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福利大派送

  「哥倆都睡了？」

  「嗯。」

  「好傢夥，幸虧我肚子裡的故事多，要不然早就被這哥倆掏空了。」

  隨著孩子越來越大，睡前故事也越來越不好糊弄了。

  以前孩子小，不管是講從小看到大暑假必備的西遊記，還是說一些自己小時候看的動畫片都能把孩子哄睡。

  現在孩子大了，葫蘆娃、美羊羊這樣的小故事都不願意聽。

  

  好在江澈以前看的玄幻小說夠多，還能把孩子暫時糊弄住。

  萬幸江澈一年只是來住一段時間，要不然他記憶中的那點存貨也早就被掏空了。

  「那什麼...跟你商量個事兒唄。」正在塗護膚品的婁小娥有些扭捏的說道。

  「傻媳婦，咱們老夫老妻都十多年了，有什麼事兒你就直接說唄，還害羞啊？」

  難得見到婁小娥如此小女人一面，江澈情不自禁的上手捏了捏她的臉蛋。

  「哎呀！~」

  「你這人怎麼這麼煩人，我才塗好的，還沒幹呢。」

  俗話說的好，男人三十一朵花，女人三十老到家。

  十年前，婁小娥和江澈站在一起，誰見了都得夸一句郎才女貌。

  現在江澈都三十多了，婁小娥也已到了不惑之年。

  三十歲之前，憑藉著天生麗質，婁小娥除了特定的場合必須要化妝，其他時間都是素麵朝天，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保養。

  三十二歲的時候，婁小娥照鏡子無意中發現臉上有一大片暗斑，直到這時她才恍然間發現自己已經三十多歲了。

  頓時，年齡焦慮、顏值焦慮瞬間湧上心頭。

  以前別人說到『黃臉婆』這個詞彙，婁小娥總認為這是在說五六十歲女人的狀態，直到自己的膚色肉眼可見的由白裡透紅轉為乾枯蠟黃，她才明白，為什麼會有『女人三十豆腐渣』這一說法。

