是周扒皮，壓榨學生們的勞動力。

  趁現在距離過年還有一段時間，所有被選入小組的學生包銷一切費用，到國外考察學習。

  地點是哪裡他們小組自己定，去幾個國家他們也自己定，只要他們感覺有必要，全球各個國家挨個走一遍，江澈都舉雙手同意，他只看結果。

  搞土木的出一份園區的設計圖、學商業的出一份商業計劃書、做市場的給一份國內外調查報告出來。

  當然，這種涉及到千家萬戶的事情，江澈也不可能只交給象牙塔的孩子們，一個電話過去，湘江那邊又忙活開了。

  「還是特麼的做資本家舒服啊！」

  遙想74年那會，為了了解下面實際情況，他帶著馬新華和高大鵬幾人歷時大半年走遍了國內大多數城市。

  那會是真的累，天天不是坐火車就是在客車上，也就那會兒年輕，身體抗造。

  要是將那會兒的工作強度放到現在，連軸轉一個月估計他都要累的腿軟。

  哪像現在，接手了兩個大項目，自己只需要動動嘴皮子就派出去了十多支相關的小組。

  將所有事情都交代下去後，江澈總感覺自己好像遺漏了什麼，可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不過江澈不是喜歡精神內耗的人，想不起來便不再刻意的去想。

  與一眾校領導交代完紡織廠的事情後，江澈還進步嘚瑟的在學校里溜達了一圈接受了眾多學生崇拜的目光，滿足了心中的欲望後，開上車溜溜達達來到了商場。

  才進入餐飲區，離老遠就看到『芝華仕』這邊依舊人頭攢動。

  「好傢夥，這都開業半年多了，熱度還這麼高。」

  江澈也不磨嘰，緊走兩步進店換衣服幫忙去了。

  「哎呀，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發現自己身邊冷不丁的站了個人，儘管江澈帶著工作帽和口罩，於莉還是在第一時間認出了江澈。

  「你到後面先歇一會兒，我來。」聽著於莉沙啞的聲音，江澈有些心疼的說道。

  不過於莉哪裡捨得讓江澈累著，連推帶搡的將江澈推開了。

  於莉心疼他，他也不可能真的做大爺，換下打包的職員讓她頂替於莉。

  「呼！~」

  「衛生做好大家早點回去吧，路上多加小心。」

  「哎，謝謝老闆的關心。」

  「老闆我們回去了，您也早點休息。」

  「...」

  「什麼時候回來的？」

  搞完店內的衛生，職工們和於莉打了聲招呼都下班了，於莉這才敢依偎在江澈的懷中和他說說話。

  「有幾天了，最近事情太多，剛剛處理完，這才有時間過來看看你。」

  「來，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麼禮物回來。」

  換下店內的工作服，江澈招呼著於莉過來看禮物。

  「Muma!~」

  「栓子你真好。」

  再一次收到禮物，於莉並沒有第一時間去看禮物，而是抱著江澈的腦袋就是一個熱吻。

  「唔！~」

  「去裡屋，去裡屋！~」

  翻雲覆雨過後，於莉依偎在江澈的胸口有些糾結的說道：「栓子，我...我有個事兒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兒？」

  「我...我弟弟和弟媳的廠都大半年沒發出來工資了，他們看我這裡生意這麼好，想...到我這邊工作。」

  「我倒是不想讓他們過來，不過我媽卻一直念叨著這件事兒。」

  「再加上我現在天天這麼忙，都是他們兩口子幫著接送啟林上學。」

  「我...我現在有些為難不知道怎麼辦。」

  江澈做事歷來都是先想最壞的一面，打一開始，便和於莉說過，店裡不要用自家的親戚。

  大多數找親戚做工的後果，基本上活沒做好，親戚還處不成。

  雇外人，我給你開工資你給我幹活，做得好可以獎勵，做不好也能說出來，實在不是這塊料咱也能辭退。

  找親戚則不然，如果是心眼好人老實本分倒還好說，稍微有點小聰明的，就會想憑什麼給我分配個這麼辛苦的崗位，憑什麼別人的工資比我多；要是遇上那種心眼多還愛嚼老婆舌的，好傢夥買賣就不用幹了，天天淨是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不光如此，這些人還會在其他親戚面前敗壞自己的名聲。

  之前不是沒有親戚見於莉的店鋪生意這麼好，央求她想要過來工作，只是於莉一直堅守著江澈畫下的這條紅線，用別的話給搪塞的過去。

  只是現在於母開口幫著她弟弟說話，又加上這段時間他們兩口子在幫著照顧於啟林，於莉有些抹不開面子說出拒絕的話。

  「這事兒...」

  這種事情確實難辦。

  能夠不招親戚進來工作當然是好，但是現在他們夫妻倆連飯轍都沒了，再加上這大半年都在幫著於莉照顧孩子，若是做的如此絕情，他們夫妻倆會怎麼看待於莉是一方面，其他親戚知道後光是唾沫星子都能把於莉給淹死。

  可是招他們過來也犯難，雖然沒有和他們兩口子打過交到，但是能將捧高踩低做的如此明面兒，這兩口子也不是善茬，他們要是進來了，那就不是幫忙幹活反而是添麻煩。

  現在於莉她們八個人早就已經產生了一定的默契，每天誰該做什麼，都心裡有數，即便有個應急的事情，都不用言語，一個眼神大家都心領神會，而且這幾個職員可都是按照儲備店長培養的，現在放出去著實有些浪費人才。

  現在讓他們兩口子進來勢必要解僱其他人，這對於莉來說損失可就大了。

  綜上所述，他們兩口子肯定不能讓進店。

  但是不讓進店也得給找個飯轍...

  「店是不能讓他們進的，他們要是來了，你之前打發的親戚該怎麼看你。」

  「再者店裡的幾個姑娘可都是按照店長培養的，再稍加鍛鍊鍛鍊都能獨當一面，為了他們倆把這些人放出去，我捨不得。」

  「可...可是要是不幫他們，街坊鄰居的閒話都夠我受的，而且我媽還夾在中間，這...我...」

  於莉當然也不願意他們倆過來，可若是連親弟弟都不幫，老母親得多傷心。

  「別著急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雖然不能讓他們進店上班，但是咱們可以給他們倆找個飯轍啊。」

  「你開發的滷味在店裡不是一直賣的挺火嘛，讓他們倆賣滷味不也可以嘛。」

  「這玩意本小利大，只要勤快些，嘴甜一些，一天的利潤怎麼也比在店裡上班要來的好吧。」

  於莉一琢磨這倒是個好主意，緊皺的眉頭這才撫平。

  於莉想的挺好，給弟弟買輛三輪車，讓他擺攤賣滷味，可她弟弟嫌棄走街串巷丟人死活不願意。

  最後沒辦法，於莉出錢給他租了一間門面房，這樣才同意。

  雖然過程有些波折，但是獲得的好處也是實打實的，當於莉眉開眼笑的跟江澈說街坊鄰居都誇她自己富了也沒忘了自己的弟弟。

  而江澈聽到這話，頓時想起來自己忘的事情有麼多重要，也顧不上現在天色已晚，開上車子直奔大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