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鷸蚌相爭

  「外面不比家裡沒人讓著你，有事了也沒人會幫的到咱，所以你可要穩當的，千萬別和毛子們發生衝突。」

  「家裡你放心，不管是孩子，還是老人我都會給服侍好好的，到了那邊你要照顧好自己。」

  「有個頭疼腦熱的一定要去醫院，千萬別為了省錢拖著不去，沒錢了就給家裡來個電話，別委屈自己。」

  「你在外面好好的工作，我們娘幾個不用你操心。」

  本章節來源於𝖻𝖺𝗇𝗑𝗂𝖺𝖻𝖺.𝖼𝗈𝗆

  「我前些天換了些外匯，放在箱子裡面的那件黑色上衣里，落地了別忘了拿出來。」

  機場安檢口，何映紅拉著黃凱旋的手，一邊淚雨婆娑的囑咐著黃凱旋，一邊給他整理著衣角。

  「我...」

  自他和何映紅談戀愛那時起，他們倆就沒分開過，現在看著媳婦淚如雨下，黃凱旋心如刀絞。

  再一想到昨天江澈跟他說此次北上，早則四五年，晚則七八年才能回來，黃凱旋原本要發財，發大財的心就弱了不少。

  「別說那些小孩子的話。」

  「江澈能找到你，就證明我男人是最棒的。」

  「做個成績出來，讓那些瞧不起咱的人好好瞧瞧咱也是有大本事的。」

  何映紅緊忙擦了一把眼淚，把黃凱旋要說的話給堵了回去。

  兩人結婚十多年了，說句難聽的都成對方的蛔蟲了，豈能不知道對方的想法。

  若是之前沒有答應江澈，不去就不去了，誰也說不了什麼，自家男人和江澈還是好兄弟。

  可現在箭都在弦上了，黃凱旋若是因為兒女私情說不做了，豈不是丟了自己的人，也讓江澈難做麼。

  黃凱旋才說了一個字，何映紅便知道他想說什麼。

  現在可不止是他們兩口子在一起，江澈和其他同志還在呢。

  雖然她不知道自家男人要去做什麼，可從江澈給自家男人安排了這麼多同行的人員，肯定不是小事情。

  關鍵時刻，不幫襯著，反倒成了拖累，這不是明擺著讓別人瞧不起麼。

  因此也不等黃凱旋把話說完，便急忙把黃凱旋的話給堵了回去。

  「這一去幾年，在外面的事情我幫不了你，你自己因時度勢自己看著怎麼辦，最主要的要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

  「這幾位同志是我跟上面要來保護你人身安全的，全完可以相信。如果發生不好的事情，要聽從他們的安排。」

  「家裡的事情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他們就不會出任何事情。」

  「大寶的事情你也不要擔心，如果只是差一分兩分，我這個做大爺的也不會真的就那麼鐵面無私。」

  在江澈的預想中，應該是高大鵬會是第一個學成出關的。

  可他卻小看了金錢的魅力，要是閉上眼睛不去看，還以為一口地道的毛子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毛子說的而不是黃凱旋。

  可還是那句話他身邊最適合做這件事情的只有黃凱旋和高大鵬，首先他們倆是江澈最信任的，雖然各自有著各自的小聰明，可他們對江澈的話全是都是言聽計從，從沒有過一絲一毫的折扣。

  能夠完完全全的聽從江澈的指令，將這件事情圓滿完成，最重要的不是撒出手的人有多麼聰明，而是需要派出去的人員要有足夠的忠誠，畢竟這件事太過重大，重大到往後幾十年的國運都會因此而改寫。

