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代工

  「媳婦...」

  一覺睡醒已是中午時分，叫了幾聲婁曉娥也沒得到回應，傭人聽到聲音過來，江澈這才知道婁曉娥帶著倆孩子和譚雅麗一起去婁明遠家玩了。

  之前江澈對婁明遠的印象不怎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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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僅是因為之前在京城的時候，他媳婦鄧慧欣動不動就和婁曉娥吵架給她氣受。

  婆媳關係、妯娌關係、姑嫂關係，歷來都是難解之題。

  姑嫂不對付這種事情別說婁明遠，就算是江澈都沒辦法。

  像白玉冰和江鈴鈴這麼要好的姑嫂那也是有許許多多原因，並不是江澈經營所得。

  江鈴鈴和白玉冰這對姑嫂相處能夠這麼融洽，首先是因為兩家有些相同的命運，都是大小爹媽都沒了，難免會互相產生憐憫之心。

  再一個，那年家裡遭壞人侵入，江鈴鈴想都沒想的推開玉冰替她挨了一槍差點小命都交代了。

  江鈴鈴在白玉冰心裡地位那可不僅僅是小姑子這麼簡單，更是她和江佳怡的救命恩人。

  這世上過命交情的姑嫂能有幾個。

  瞧不上婁明遠也不是因為他那紈絝子弟的派頭。

  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公子哥兒，有缺點很正常，畢竟婁明遠也只是愛玩而已，又沒有做哪些打爹罵娘大逆不道的事情。

  江澈瞧不上他，最大的原因就一點，這傢伙的親情太淡薄。

  即便婁曉娥和他是同父異母，可那也是親兄妹，放在湘江沒有比他們倆再親的親人了。

  可是這傢伙，除了需要錢的時候會想起來有這麼個妹妹，其他時候好像就沒有一般。

  上次婁明遠夫妻倆為婁曉娥出頭把那些打秋風的親戚們趕走，雖然知道這個大舅子是無利不起早的性子，他們兩口子突然這麼賣力，估計也是想好事的，但是江澈對他的感官還是好上不少。

  想到這裡，江澈一邊吃著午飯，一邊嘀咕道：「是不是該給便宜大舅哥找點正經事兒做做了？」

  婁父走了以後，婁明遠再也沒有了家裡的資助，迫於生計，婁明遠不得不又回頭跟著鄧慧欣經營著那家京味館子。

  只是香江這邊有些吃不慣京城的口味，因此生意不是很景氣，勉強夠一家人吃吃喝喝，要不是譚雅麗這老太太想讓婁家再出個頂門立戶的包下了兩個孫子的一切開銷，估計就憑那個小館子，根本養不活一家老小。

  之前江澈不想幫他，一是因為婁曉娥作為他妹妹都沒說話，自己這個便宜妹夫哪裡有發言權。

  再一個，江澈就想著試試婁明遠是真的明白了什麼叫做親情，還是說只是單純的圖利。

  因此事情都過去大半年了，江澈也沒有提這件事。

  不過從他來香江這段時間來看，婁明遠的表現在合格線之上。

  吃罷午飯，又小憩了一會，醒來後已是上班時間了。

  「曾老，近來可好啊？」等到電話接通，江澈樂呵呵的問候道。

  「我還以為是誰呢，剛到上班點兒就給我打電話，沒想到是咱們的大忙人啊。」聽到電話里傳來江澈的聲音，曾老面帶微笑的回應道。

  「嘿嘿...您老又損我。」

  聽到這話，江澈難得的在曾老面前表現的羞澀一些。

  「你小子少跟我裝老實孩子，你臉皮可沒那麼薄。」

  「走之前怎麼和我說的？十天半個月就回來，現在東西到京城都快一個月了，你這傢伙還沒一點動靜。」

  「怎麼這次給我打電話，是不是說要回來的事情啊？」曾老故意說道。

  「咳、咳！~」

  聽到曾老催他回去，江澈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年輕力壯的小伙，咳嗽什麼，不想回就說唄，我又不是不近人情的老頑固。」

