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秘辛

  丹芷長老將茶杯推到墨邪的手邊，語氣平緩的說道，「要不要再嘗一杯茶水？」

  墨邪一把奪過丹芷長老手邊的茶杯，猛灌一口，滾燙的茶水浸透喉嚨，然而墨邪並沒有感覺到燙，反而內心是一片灼熱。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墨小友可知道這神劍城是怎麼創建的嗎？」

  「劍神優遊和雲墨兩家，」墨邪嘴角露出一抹調笑，「丹芷長老，這種三歲小孩都知道的東西，你還要考我嗎？」

  丹芷長老並沒有因為墨邪的調笑而動怒，反而是面帶微笑的搖了搖頭，「不，並不是，你所知道只不過是雲家與墨家共同宣揚的消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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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墨邪猛然站起身來，目光灼灼的看向丹芷長老，「神劍城所有人都被騙了？絕無可能！」

  「當年的神劍優遊，無論是修為還是劍術，天下無人出其右，」丹芷長老似乎回憶起了什麼東西，目光變得深邃而懷念。

  「而當時的雲家與墨家，不過是劍神優遊的手下罷了。」

  「手下？」墨邪疑惑的看著丹芷長老，眼神之中滿是不可置信。

  「沒錯，當時劍神優遊來到了神劍城這裡，他以一己之力擊敗了神劍城附近的全部強敵，」丹芷長老將茶杯緩緩舉到嘴邊，「而同時雲家與墨家在這裡建立了自己的勢力。」

  丹芷長老輕抿茶水，臉上的表情看不出變化，似是懷念，又是回憶。

  「雲家與墨家將整個神劍城控制之後，劍神優遊便離開了這裡。」

  雖然對丹芷長老說的話，墨邪還是有很多覺得疑惑的地方，但丹芷長老的模樣，並不像是在騙人的樣子。

  「那劍神優遊去了哪裡呢？」

  「不知道，也可能是仙逝了，也可能飛升天界了，」丹芷長老搖了搖頭，「但是曾經的劍神優遊在神劍城留下了一句話，我不清楚你是否聽說過。」

  墨邪轉頭看向差茶桌旁的雨曦，後者的臉上也滿是疑惑，顯然她也是第一次聽說神劍城居然有這樣的秘辛。

  「劍神優遊曾經說過，雲家與墨家世代必須鎮守神劍城，絕不可離開。」

  世代鎮守？墨邪心中咀嚼著丹芷長老說過的話，他之前從未聽說過這樣的話，但如果丹芷長老說的是真的，那豈不是。

  似乎看穿了墨邪心中的想法，丹芷長老認真的看著墨邪，「你是不是想說，雲墨兩家，更像是神劍城的守護者，而主人，並不是他們。」

  墨邪疑惑的看向丹芷長老，並不明白他是如何知曉他心中的想法的。

  「因為曾經的我，也有過這種想法，」丹芷長老的眼神看向墨邪，那種眼神更像是眷戀與懷念。

  「你的爺爺告訴了我原因，這也是雲家為什麼逐漸衰敗的原因。不過不得不說，你和你的爺爺長得很像。」

  墨邪的沉默著搖了搖頭，他的記憶里並沒有爺爺的身影，自從他記事以來，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當年你的爺爺也是如此風華絕代，年級輕輕便是扶搖境武者，整個神劍城年輕一代中，最璀璨的新星。」丹芷長老似乎很仰慕墨邪的爺爺，眼神之中滿是愛慕之情。

  看著已經陷入回憶的丹芷長老，墨邪忍不住打斷道，「丹芷長老，那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丹芷長老嘆了口氣，輕聲說道，「而在某一個晚上，他突然瘋了，他一個人就殺入縹緲高峰，僅憑一人之力，殺的整個雲家雞犬不寧。沒人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而在第二天，他就消失了，就好像從神劍城突然人間蒸發了一般。」

  「什麼？」墨邪有些啞然，從他記事開始，他就從來沒有見過他的爺爺，而每次詢問父母，他們也總是避而不談，但沒有想到，居然是因為這個原因。

  「為什麼會突然瘋了？那他後來去了哪裡呢？」墨邪急忙詢問丹芷長老。

  「不知道，」丹芷長老搖了搖頭。

  「但不一定是瘋了，因為如果瘋了，他怎麼會放過老弱婦孺呢，我更相信是他發現了一些雲家隱藏的秘密，因此才憤起殺人。」

  「我明白了，」墨邪沉聲思索道，那到底去了什麼地方呢，甚至連父母也避而不談。

  「也就是自那之後，墨家就被雲家瘋狂打壓，」丹芷長老嘆了口氣，「而唐家，飛花宗，包括我們天丹門對於這件事情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墨邪恨恨的捶桌，滿眼怒火，「就是因為你們的態度，才會導致我五歲離家，才會導致墨家徹底被雲家吞併。」

  丹芷長老沒有言語，但是手中微微顫抖的茶杯卻如此顯眼。

  墨邪站起身來，目光之中充滿怒火，「既然這樣，祖輩沒有完成的事情，就讓我來完成吧。」

  墨邪剛準備轉身離去，卻不想丹芷長老再一次叫住了他。

  丹芷長老倚靠著拐杖，緩緩站起身來，向著墨邪恭敬的行禮，「以後，天丹門願聽從墨公子調遣。」

  墨邪停住腳步，轉身疑惑的看著丹芷長老。他聽完丹芷長老所說的事情之後，就已經基本上放棄進攻天丹門了，但沒想到，丹芷長老居然主動臣服了。

  「罷了，罷了，人老了，」丹芷長老輕輕拍了拍雨曦的肩膀，「雨曦，以後天丹門就靠你了。」

  雨曦急忙跪倒在地上，眼中的淚水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劃下。

  墨邪驚異的看向丹芷長老，丹芷長老的身體迅速老化。不過半刻鐘，丹芷長老就已經停止了呼吸，死在了雨曦的懷中。

  過了不知多久，雨曦的哭聲才漸漸停止，墨邪嘆了口氣，看向恢復平靜的雨曦，「以後有什麼打算？」

  雨曦淚眼朦朧的看向懷中丹芷長老的遺體，丹芷長老的臉上滿是笑容，她是沒有遺憾離開這個世界的。

  雨曦抹乾了雙眼的淚水，帶著哭腔說道，「謝謝。」

  墨邪有些詫異的看了雨曦一眼，沒想到眼前這個女子比他想像中要堅強的多。

  「不需要硬撐著，」墨邪溫柔的安慰他，五歲時被攆出神劍城，他也迷茫彷徨過，在難過的時候，有人能陪著說說話，就是最大的慰藉了。

  雨曦搖了搖頭，抱緊了懷中的丹芷長老，「既然師傅將天丹門託付給我，我就必須做到，墨公子，以後有什麼需要天丹門的地方，請您任意調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