  自那之後，很少有人再看到婁小娥的素顏。

  除了家人，現在婁小娥最緊張的就是自己的臉面。

  剛塗好的臉被江澈的大手捏了一把，婁小娥緊忙照照鏡子又把被擦去的那一塊重新抹上護膚品。

  「那什麼...我就是想說，這次計劃能不能帶上我大哥啊。」

  一同忙活，把護膚品又重新塗了一遍後，婁小娥趴在江澈身側，結結巴巴的說道。

  76年，婁小娥豪擲千金給國內捐贈兩億刀了，親戚們想上門打秋風，被婁明遠和鄧慧欣夫妻倆阻止。

  這件事情之後，婁小娥開始重新審視這位同父異母的大哥，試探性的接觸。

  說到做生意婁明遠不是那塊料，但是在社會上瞎混了這麼多年，婁小娥的舉動他哪裡還不明白什麼意思。

  見自己妹妹有意要重新接納自己，婁明遠和鄧慧欣哪還不更加的賣力表現。

  女人嘛，大多是刀子嘴豆腐心。

  之前婁明遠和鄧慧欣夫妻倆做的事情寒了婁小娥的心，但是隨著婁父的離世，再加上年齡的增加，婁小娥對親情的態度越來越有『老派作風』，也越來越顧念親情。

  婁明遠兩口子也算是一對妙人，工作上幫助不了婁小娥，生活上可以啊。

  隔三岔五的送上一鍋譚雅麗愛喝的靚湯，孩子們愛吃的飯食，滋補女性的食物。

  不管是颳風下雨，還是婁明遠小店裡賓客爆滿，婁明遠或是鄧慧欣總是騎著不知道從哪掏弄來的爛摩托車風雨無阻的給婁小娥家送吃食。

  就這麼過了小半年，婁小娥這才確定大哥兩口子並不是在自己面前演戲，真的和以前不一樣。

  就這樣，一方有意接納一方刻意逢迎，兄妹倆也算是重歸於好。

  兄妹倆和好後，婁小娥便考慮大哥一家的生活。

  婁父過世時上門的賓客稀稀拉拉，譚雅麗見此情景再和京城賓客盈門相比較，思慮尤甚，擔心自己百年之後更無人弔唁。

  江澈給老太太畫餅讓她培養婁家新一代頂門立戶。

  所以兩個侄子的教育問題不用她操心，老太太這些年為此可沒少花錢，兩個侄子都讀的私利學校，找的知名教師補課。

  但是婁明遠和鄧慧欣，她得考慮。

  要是婁明遠沒有改變，鄧慧欣還是像之前那般刻薄，婁小娥什麼都不做誰也不會說什麼。

  可是這小半年，大哥兩口子的改變自己是親眼所見，即便外人不說，婁小娥自己的心裡都過意不去，更何況給大哥一家改善生活狀況也就是漏漏手指的事情。

  就這樣，婁明遠關掉了開了十多年的餐館，一個來月緊張的施工後，原本被油煙污染髒兮兮的店面，搖身一變成了『特惠賣』旗下的連鎖便利店。

  婁小娥也沒有就此罷手，待他們夫妻倆弄明白便利店的經營方式，習慣便利店的操作後，婁小娥讓其僱傭了兩個職員，婁明遠則被婁小娥提溜走一杵子送進了邵逸夫等人旗下的『My store』門店做店員。

  婁小娥原本以為大哥兩口子會抱怨，畢竟小老闆當得好好的，現在不光要掏錢僱人幹活，自己又淪落成了一名『跑堂』的。

  可出乎婁小娥的意料，婁明遠兩口子不僅沒有對此發過一丁點牢騷，婁明遠還做的特賣力。

  婁明遠當了一個多月店小二後，為其準備的店面也裝修完畢，婁小娥便不再隱瞞，將他們兩口子帶到了新檔口。

  當婁明遠兩口子被婁小娥帶到一家嶄新的『My store』門店，親耳聽到婁小娥說這家門店是給他們兩口子的，這才明白妹妹為什麼安排自己去『My store』上班。

  這幾年，婁明遠不再像之前那樣跟著一幫狐朋狗友遛鳥逗狗，鄧慧欣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眼高手低，兩口子都兢兢業業的打理著各自的店面，雖然沒有因此大富大貴，可生活質量卻有著天翻地覆的變化。

  也正是因為吃過生活的苦，他們兩口子更是倍加珍惜眼前來之不易的美好生活。

  當然，對於婁小娥這個『恩主』他們兩口子更是倍加殷勤，可以說這些年，婁小娥受他們兩口子的好，根本沒法用文字描述出來。

  也正因此，婁小娥一直在琢磨怎麼回報他們。

  恰好前些天聽到江澈說的發財大計，婁小娥就一直想著怎麼和江澈說。

  「嗐！~」

  「我還以為什麼大事呢，回頭你去問問大哥他們願不願意。」

  「要是想加入進來，讓他們準備好錢就行。」

  只要兩人在一起，婁小娥沒少和江澈說婁明遠這些年的變化。

  而且帶上婁明遠，對江澈來說就是捎帶手的事情。

  婁明遠手裡的資金少了說百十萬港紙，往多了說也就三五百萬，『小八嘎』金融業那麼大的市場，這點錢帶進去連個泡都不會冒。

  這些年，婁明遠這位便宜大舅哥對自家的幫助江澈一直都記得，要不是擔心『斗米恩升米仇』，都不用婁明遠出錢，江澈直接在自己的資金里算上他一份都成。

  「muma！~」

  「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例行『交費』後，婁小娥抱著江澈深深的睡去，江澈卻靠在床頭抽著煙想著事情。

  受婁小娥剛才提及帶上婁明遠一起投資的事情，江澈在考慮要不要趁著這個機會帶上公司所有人一起。

  實驗基地之所以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攻克電腦技術，不止是因為江澈提供了參考資料讓他們可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作畫，更不是這些專家們功底紮實，想來金錢的誘惑的占了相當大一部分比重。