  「我再多批你幾天，不過這幾天不是讓你閒溜達的，多陪陪孩子，省的婁曉娥埋怨我們這些老傢伙不近人情。」

  江澈的沉默，曾老當然知道什麼意思。

  上次江澈去湘江，他家那小子剛出生沒幾個月，這次父子倆見面，小娃娃都兩三歲了。

  父子倆剛熟悉沒幾天，自己要是一點人情味不講，強令江澈回京，別說江澈心裡會不會埋怨他，估計著一直看不慣這件事的糜老頭都得說自己薄情寡義。

  在國家最需要的時候，婁曉娥挺身而出，捐贈了一筆又一筆善款，自己要是真的不講人情，多讓人心寒。

  再說了，這次江澈出去不僅將現在『無人機』項目最需要的技術都帶回來了，還額外的給國內送來了這麼多急需更換的實驗裝備。

  他們兩口子處處為國家考慮，且不管什麼事都超範圍的付出，自己怎麼也不能讓人家寒心不是。

  這也是為什麼都有了婁曉娥家的電話，曾老也沒有打電話給江澈催他早點回來。

  「曾老，恐怕幾天的時間不夠啊。」聽到曾老鬆口了，江澈嬉笑著說道。

  「呦呵！~」

  「你小子少跟我討價還價，我這還是看在婁曉娥和孩子的面上，要不然我早就讓你滾回來了。」

  聽到江澈跟自己討價還價，曾老被氣笑了。『自己剛才就不該這麼順當的說再給他幾天時間，看吧，江澈這小子就是屬猴的，給個杆兒就敢往上爬。』

  「您老消消氣，聽我把話說完嘛。」

  「曉娥前兩年不是在湘江開了個超市嘛，這兩年經營的挺好也上手了。」

  「現在東南亞國家的經濟也好了，她便想著到外面開拓市場。」

  「就是步子邁的有點大，資金上面有些跟不上。」

  「我便設計了幾款小玩意，幫她賺點錢。」

  「昨天剛跟阿美的客商談好代理的事情，不過這邊工廠還沒建設好，我得在這邊看著點。」

  「今兒給您打這個電話，就是想著您幫幫忙在國內找幾家工廠幫著生產配件。」

  工廠的地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呢，到江澈嘴裡卻成了『還沒建設好』。

  江澈簡言意駭的將自己為什麼還要待一段時間前因後果和曾老說了出來，順帶著把代工的事情也和盤托出。

  「好傢夥，我還以為你小子長心了，不願意回來還知道給我打個電話說一聲。」

  「沒想到這是給我安排活呢？」

  曾老雖然嘴上開著玩笑，可心裡有些酸楚。

  江澈的性子多麼疲懶，和他打了這麼多年交道，曾老怎麼能不了解。

  別看這兩年，江澈先是一聲不吭的跑到華南區丟下一本《論組建（偵察兵改建）特種化部隊之必要性及目標》，把一年一度的大比武攪和的『天翻地覆』。又窩在家裡搗鼓了許久上交了一本《論發展無人飛機的重要性概述》，整出了『無人機』項目組；還捎帶手和總後那邊又弄了個布雷車。

