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我的蘇木，他已經死了

  葉小蔓躺了一會，情緒平復後，問道：「蘇木，你這麼做，是無意而為，還是故意氣我，我希望你說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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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木還在氣她的「盡頭」，本想說「並不是故意氣你」，但看她今晚真傷心了，又不捨得了，說道：「誰讓你早上不給我面子。」

  「是你先不給我面子！」葉小蔓反駁。

  「她已經夠可憐了，我必須對她好些！」

  「呵呵！」葉小蔓冷笑。

  這冷笑令蘇木很不舒服，他沉默一會，很認真地說：「小蔓，我想讓你知道，我不會相信你污衊雪薇的話，我也告訴你，寫休書是我賭氣而為，在我心裡，雪薇永遠是我的妻子，我知道你一直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但我還是和你明白的說，你必須接受！」

  葉小蔓再次冷笑，反問他：「所以當初說喝了孟婆湯，忘掉所有，其實都是在欺騙我？」

  「或許吧……」蘇木點頭承認，「還有每天逗留在山上，說修習武功，其實都是騙你的，那段日子，我只是在努力籌備經營月白的醫館，而開醫館的唯一目的，就是存錢，去找我娘和雪薇。」

  他頓一下，繼續說：「如今我終於找到她們，雪薇和我娘渾身傷痕，那種被囚禁被虐待的滋味，我親身嘗過，現在想來依然心有餘悸，我是個男人，我都難以承受，何況雪薇她只是個弱女子。」

  葉小蔓沒說話，聽著他一直說下去。

  「就算退一萬步，雪薇真的背叛了我，那也一定是被蕭錦鈺逼迫的，你當初見過我所受的傷，蕭錦鈺的殘忍，你應該最清楚！」

  葉小蔓喑啞問他：「你的意思是，你想怎樣？」

  蘇木沉默一會，回答說：「無論我對雪薇怎樣，並不影響我對你好，只要你不鬧，不咄咄逼人，我會儘量一碗水端平。」

  葉小蔓笑笑，略帶諷刺說：「我是不是該感謝你，蘇木？」

  「你又來了！」

  「你給我休書吧。」葉小蔓淡淡說。

  「葉小蔓！」

  「你知道什麼是愛情嗎？愛情是唯一的，是排他的，不是左右兼顧，去你的狗屁一碗水端平，蘇木，我的愛情觀，我的婚姻觀，就只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葉小蔓坐起來。

  「你妒忌！」

  「我不想再和你爭論，我聽出來了，蕭珩，你愛的不是我，你愛的是洛雪薇！而我的蘇木，他已經死了！」

  「不是，我也愛你！」

  「我不要退而求其次，做這個「也」被愛的女人！蕭珩，你給我自由吧，你放心，我有能力，照顧好兩個孩子，你若想看孩子們，我也不會阻攔，你永遠是他們的父親！」

  蘇木盯著她，問道：「你不會帶著孩子們消失？」

  「不會！」葉小蔓笑笑，「原來你在意的，只是孩子？」

  「不是，我並不是對你沒有感情。」蘇木忙否定。

  「只是感情不再像去年今日，那般純粹，是嗎？」葉小蔓問。

  「或許吧。」蘇木老實點頭。

  當時自己記憶一片空白，女人便是他的全部，而現在不是，他有太多和雪薇的記憶。

  葉小蔓點頭：「我明白了，好，一切就這樣吧，但我還是最後得提醒你一句，你的洛雪薇，已經不是從前的洛雪薇！」

  「你何必再中傷她呢！」

  「我只是不想，我孩子的爹，某天死在自己最信賴的人手裡，所以，你還是長個心眼吧！」葉小蔓忍著心痛說。

  蘇木沉默，葉小蔓躺下去，苦澀地說：「你出去吧，不過，如果要去廢掉她那裡的休書，請先給我休書。」

  蘇木沒說話，怔怔坐著。

  葉小蔓摟著紫菀，朝裡邊睡著，不再理他。

  蘇木拿出紙筆，卻沒法落筆，最終還是作罷。

  他這一晚，枯坐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葉小蔓爬起來。其實昨晚她也沒睡著，所以起來時頭很沉，眼睛也腫著。

  她默默洗漱，梳理頭髮，用大衣包裹住紫菀。

  「你要去哪？」蘇木問。

  「去山下，和母親住吧。」葉小蔓淡淡說。

  「我又沒寫休書，也沒去她那要回休書。」蘇木煩悶地說。

  「那是你的事了。」葉小蔓抱著紫菀，往外邊走。

  「你別這樣，好嗎？」蘇木追著她。

  「在這裡只會無休無止地吵下去，我心情不好，會影響胎兒，而且你沒看到嗎，我的腿腫的更厲害了，都是因為生氣！」葉小蔓還是淡淡的。

  蘇木看著她蹣跚的身子，越發行動不便，不覺嘆了口氣。

  如果她不是那麼剛強，能夠接納洛雪薇，他肯定會對她好一輩子。

  但葉小蔓的性子太倔，非得逼他做選擇，這個二選一，太令他煩惱。

  「我來抱紫菀。」他把紫菀抱過來，送她們下山。

  張氏正往山上趕，他們在山洞口相遇，張氏驚異問：「你們一大早的，是要去哪裡？」

  「娘，我和紫菀回家住。」葉小蔓笑笑。

  張氏盯著蘇木，拉下臉問：「姑爺，你欺負她們母女了？」

  「沒有。」蘇木訕訕笑笑。

  「姑爺，我們小蔓，給你生了女兒，現在又懷著孩子，你如果讓人踩她，我可不干！」張氏皺眉說。

  「沒有的，小蔓只是回家散散心。」蘇木陪著笑臉解釋。

  「娘，我們走吧。」葉小蔓把紫菀抱過來。

  張氏抱了紫菀，瞪一眼蘇木，和葉小蔓回家。

  蘇木目送她們一段，又追上她們，問葉小蔓：「小蔓，你仔細想想，看看能不能記起，我當時給你的信物。」

  葉小蔓淡淡回答：「我記不起來了。」

  「你好好想想！」

  「你不是說過，你寧願懸壺濟世，也不願去那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宮裡嗎？」葉小蔓停步，回頭看著他。

  「當我的記憶恢復，我發現那樣的想法，太過於懦弱！」蘇木冷沉回答，他眸子裡閃爍殺氣，「我怎麼能任由欺我辱我之人，逍遙法外，甚至繼續作惡！」

  葉小蔓看著他，果然，他已經不再是蘇木。

  他是蕭珩！

  「我明白了，我會仔細回憶的，想起什麼，再告訴你。」她點點頭，和母親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