  而工廠能夠按期交貨，良品率還那麼高，工人肯定是為了多賺點薪水養家餬口。

  『天下攘攘，皆為利來。天下熙熙，皆為利往。』

  這段話雖然說的有些絕對，但是滾滾紅塵中做什麼不需要錢？

  第二天，江澈找到寧俊成和他說了公司有一項新的計劃。

  收益和持續時間因為計劃需要保密無法告知，大家願不願意加入全憑自願。

  當公告張貼出去，不管是實驗基地的教授們，還是工廠里的產線工人都懵了。

  公告上的每一個字他們都認識，但是連成句子他們就感覺小腦都萎縮了，就連曾經獲得過常青藤博士後工作經歷的專家都表示鬧不明白。

  向公司詢問解釋吧，可回復他們的就只有一句一切以公告為準。

  「我呸！~」

  「以公告為準你奶奶個腿！~」

  「你說是公司向我們借錢融資吧，你倒是把利息幾何寫明吧？」

  「可是公告上除了寫讓我們交錢，其他什麼都沒寫。」

  「這不明不白的誰敢把錢交上去，轉來轉去到最後跟我們來一句錢沒了，我們找誰要？」

  「我們可以不像那些做領導的，人家收入高，哪怕損失一些都無所謂。」

  「這仨瓜倆棗可都是咱們得血汗錢，你們交不交我管不著。」

  「總之啊，我是一分都不會交的。」

  工人看不明白，於是找到他們中的聰明人老牛詢問。

  老牛平時做事精明，看到公告上只提收錢，並沒有說到收益，便決定不交。

  「老牛，公告上可是蓋著總公司的章，你不交錢，你不怕上面給你穿小鞋，或是把你開除啊？」

  「怕什麼，公告上不是清清楚楚寫著『全憑自願』。」

  「我就算是不交，誰能奈何我？」

  「反正我就一個臭打工的，誰要是敢因為這件事給我穿小鞋，看我敢不敢朝他門上破油漆。」

  說完，老牛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公告的事情，不光在工人圈子裡鬧得沸沸揚揚，實驗基地里的高級知識分子們也沸反盈天。

  「劉教授，今天的公告，我怎麼越琢磨越感覺有些不對勁啊？」

  加入公司這麼多年，以往公司不管什麼事情，都是掰開了揉碎了，生怕別人看不懂或是誤解，像今天這種不清不楚的公告還是頭一遭。

  「許教授，您怎麼說？」

  劉教授摸不清總公司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可以先聽聽別人的意見。

  「之前蔡教授說這個公告是公司要融資，可咱們公司產銷兩旺，好多產品根本就進不到店裡，就被那些預定的顧客拿走了。」

  「按理說，生意如此紅火，公司不應該缺錢才對。」

  「可要是說收錢上去給大家分股份，這也不可能。」

  「我怎麼想，怎麼感覺古怪。」許教授深吸了一口煙，眉頭緊皺道。

  他們覺得古怪倒不是認為公司會藉此坑他們一筆，自從實驗室的規章制度改革後，公司都是變著法子給他們發補貼。

  有誰見過實驗室裡面可以隨時點餐，不管是華夏特色美食還是國外的小眾餐飲，只要能說的上名字，即便當時做不出來，不出一周，必然會出現在菜單上。

  而且如果公司真的想坑他們，都不需要收他們的錢，只要修改設計到提成的條款，哪怕降下一個點，也比坑他們的這點多。

  這也是他們疑惑的點。

  「咦！~」

  「聽你這麼一說，我怎麼感覺自己更看不明白了呢？」

  「行了，咱們也別胡思亂想了。」

  「等會兒下了班，咱們約一下寧總。」

  「咱們離總公司遠，領會不到其中的關鍵。」

  「寧總在總公司上班，他應該比咱們清楚。」

  「也對。」

  兩人抽完煙回到各自的辦公室，將他們的打算和同事們都說了一遍。

  眾人聽著這也是個法子。

  「投，當然投！」

  「雖然我也和你們一樣，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

  「但是你們想想，老闆那麼多生意，每天公務那麼繁忙，他還專門和我說這件事。」

  「我估摸著肯定是好事。」寧俊成喝了一口酒後，跟眾人解釋道。

  「可是咱們啥都不知道...」劉教授話還沒說完，就被機敏的許教授打斷道：「寧總，您打算交多少啊？」

  「我只跟你們說哦，別外傳。」

  「我打算除了留下應急的錢，其他的都交上去！」

  「說句難聽的，咱們拿著這麼多錢放在銀行，最多也就是吃個利息，可交到老闆手裡那就不一樣了。」

  「萬一老闆真的給我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豈不是...哈哈...」

  於是公司發生了很微妙的一幕，越是管理層或者說學歷越高的，交錢的人數越多交的款項也高，反觀那些身處一線的職工，很大一批人都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