  要不是倪老和他們聊過，江澈之前和倪老討論過南亞半島的局勢，曾老還真就以為江澈改性了呢。

  『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這就是江澈的性子。

  即便江澈沒有明說，可曾老也能想到，能夠讓江澈主動設計產品賺錢，可想而知婁曉娥的資金壓力有多大。

  曾老很想說把之前婁曉娥給『122』工程資助的錢款退還一部分回去，緩解他們的資金壓力，可曾老知道江澈的脾氣，自己要是這麼說，江澈肯定不會要。

  『家庭積弱，孩子就要辛苦。』

  想到這裡，曾老發覺自己的心態有些太陰鬱，也不等江澈回話急忙轉移話題道：「你不會又設計汽車了吧？」

  「我可跟你說，現在國內四座汽車生產基地，連帶其他的汽車廠早就沒有一丁點產能了。」

  「這事兒就算我張口都沒用，你都沒看到負責這方面工作的同志都愁的大把大把掉頭髮。」

  「這次我設計的可不是汽車，您老可失算嘍。」電話這頭的江澈沒有感覺到曾老中途情緒的變化，還在開著玩笑。

  「呦，說說，你這次設計的是什麼？」

  聽到江澈居然不是設計的汽車，曾老頓時來了興趣。

  「一款用於市內通訊的行動電話，一款用於播放磁帶的可攜式播放器，還有一款就是用來娛樂的手持遊戲機。」江澈掰著手指頭說道。

  「室內？不是有電話機了麼，怎麼又設計行動電話？」

  「不是屋子裡的『室內』，是城市裡的『市內』。」聽到曾老誤會了，江澈解釋道。

  「啊，是這個市內啊。」

  「這倒是一款不錯的產品，在歐美應該有銷路。」

  「還是你們年輕人腦袋聰明，這麼好的產品都能想到。」

  「不錯，不錯。」

  聽了江澈的解釋，曾老這才明白自己搞混了。

  『市內』和『室內』聽著雖然一樣，可市場的需求卻截然不同。

  如果是『室內』使用的行動電話，曾老還想著提醒江澈要做好市場調研再進行投產，畢竟歐美那邊家家戶戶都用著座機，他這個行動電話可不一定吃香。

  可要是『市內』，那這個市場可就大了去了。

  歐美可不像咱們國家屬於配給制度，歐美是以私人經濟為主的資本主義國家，大大小小的老闆數不勝數。

  這些公司的負責人哪一個不需要可以隨時聯繫到自己的通訊工具。

  這個行動電話，大有可為！

  「這些產品都需要哪些工廠，我看看能不能調出產能。」

  「都是一些半導體的配件，咱們京城878廠、京城774廠、南方上無19廠、國營8070廠、驪山771所、都勻4433廠以及錫城742就可以生產。」

  「他們沒有外貿任務吧？應該能接。」

  江澈之前從小日子換回來的3英寸晶片生產線就落戶於京城878，因此江澈直接點名。

  「你這傢伙的心倒是不小，一個878廠還不夠啊，還點名這麼多工廠。」聽到江澈一連串的點出這麼多廠名，曾老笑道。

  雖說現在國內的半導體除了那條3英寸的生產線還算先進，其他幾個大廠技術雖稍稍落後於世界，可再怎麼樣這些半導體廠在國內也是名列前茅的。

  京城878廠和南方上無19廠號稱「南北兩霸」，這麼響亮的名頭就不要過多解釋了。

  驪山771所隸屬航天部門，因為航天研發背景，所以在星用集成電路的設計與發展擁有深厚的技術基礎，在獲得國家訂單的支持之下，也逐步發展包括混合集成電路以及系統微組裝領域。

  後世的中興集團，便是771所創辦。

  而都勻4433廠，以發展軍工電子為主要產品。

  都勻，與山城，蓉城比肩成為西南三大機械電子工業基地之一，上世紀70年代後有「西南電子工業城」之稱。

  不過隨著政策的調整，雖然相關機構都因為」軍轉民」而逐漸為人所知，但因為其他技術開發與生產基地也逐漸趕上，在市場轉移，以及資金人才流動的影響下，都勻4433廠也隨之沒落。

  可現在的都勻4433廠在國內半導體領域，那可是響噹噹牌子。

  「您老放寬心吧，我就怕這些工廠都忙活起來還得需要其他工廠提供援助呢。」

  「這些工廠的產能還不夠？」

  沒想到江澈居然說這幾個大廠都有可能滿足不了還需要其他工廠援助，曾老有些驚訝。

  「不...我這不是防著以後不夠用，先說說麼。」

  按照江澈的想法，單『My phone』最少需要三十萬部左右。

  可攜式播放器，最少起步一百萬台！

  手持遊戲機，需要的更多，230萬台打底！

  別看江澈每一樣產品要的這麼多，可分配到終端門店，首次鋪貨根本沒多少。

  阿美50個州，州府便是50座，300餘座較大城市，3144座縣城。

  折算下來，州府配給1000部『My phone』、2000台『My Music』和5000台『My Game』；較大城市則是300+1000+2000的配給，縣城則是50+200+500的配給。

  就這還沒算上華府、新城、電影之都、機械之都這些人口密集且消費能力高的首位度城市，額外的鋪貨量。

  可現在連一座信號塔還沒立起來呢，『My phone』下這麼多訂單也只能是在倉庫里吃灰。

  只是為了讓787廠熟悉『My phone』配件的製作，江澈也只是小批量的下了一千台，其他兩種產品還是按照之前預估量。

  「好！我馬上和這幾個工廠的同志聯絡，一定滿足你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