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基於國家實力與你對話

  總後下屬工廠的事情處理起來簡單，無非就是將高價的原材料替換成廉價材料，降低售價即可打開市場。

  但是江澈現在面臨的事情才是真的麻煩。

  從卓方平這確定了金德勛的身份無誤之後，便讓高大鵬和對方展開先期的接觸。

  起初江澈也沒拿金德勛太當回事兒，以為是『北棒』的這些二代找個營生賺點零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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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當高大鵬和金德勛接觸，聽到對方報出長長的產品名稱，張口幾十噸，閉嘴上百噸的，高大鵬知道事兒大了。

  初次會面結束後，便緊忙回來和江澈說了過程。

  聽完，江澈便知道自己猜錯了，這種動輒幾十噸上百噸的採購，怎麼可能是幾個公子哥能夠玩的轉的事情，說不定背後還有金老頭的授意呢。

  緊忙把黃凱旋叫來，讓他仔細講述一遍他與金德勛認識的經過。

  聽完後，江澈這才明白，哪裡是黃凱旋運氣好結交了一個公子哥兒，說不好是金德勛這位公子哥兒故意認識他，然後通過黃凱旋再和江澈搭上線。

  想清楚其中的道道，江澈便知道這是人家故意找上門來的。

  黃凱旋還以為那件事有眉目了，自己要發財了，還在追問江澈什麼時候開始交易。

  「凱旋，恐怕你的發財夢要破滅了。」

  「這件事兒玩大發了，不是咱們能夠摻和的起的，要上交！」

  看著自己老兄弟期盼的眼神，江澈如實說道。

  「哎！~」

  為了不讓老兄弟誤會，江澈便將心中的猜測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黃凱旋。

  聽完這些，黃凱旋原本火熱的心冷了。

  原以為自己時來運轉，隨便交個朋友都是兄弟國家的二代，還給自己帶來了這麼大的生意，要發大財了。

  卻沒成想人家根本不是想和自己交朋友，人家真正的目的卻是奔著江澈去的。

  看著黃凱旋意興闌珊的離開，江澈也沒時間寬慰他，得趕緊把這件事情上報上去才是正事兒。

  至於黃凱旋想要發財，江澈隨手漏一點就夠了。

  「馬老，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好！好啊！~」

  聽到江澈說可以通過第三方把資輸送到北方，馬老驚喜萬分。

  現在國內這些國營工廠的問題百出，給政策、給資金可它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拉都拉不回來。

  當然，改開雖然讓這些充滿弊病的國營工廠舉步維艱，但是鄉鎮經濟卻蓬勃發展。

  可這麼多國營工廠陷入困難，總得想辦法挽救，畢竟那麼多家庭都靠著工廠發的工資過日子，工廠生存不下去，這麼多工人怎麼辦？

  總不能眼睜睜的看他們忍飢挨餓，甚至衣不蔽體吧！

  因此，近兩年馬老的工作重心一直在主抓國營工廠的問題。

  可無論投入多少資金，投入多少人力物力，這些工廠根本沒有任何起色，至此大家才明白想要解決企業經營難的問題，只有一個解決的辦法，那就是為這些企業尋找到銷售渠道，這才是長治久安之計。

