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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兩代傳人決勝負

2024-06-01 00:38:51 作者: 君無期

  李純陽,李劍詩的兒子李純陽!

  水鏡先生一雙蒼濁老眼輕眨,細細打量起這位器宇不凡的年輕劍客,白衣飄袂,清風明月,無論面孔和氣質,的確和李劍詩有幾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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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下雲夢山,就見到了李純陽,往昔場景在腦海歷歷浮現,水鏡先生不免感慨一聲。

  「老夫,江湖人稱水鏡先生,與你父親算是老相識。」

  聽這位老先生自報名號,李純陽面露訝異之色,他年少時,確實在父親口中聽說過老人的一些事跡。

  七國爭霸期間,曾有一場江湖論劍,評出了十位用劍高手,父親和水鏡先生皆在其列,他們的年齡雖然差了許多,但都喜好詩詞,常常在一起飲酒作詩,交情頗深,後來因為一些變故,竟惹得父親與水鏡先生拔劍相向,劍斗之後,二人不歡而散。

  夜色朦朧,力士起轎抬著老丞相回了旅館,李純陽、肖玉嬋等人亦是在水鏡先生的邀請下進了館。

  燈燭高照,水鏡先生支開肖玉嬋和西陵雪,自己帶李純陽在雅間入座,用滿滿一桌酒菜招待他。

  「晚輩,多謝先生款待。」李純陽真摯道謝,放下劍袋,倒酒夾菜,也不拘謹。

  「不必道謝,這一桌酒菜,權當是還債了。」水鏡先生輕捋白須,一笑淡然。

  還債?

  正大快朵頤的年輕劍客,對這句話聽得疑惑,慢慢放下了筷子,問道:「能否請先生細說?」

  「呵呵,你不用那麼謹慎,接著吃,老夫給你講段故事,就當是下酒菜了。」

  水鏡先生正襟端坐,啟唇道:「大概是二十年前,秦朝攻滅虞國,我與令尊同游燕趙之地,論劍、論詩,到最後又論天下事。」

  「彼時,秦岱宗身負四道天龍氣運,擁兵八十萬,又有白翦、戚淵渟這等戰無不勝的猛將,強秦吞併六國已是發蒙振槁之事,在武陽遊玩時,令尊好酒好菜的招待了我,我向他坦言要入仙陽做秦國皇子們的劍術老師,並邀他一同前往,可惜啊,令尊一口回絕,因為他不認可秦國奉行的『以殺止殺』的戰爭之道。」

  一邊說著,水鏡先生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眼裡有著微弱的恨意。

  「自那以後,我便入秦,未再與令尊見面,欠的那頓晚宴,也沒機會還他,直到始皇帝派軍與燕趙兩國聯軍,在函谷關血戰,我與令尊戰場再會,卻是拔劍相向。」

  李純陽點了點頭,那場戰鬥他只聽父親提過幾句,好像是父親帶著燕趙兩地的江湖修士,去幫助聯軍抗秦,但是遇上了一位同樣帶著不少修士幫助秦國加入戰局的故人,他們二人在山中決鬥,最終落了個兩敗俱傷。

  「呵呵,那天似乎和令尊說了很多話,說的什麼記不太清了,只記得劍斗時削平了幾座山頭,溪河也截流,最後我們都受了劍招重創,只得各自領人退出戰場。」

  說罷,水鏡先生飲盡杯中酒,眼裡的恨意漸漸消無,再道:「後來啊,這件事情在燕趙之地廣傳,令尊成了燕國的大英雄,畢竟他憑一己之力,逼得我率領的上千名修士罷戰,而我,因為生於趙國而效力於秦國,成了他們口中數典忘祖、叛國背義之人。」

  看著水鏡先生的表情變化,李純陽也有些感悟,他與父親那場對決,都是為國而戰,但在燕趙之地關於他的傳聞都極其惡劣,這也難怪水鏡先生眼中會有恨,只是這份恨意,隨著時間的流失,老人也逐漸淡然了。

  「流言蜚語,先生不必計較,各為其主,無可厚非。」李純陽好心安慰道。

  「呵呵,庶人之見,本不該掛念於心,但有太多的人說,我水鏡自創的《鏡花水月》劍法,不如令尊的《俠客行》,這樣的質疑,老夫至今不能接受。」

  水鏡先生輕輕搖頭,再道:「秦並六國後,本想著找機會再和令尊切磋一場,不論修為,只論劍術,堂堂正正的對決,廣邀天下客來見證,老夫會親手打敗李劍詩,以杜悠悠眾口!」

  這是恨意難消啊···

  李純陽這才反應過來,水鏡先生可以背負罵名,但絕不允許旁人褻瀆蔑視自己苦修的劍法!

  「我致信令尊,請他往太華山一決勝負,他也同意赴約,可惜,他去天山之後,未能再回中原,我在劍翁那裡打聽到,你是他的兒子,早將《俠客行》練得爐火純青,所以,這場戰約,由你來替令尊完成吧。」

  聞言,李純陽伸手剛端起的酒杯停住,又緩緩放下,他看著眼神堅定如炬的老先生,心中不禁有一絲心酸,這場未竟之劍決,過了近十年也不肯放棄,老先生未免也太執著了。

  「只是切磋劍術的話,李純陽願意接受。」李純陽為解水鏡心中罣礙,同意這場劍斗。

  「呵呵,若是老夫親自與你一決,無論勝負,都會被天下人恥笑,到時候還要落個『為老不尊,欺負後生』的罵名,既然你已經答應,那就等到下一屆玄黃盛武,你與我的徒兒一決勝負吧。」

  水鏡先生撫須敞言,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或許在他看來,他教授的弟子,是一名百年不遇的劍道奇才!

  「好,下一屆玄黃盛武,無論修為高低,李純陽一定赴約。」

  李純陽斟滿兩杯烈酒,與水鏡先生對飲,這場前人賭局,算是有了著落。

  第二日,清陽曜靈,惠風和暢,旅館外,李純陽告別水鏡,與肖玉嬋、雪兒,馭馬回往雲夢山。

  「純陽,那位水鏡先生可是與你父親有交集?」

  行路途中,肖玉嬋好奇地問道,於是,李純陽將昨夜劍決一事,告訴給了二人。

  「前人賭局,後人來解,這場劍決的輸贏,會關乎到兩部劍法在江湖武學地位的高低,你知道水鏡大師的徒弟是誰嗎?」雪兒冷靜分析過後,再次發問。

  「不清楚,下一屆玄黃盛武就能見到了,我等他來找我。」

  李純陽臉上一抹淡然,單是論劍法的話,他也算得上是北武林無數劍修里的天才,自己只管醫好寒毒,精進劍法與修為就是了,至於水鏡先生的徒弟什麼水平,現在知道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水鏡先生的徒弟,是秦國名將戚淵渟之子,戚瀟然,年齡與你相仿,他在仙陽城名氣也很大,我在丞相府的時候,聽說除了水鏡先生的《鏡花水月》,他還學過不少西域佛門的武學,練了一身鋼筋鐵骨的本事。」

  「佛門武學,在中原可不常見,聽雪兒這麼講,戚瀟然學的有可能是鍛體功法『金剛不壞』,你可要留心。」肖玉嬋亦是好心勸說道。

  「好好好,兩位美女的告誡,我都會謹記於心。」

  李純陽笑著回答一句,眼神里依舊充滿信心,戚瀟然這個名字的出現,不僅僅代表他的腦海中多了個人名,更意味著他的生平,又多了一樁江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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