  因此在人選時，江澈不得不慎之又慎。

  對於從外面篩選，江澈想都不想就給PASS了，好在他身邊還有黃凱旋和高大鵬可選。

  當初黃凱旋和高大鵬答應時，江澈心裡還是蠻歡喜的。

  可現在看到黃凱旋他們兩口子如此悽美的道別，江澈的心裡也不是滋味。

  不過現在為了更重要的事情，江澈也顧不得這些兒女私情，他能做的就是盡最大的努力保障黃凱旋的人身安全，以及成功後獲得相應的回報。

  為了讓黃凱旋安心，江澈拍著胸脯和他保障，一定會把他家人都照顧好。

  「小胡、小趙，我這位兄弟一直在工廠上班沒經過危險的事情，以後他的人身安全我就交給你們了。」

  別看江澈叫著小胡、小趙，這二位可不是咱們漢人的面孔，而是江澈特意挑選出來的國內俄羅斯族裔。

  不過別看他們長著一副老毛子的面孔，但是祖上加入華夏都好幾代人了，可以說他們要是不開口，不說那一口大碴子味的東北話，任誰都不會認為他們是華夏人。

  當初為了找到這麼兩位，江澈著實費了不少勁。

  「這裡是後續的行動目標，只能你自己看，看完後立即銷毀。」

  聽到黃凱旋乘坐的航班已經開始報幕了，江澈緊忙把兜里的書信掏出來塞進了黃凱旋的手中，安排的事情也全都說了出來。

  想說的話千千萬，可時間卻不留人。

  看著黃凱旋一步三回頭越走越遠的背影，何映紅剛才忍住的悲傷頓時壓不住了，雙腿像是失去了支撐一般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雙手拂面嚎啕大哭。

  江澈還沒調整好心情，這樣的一幕卻又一次上演。

  相似的組合，相似的情節，不過這次主角從黃凱旋換成了高大鵬。

  黃凱旋是北上，高大鵬則是西進。

  為什麼讓黃凱旋北上，而不是高大鵬。

  在選擇之初江澈也曾經猶豫過，雖然黃凱旋有著底層練就的七竅玲瓏心，可不管從兩人的學識還是工作能力上來說，高大鵬更適合北上。

  當然這是從現在來看，這麼安排不合適。

  可是考慮到十多年後，即便高大鵬將自己周身折騰成鐵通一塊，依照北方那位的雷霆手段，想要收拾乾淨也只是小事一樁。

  當剛上位時寡頭林立，多少高官都是他們的代言人，這幫寡頭仗著自己人多勢眾，還想掰掰腕子，可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寡頭們死的死逃的逃，除了那些投降的幾位，北方哪還有他們立錐之地。