  可銷售渠道哪裡是那麼好找的，沒辦法市場這個東西，讓出去簡單，想要再收回來難比登天。

  畢竟，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計劃經濟時代，不能用政府行為干涉。

  就在馬老整個團隊為此著急上火之際，卻沒成想江澈不聲不響的整了這麼大一個驚喜出來。

  對於『大毛』的市場，國內早就垂涎三尺了，奈何只能看著卻吃不到，現在可轉第三方賺外匯，還能緩解國內製造業的緊張。

  為了能夠確保這次合作順利達成，馬老為此抽調了許多外事和商務的工作人員，專門組建了一個談判團隊。

  考慮到這條線是江澈扯出來的，再加上江澈與外商談判的成績有目共睹，馬老還想著讓江澈帶隊。

  這種跨國合作看似簡單，只要價格合適，你掏錢我給貨就完成了。

  可事實並非如此，單前期僅僅關於採購價格的談判就不知道要開多少輪，後面還有交貨方式等等，想想腦袋都大。

  江澈才不想遭這種罪，但是馬老可不會如他的願，這麼好的勞動力怎麼能放過。

  見馬老的堅決，江澈最後不得不折中說願意做個顧問這才被放過。

  果然不出所料，談判自開始就一直在扯皮。

  無論是價格還是送貨方式都在扯，且扯來扯去都毫無任何意義。

  就像價格，因為『北棒』跟我們太熟悉，國內物價他們都一清二楚，所以在價格上那就不是錙銖必較能夠概括的，嘴上說著兄弟國家，可下手那叫一個狠，基本都是奔著腳後跟砍啊。

  別說本想著藉此次貿易給國內那些運轉不暢的工廠們找條活路，讓它們能夠賺些錢，能夠自我回血。

  即便沒有這些因素，也不可能答應他們提出的價格，這哪裡是貿易，這活脫脫的冤大頭啊。

  因此，單單價格就磨嘰了不知道多少場談判。

  見價格談不攏，那就先談別的，然後看看哪裡有突破口再轉回頭搞幾個。

  可沒成想，對面的這些傢伙狠啊，就像是吃定了咱們似得，張嘴就要咱們包運輸。

  不只是咱們國內的運費，包括貨物一直到達目的地所產生的費用都要算在咱們頭上，大家差點沒被氣出個好歹。

  「行了！」

  「如果貴方的條件都是這種，我想咱們沒有要商談的必要了。」

  「大家還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散了吧！」

  這哪裡是合作，這簡直就是在找冤大頭嘛。

  坐在一旁『看熱鬧』的江澈也被氣笑了，冷哼一聲，拍了拍身上的菸灰後，看都不看他們一眼，起身離位直接奔外而去。

  隨著江澈的離場，小組成員在組長的示意下也準備跟著他一起離開。

  「西！~巴！~」

  「你們牛氣什麼！我同意你們離開了麼？！」

  「你們離開很簡單，但是想要再重回談判桌就沒這麼簡單！」金隊長見江澈帶著眾人都要離開，氣憤的一拍桌子，趾高氣昂的指著江澈等人怒氣沖沖的說道。

  「金隊長，有些事情不用你提醒我！」

  「你啊，最好嘴巴放乾淨些，不要腦袋一熱就說出讓自己難堪的話，否則我不介意代替令尊大人教育教育你！」

  「你是什麼身份我一清二楚，你也最好到打聽打聽，我江澈是什麼人！」

  「自古以來我們華夏就不害怕困難，更不害怕別人的威脅！」

  「所以，收起你那無能的狂怒！~」

  「面對華夏，請拿出你應有的尊重！」聽到金隊長氣急敗壞的叫囂，江澈轉身冷笑一聲，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

  「我！~~~」

  江澈幾句毫無表情的問話，讓金隊長氣的面色漲紅，幾次張嘴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身邊的副手見老大如此窩窩囊囊，緊忙站出來點頭哈腰的解圍道：「江顧問，很抱歉，我們隊長昨天沒有休息好說了不該說的，萬望諸位同志海涵~~~」

