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分明是心虛

  蘇木眼睜睜看著葉小蔓把湯喝完，還不敢甩臉色。

  耿躍都不敢吃菜，小心夾點菜渣，悶頭扒拉飯粒。

  葉小蔓端起炒肉，往他碗裡夾了半碗，笑著說：「你上午跑鎮上，肯定累了，多吃點。」

  「還有你，給我打下手，也累壞了吧。」她把剩下的半碗，全都倒在蘇木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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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木終於忍不住了，悶悶說：「她還沒吃呢？」

  葉小蔓像是恍然大悟，拍著額頭說：「瞧我這記性，真是一孕傻三年，怎麼辦呢？」

  洛雪薇出來，一看桌上的殘羹剩飯，又氣又餓，再也忍不住，重重把手裡的碗筷，擱在桌子上。

  而葉小蔓幾乎在同時，站起來說：「家裡還有雞蛋，我去給她做雞蛋羹。」

  然後兩人就這樣對峙上了，她看著她，她也看著她。

  「我去做，我去做！」耿躍趕忙打圓場。

  蘇木抱著紫菀站著，紫菀被洛雪薇嚇得抱著爹爹的脖子大哭。

  葉小蔓皺眉，走過去輕撫紫菀的背，冷著臉說：「在家裡不要摔東西好不好？這裡可不是洛府，由著你使大小姐脾氣！」

  「小蔓！」

  葉小蔓打斷他：「你知道嗎？那天醫館遭遇蕭錦鈺的突襲，我和紫菀險些命喪他手，紫菀受了很大驚嚇，給她留下了心理陰影，所以我不允許這個家裡，有任何嚇到她的聲響！」

  蘇木無言以對，而剛才似乎確實是洛雪薇不對，他抱著紫菀，柔聲哄她。

  洛雪薇面紅耳赤，咬著唇一句話沒說，也沒道歉。

  葉小蔓對蘇木說：「走吧，回房去哄吧，丫頭可能是要睡了。」

  他們倆出去灶屋後，耿躍的雞蛋羹做好了，端到洛雪薇面前，小心翼翼說：「洛姑娘，吃吧。」

  「不吃了！」洛雪薇氣呼呼轉身，往她自己房間去了。

  耿躍抓抓頭皮，無奈地把雞蛋羹收在碗櫃裡，然後打掃灶屋，洗碗刷鍋。

  蘇木和葉小蔓進屋後，反手關上門，悶悶地盯著她問：「你一定要這樣嗎？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你就是故意針對雪薇！她都被我休了，你還要怎樣？」

  葉小蔓冷笑，看著他說：「你還要怎樣？那你告訴我，你一早準備怎樣？你先按著自己良心說，你一早準備怎樣？」

  蘇木被她噎住，無言以對。

  畢竟一早，是他存心氣她，不僅想要孤立她，還故意和洛雪薇親昵，想要氣她。

  葉小蔓笑著，也不叫嚷，淡淡說：「你們挺好的呀，你儂我儂，只是沒想到，我不是個任人踐踏的軟包子吧？當年你怎麼虐春香，我也學著了呢，我告訴你們，別在我面前耍這種小聰明，我會加十倍還給你們！」

  蘇木衝口而出：「你少得意，我若不是看在你懷孕的份上！我——」

  「怎樣？你怎樣？蘇木？」葉小蔓對他這樣的話，最感刺心。

  「葉小蔓，你會後悔的！」蘇木咬牙。

  「蘇木，這話應該我對你說，你若這樣待我，最後後悔的人，必定是你！」葉小蔓冷聲。

  四目相對，葉小蔓眼神堅定，而蘇木卻眼神閃爍，避開了她。

  「你知道，我其實是怕失去你，所以才如此有恃無恐。」他抱著紫菀坐下。

  「不是，因為我所有的有恃無恐，都是問心無愧。」葉小蔓淡淡笑笑。

  「好一個問心無愧！」蘇木盯著她。

  「時間會證明一切！」葉小蔓從他手裡抱過紫菀，「不要再和我爭論了，如果想要我給你們安生的日子，你們自己別作！」

  蘇木站起，冷冷說：「下午我帶耿躍去山上，我先去看看小毛，然後散散心。」

  「你去吧。」葉小蔓沒阻攔他，一整天這麼彆扭著，她也愁人。

  蘇木換了外出狩獵的衣服，喚上耿躍出去了，葉小蔓哄紫菀睡著，去皇后的房間，查看她病情。

  藥水快打完了，皇后睡得頗為安詳，咳嗽緩解不少。

  葉小蔓為她掖好被子，怕她冷，把自己的披衣脫下，蓋在她的腳上。

  皇后驚醒，抬眼看她。

  「您睡吧，沒事。」葉小蔓溫言說。

  「小蔓，」皇后拉著她手，「唉！」

  「沒事的，不管什麼事，您只睜隻眼閉隻眼就行。」葉小蔓笑笑。

  皇后點頭：「我也只能如此了。」

  葉小蔓坐在床沿，等最後一點藥水滴完。

  皇后沉默一會，問道：「你那晚真的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情景嗎？」

  葉小蔓笑笑，一邊拔針，一邊說道：「多說無益，全在於您相信誰了。」

  皇后嘆了口氣道：「雪薇這孩子跟隨我多年，和珩兒情深似海，那天也是為了救我的命，才敷衍蕭錦鈺，她和我在冷宮受盡折磨，怎麼會在最後關頭，背叛珩兒。」

  正說著，洛雪薇推門進來，淚流滿面站在門口，恨恨盯著葉小蔓，顫聲說：「你又在我背後中傷我？」

  葉小蔓淡淡說：「我不必在你背後中傷，我在你面前一樣中傷。」

  皇后忽然坐起，盯著洛雪薇道：「雪薇，你給我發毒誓，你到底有沒有背叛珩兒！」

  「母親！」洛雪薇絕望地看著她，「您終於還是相信她的讒言了？」

  「你發誓，說！」皇后厲聲。

  「我洛雪薇若是背叛了珩郎，必遭天譴，死無全屍！」洛雪薇舉起兩根手指頭，指天發誓。

  她在心裡僥倖想著，天下也不止一個珩郎，老天也不知道她說的哪個珩郎。

  皇后微微點頭，躺了下去。

  洛雪薇卻指著葉小蔓，狠狠說：「你敢不敢發誓，從頭至尾沒有撒謊，沒有中傷我？請用你肚子裡的寶寶發誓！」

  葉小蔓冷笑，「雖然我光明磊落，我也不會用我任何一個孩子發誓！」

  「你不敢吧？分明就是心虛！」洛雪薇咄咄逼人。

  葉小蔓憤怒盯著她，作為一個母親，無論是不是心虛，她都沒法把那些可怕惡毒的字眼，和自己的寶寶聯繫在一起！

  「請母親為我做主！」洛雪薇跪了下去。

  皇后又坐起來，皺眉盯著葉小蔓。

  「母親，信與不信隨您，我葉小蔓可以死一千回，但我絕不會拿我的孩子們起誓！」葉小蔓冷冷說，轉身滿臉怒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