  家裡本身就有不少軍工業和重工業甚至各式各樣的研發機構都不比西方某一個國家少，甚至在某一方面比阿美還先進。

  而且與出了這位強人不同，二毛始終都在排擠中度過，一直沒能出現以為強有力的強人，始終沒能把國內的寡頭們清除出去進行撥亂反正。

  江澈所做的事情正是需要這種混亂的環境，越亂越好，畢竟渾水摸魚才是最輕鬆的。

  而且，與北方有可能會被破壞不同，一旦高大鵬在二毛建立了自己的關係網，基本上這個網就是固若金湯，別說孫猴子，就算是如來過來也絲毫動彈不得。

  長久的收割這才是江澈想要的。

  與黃凱旋他們十多年老夫老妻那種相濡以沫感情不同，高大鵬和霍美珍要更熱烈的多。

  上一次何映紅悲傷欲絕跪地而泣，就搞得江澈措手不及，要不是恰好遇到了江澈熟悉的外事女同志來機場送人幫著江澈勸說，估計到第二天都勸不好何映紅。

  黃凱旋和何映紅十多年的夫妻，分開都這麼痛苦，更別說高大鵬和霍美珍連七年之癢還沒到的年齡，肯定又是一番人家慘劇。

  經歷了昨天的尷尬後，江澈學聰明了，今天專門帶了兩位科室里最會做思想工作的大姐。

  看到高大鵬真的進去了，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后，霍美珍哭的比何映紅悽慘的多。

  江澈原以為自己已經準備的萬無一失了，卻沒想到即便這兩位大姐出馬都沒能安慰好霍美珍。

  最後沒辦法，只能先拉回家再說。

  不過沒讓江澈想到的，兩位專做思想工作的大姐沒能搞定霍美珍，卻被白玉冰給輕鬆拿捏了。

  兩夫妻晚上夜話時，江澈衝著白玉冰豎著大拇指，直夸媳婦真棒。

  白玉冰傲嬌的看了江澈一眼，雖未言語可眼神卻像是在說：「小樣，看傻眼了吧，基操勿六，姑奶奶的本事大著呢。」

  被自己媳婦瞧不起，江澈生氣了，掀開被子就壓了上去。

  可歷來只有累死的牛哪有耕壞的田，最後江澈累成了一條死狗，不僅沒讓白玉冰服軟，又收穫了一枚白眼。

  接連送走了黃凱旋和高大鵬，江澈終於能夠抽出時間安排於莉的事情了。

  可剛剛倒好一杯茶，還沒整理好思路，卓方平便帶著幾位老大哥急匆匆的找上門來。

  看他們焦急的模樣，江澈還以為是總後那些工廠出了問題呢，可當江澈問出後，卓方平直擺手表示不是。

  「哈哈...」

  「告訴你個好消息，之前你說的那件事，現在終於有進展了！」卓方平眉飛色舞的開心說道。

  當初為了應對後面可能發生的大事件，卓方平讓江澈幫著想想主意，畢竟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嘛。

  後來江澈給的主意就是那些，將能夠轉成民用的工廠，要麼合併組建大型代加工廠，要麼組建自己的品牌。

  可到了軍械廠這一塊，江澈這傢伙只是手指一划拉，對著中東那塊地方點了點。

  起初卓方平沒明白江澈是什麼意思，問他，他也不說。

  還是回到總後和其他同志詳細的交流後，這才了解到那邊局勢有些緊張，隨時可能會發生局部衝突甚至戰爭，卓方平這才明白，原來江澈是打算利用那邊消化武器的庫存以及富裕的產能。

  知易行難，畢竟咱們現在和對方的接觸並不多。

  當卓方平打算再向江澈取取經，可這傢伙卻油滑的很，對此事隻字不提。

  倒不是江澈不願意給卓方平提供有用的信息，實在是時間還沒到，說的太早只能徒增煩惱。

  戰爭初期，那兩隻『駱駝』都是手握巨資，人家只瞧得上『美蘇』這種大國製造的武器，咱東方的武器在人家的心中根本就沒什麼位置。

  只有等他們手裡的武器損耗的差不多，咱們才有機會。

  雖說一開始的接觸很艱難，但是總後方面並未放棄這方面的工作，畢竟那麼多家軍工廠那麼多職工，要是找不到新的出路，這些人的生活怎麼辦。

  戰爭不僅僅比拼士兵的耐力，更多的則是國家的綜合實力。

  基於事實不得不承認，蘇美在常規武器方面確實比國內先進。

  先進是好，但是先進的另一個代名詞就是貴啊！

  雖說這兩隻『駱駝』家底豐厚，可也經不住連年累月這麼消耗。

  總後在堅持了兩年多，到今天終於開花結果了。

  「呦！~這可是天大好事啊！~」

  「恭喜卓領導，功夫不負苦心人終於得償所願！~」

  「結果怎麼樣？成交額不小吧？」

  聽到這個好消息，江澈也替卓總後以及兵工廠的職工們感到高興。

  最近江澈可是猛補了一波八十年代的歷史，當然知道再過幾年總後下屬的工廠會有多麼艱難，說一句窮困潦倒都不為過。

  工廠里的那些領導倒還好說，找找關係哪怕『下放』到縣城做一個閒散崗位也吃喝不愁，可那些職工卻慘了。

  倒騰了一輩子『黃豆子』或是折騰了大半輩子的膛線，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正是生活最艱難的時刻，國家卻突然調轉方向，把所有人力物力都轉移到經濟發展的方向，他們這些為國家事業添磚加瓦的職工茫然四顧無所適從。

  在國營工廠上班的職工，工廠效益不好還能停薪留職下海拼搏一番或是憑著自己原有的手藝找一份待遇較好的工作繼續養家餬口。

  可他們這些兵工廠出來的工人能做什麼？！

  自主創業生產自己打了大半輩子交道的產品？

  估計還沒找到買家，就得進去修理地球嘍。

  雖說上一世兩隻『駱駝』最終都成了華夏軍工產品的忠實用戶，可那時都到戰爭中後期了，那會該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兵工廠的職工們該遭的罪也都遭的差不多了。

  現在聽到卓方平說事成了，江澈由衷的替這些職工們開心，雖說現在只是最後的輝煌有點飲鴆止渴的意思，可也還有好幾年好日子可過，江澈也會儘可能在剩下的五六年中幫著想辦法，幫他們成功的把這個危機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