  「沒休息好，那就回房間好好休息，不能因為個人的情緒影響到工作，這是最愚蠢的做法。」

  如果是其他方面，這樣的藉口江澈也就不較真了。

  可現在對方這不是在欺負他們幾個，而是認為自己身後有人支棱起來了，便瞧不起幾千年來的『華夏爸爸』。

  還以為江澈等人為了保住工廠里工人的飯碗會卑恭屈膝，捏鼻子認了。

  可現在是國家尊嚴受到挑戰，別說這些工廠的利益，就算是個人的生命都可以放棄。

  因此，江澈雖然沒有把金隊長副手的謊言直接戳破，可也不陰不陽狠狠的點了金隊長一句。

  「哼！~」

  在自己這麼多手下面前，被江澈如此點撥，金隊長氣的臉色漲紅。

  「金隊長，是不是感覺我說的話難聽？」

  「你要感謝你現在面對的是我們，如果你此刻面對的是那邊，估計你都要去北方種土豆了！」

  「再一個，如果希望這次合作能夠順利達成，我希望你們能夠看清現實，不要總是說那些不切合實際的條件，這樣只會浪費我們大家的時間。」

  「今天金隊長的身體不舒服，我們回去吧。」

  「等哪天金隊長的腦袋清醒了，我們再談合作的事情。」

  江澈的語氣雖然很平淡，但是聽在金隊長的耳朵里卻不壓於一道驚雷。

  原本以為捏住了對方的七寸，現在才想起來現在他們面對的可是華夏而不是『南棒』那樣的小國寡民之地。

  兩個號稱世界第三的國家，哪一個在華夏面前得了好？

  『巴拉特』牛氣吧，南亞次大陸霸主，可撩撥華夏後是什麼後果？！

  僅僅一個月，首都的名字前面直接加了個『新』字。（這裡只是玩梗，切莫較真。）

  『猴子』夠牛氣吧，阿美打了那麼多年，『猴子』不僅活得有滋有味，反倒阿美自己灰溜溜的滾回了老家。

  可當『猴子』撩撥對面這位時，僅僅用了一周多的時間就平推了他們布下的重重設施，多麼恐怖的戰鬥力。

  現在『北棒』之所以能夠活得這麼舒坦，全都仰仗著『大哥』和『華夏爸爸』的供養，若是因為自己的口嗨...

  再聯想到剛才江澈說的『基於國家的實力』這句話，金隊長嚇的額頭直冒冷汗，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

  嘴巴哆哆嗦嗦的想說些什麼，可數次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作為他的副手也在心裡發牢騷，上面不是沒有給出條件，直接按照那個條件談唄，雖說沒有金隊長提出的條件賺的多，可華夏的商品本就是最便宜的，這種合作只要按部就班的談成了就是大功一件，何必節外生枝。

  副手嘆了一口氣，暗暗想道：「雖說現在沒有釀成災禍，可惹怒了對方，估計金隊長回去也沒有好果子吃。」

  果不其然，才回到駐紮地，國內的電話便打來了，電話中當場便擼了金隊長的職務讓他回國述職，至於隊長一職會另有人接手。

  金隊長這邊還沒收拾好行李，接替他的崔長官便到了。

  先是用著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狠狠地瞪了一眼崔隊長，緊接著又讓副手聯繫江澈他們，先是道歉解釋之前提出的條款都是金隊長個人的意思，他們對華夏『爸爸』還是抱著崇高的尊敬，希望能夠儘快恢復雙方的談判。

  「姥姥！」

  「他們想談就談，想不談就不談？！」

  「想什麼呢！」

  「告訴他們，爺們兒現在很不開心，不想談。」

  「等爺們什麼時候氣消了，什麼時候再談！」

  「告訴他們有耐心就等著，不想合作就滾蛋！~」

  被一個小國寡民的小年輕當著面如此侮辱自己的祖國，江澈還在氣頭上怎麼可能會答應。

  其他隊員也和江澈一樣義憤填膺，因此，在收到江澈的回覆後一個字都沒改，直接用江澈的原話回復。

  剛開始幾天，崔長官還不著急，心想著等幾天就氣消了。

  可沒成想，一連一個禮拜，談判小組仿佛不記得他們了一般，對他們不聞不問，這下崔長官慌了，求爺爺告奶奶，找了不知道多少關係著才與小組的隊長聯繫上，可沒有江澈點頭，他也不敢冒然重啟談判，便回復等著吧。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崔長官著急上火，嘴角都起泡了，他一看這樣乾等著沒一絲絲進展，大人們還不得把自己和金隊長那個廢物一樣相提並論，最後還是在其家族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聯繫到馬老，江澈這才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

  被江澈晾了小半個月，再加上聽說金隊長回國後所遭受的責罰，崔長官可不敢再玩什麼么蛾子，談判速度一日千里。

  在雙方友好的商談之下，合作就此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