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幾個村子同行的必要性

  李村長擺手，「別說這些了，我是村長，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們母女三人走上絕路。走，回去，有事大家一起商量。沒有糧食，勤快點吃野菜，也餓不死。」

  李芳和李麗一左一右扶著娘親，「謝謝村長爺爺村長奶奶，娘，你也別哭了。反正我們都被爹拋棄了，咱們也不想他，就當沒這個人。」

  劉氏心裡難過，但強打起精神，畢竟還有兩個女兒。如果她一蹶不振死掉了，兩個女兒的下場會更加悲慘。

  跟著李村長夫妻二人來到村里人聚集的地方，大家都知道了李老頭和李老太李元功做的事情，一陣唾棄。

  得到眾人的安慰，劉氏心裡不再慌張。

  柳盼兒譏諷，面露鄙夷，「小寶阿蓉，記住了，能拋棄家人的人，禽獸不如。劉氏是李元功的妻子，阿麗和阿芳是李元功的女兒，就這樣被他放棄了，拋棄了，以後不會有好下場的。

  至於那李老頭和李老太，更是薄涼至極。他們就連親孫女都給捨棄，更別說你們這些收養回來的。以後見到他們有多遠躲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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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寶一愣，小臉嚴肅，「我知道你身上有三兩銀子，其實你可以一個人離開的，為什麼不離開？」

  柳盼兒一愣，摸了摸身上的荷包，「你怎麼知道我身上有銀子？如果你想過河，我可以給你一兩銀子。」

  「我才不想過河，就三兩銀子，我們五個人不夠啊。」李大寶面露苦澀，但眼神堅毅，「之前我們說好了，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柳盼兒眉開眼笑，「對，我也是這樣想的。再說了，就算咱們過去了，也得跟村里人分開，就我們一個大人四個孩子，更加危險。思來想去，我覺得還是應該跟大家一起，更加安全。」

  李蓉聽到柳盼兒的話，微微鬆口氣，「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算很苦，我也心甘情願。」

  看到李麗和李芳被親爹拋棄，李蓉頓時覺得後娘挺好。在那麼困難的情況之下，不能沒有逃跑，而且還搶回來弟弟妹妹，打死了壞蛋，對他們不離不棄。

  其實後娘已經做到了一個娘親能做到的全部，她不能像以前那樣看待後娘，應該改變對後娘的態度。

  不過現在李蓉不好意思改口，還需要一個契機。

  李家村的人安頓的地方，距離渡口比較遠，但勝在安全，而且水源乾淨。

  如果有土匪強盜過來，他們可以直接往密林里跑，可比在大路上安全。

  劉氏本來就是能幹的人，傷心難過之後，為了女兒也要好好過日子，對兩個女兒說：「你們在這裡待著，我去挖野菜。咱們什麼都沒有，只剩下勤快了。」

  李芳點頭，「娘，對，咱們吃野菜，也餓不死。他們不帶我們走，以後就不是我們的親人，以後再也不理他們了。」

  母女三人跟人借了籃子，去挖野菜。

  大渡河兩邊，水分充足，不再乾旱了，所以野菜相對比較多。只是逃荒的人很多，被挖了不少。

  即使這樣，母女三人也挖到了不少野菜。

  遠遠地看到柳盼兒也在挖野菜，阿芳小聲說：「娘，三嬸也在，她們還有糧食，咱們要不跟她們借點？」

  李麗也眼露殷切，十分期待。

  就算是粗糧，也比野菜好吃。

  劉氏眼露複雜，思索片刻，最後搖了搖頭，「你三嬸家的糧食也不多了，而且還有兩個三歲的孩子，吃野菜可不行。再說了，咱們以前並沒有幫助過你三嬸一家，張口就借糧食，不合適。如果你們做了，跟你們不講理地小姑姑李英娘有什麼區別呢？」

  一聽到母親提到李英娘，姐妹兩個就像踩到了臭狗屎一樣，「小姑姑最壞，我們不能像她。」

  劉氏見狀，十分欣慰，「不過，你三嬸經常出來找吃的，咱們多找一些野菜，給她們送過去。挑一些嫩的，給孩子吃，多多少少是咱們的心意。其他人有事，咱們也幫忙，勤快一點。咱們不僅餓不死，還能平平安安。」

  劉氏教導女兒，不希望她們長歪了。

  村里人大多淳樸，像公公婆婆那樣壞的人，不多。

  現在她們走投無路的時候，還是村長收留她們。

  李家村除了李老頭和李老太一家過了河，還有兩家有牛車的，忍痛花錢坐船過河。不過這兩家沒有丟下誰，比李老頭和李老太李元功做得好點。

  人各有志，人家有錢離開，李村長也不能攔著。

  李村長愁眉苦臉，叫來村裡的幾個青壯年，還有柳盼兒，商量村裡的事情。

  柳盼兒坐在李太奶奶身邊，仔細思考。

  「元青家的，你覺得咱們合村好嗎？」李太奶奶問，昏黃的眼睛裡滿是堅毅，仿佛永遠打不敗一樣。

  柳盼兒笑笑，「合併在一起，我倒不怕趙家村和劉家村的人合夥欺負咱們，我倒是擔心人多了，但山裡的野菜野果有限，大家都得餓肚子。」

  李太奶奶點頭，「我也擔心這些，到時候因為一個山頭爭搶，鬧得不可開交亂糟糟的。可山里日子過得艱難，人少了，遇到也是很危險。

  我還有一個擔心，老家回不去，咱們就得在這一片安頓下來。只有咱們李姓本家也不行，等到孩子長大婚嫁，都是近親，同姓是不通婚。」

  聽到這話，柳盼兒一愣，拍拍自己的腦袋，「大祖母，你說得對，我就沒想到孩子婚嫁的事情。咱們沒有當地的戶籍，躲在山裡，孩子長大了，總要成親。既然這樣，那就多叫幾個村子。就算不能在一個地方，大家散開，建成不同的村落。」

  李村長原本還有點猶豫，在聽到母親說得孩子婚嫁之後，總不能讓村裡的孩子以後娶不到媳婦，嫁不出去。

  「那行，我現在就去跟趙村長和劉村長說說。」李村長應下，「我看大渡口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可能會出亂子。如果官府跟土匪有勾結，說不定土匪還會趁著夜晚擄人。」

  這也是柳盼兒所擔心的。

  就在柳盼兒在這邊談話的時候，李芳抓了一把野菜心，送了過來，「阿蓉，阿楠和小寶太小，別給他們吃太老的野菜。這是我和阿麗挑選出來鮮嫩的，給他們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