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和好如初

  狗兒吐了幾場，緩了下來，葉小蔓再按他腹部，比先前柔軟很多。

  陳阿婆見孫子安穩睡了，感激得熱淚涕零，就要跪地拜謝葉小蔓。

  葉小蔓忙扶著她，笑著說：「不用謝，阿婆，救人是醫生的本分。」

  「小蔓，阿婆就奇怪了，你咋的會醫術了呢？你別說是蘇公子教你，我看他什麼都不會呀。」阿婆疑惑看著她。

  葉小蔓神秘一笑，說道：「那些您就別管了，反正現在狗兒好了不是？」

  陳阿婆連連點頭，又是千恩萬謝。

  外邊的村民都還在等消息，狗兒父母出來報喜，說狗兒好了，大家這才紛紛散去。

  張阿虎鬧不起事了，而且有蘇木在，他也不敢鬧了，悻悻然往回走，他和杏子村所有的人一樣，都疑惑葉蔓的醫術，到底從哪裡學來的，她用的藥物，還有藥水瓶和那長管子的針，他見都沒見過。

  李三妹一直躲在遠處看著，蘇木來了後，她更不敢走近，她也納悶，葉蔓的醫術和這些新式工具和藥物，都從哪裡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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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他們倆從山上下來時，什麼都沒帶，憑空怎麼有了這麼多東西？

  連葉蔓的母親張氏，也納悶得緊。張氏是個膽小的人，剛才張阿虎吵鬧時，她嚇得一聲不敢吭，後來姑爺來了，她才吁了口氣。

  她進屋來，幫蘇木抱了紫菀，看紫菀睡香了，便先抱著回家去了。

  蘇木和葉小曼在陳阿婆家，一直等到半夜，才把藥水打完。

  葉小蔓給狗兒量了體溫，看了眼瞼和舌苔，微笑道：「阿婆，狗兒基本沒事了，我們先回去休息了。」

  「好，多謝你們了，蔓呀，你用了這麼多藥，得多少藥費呢？」陳阿婆很不安地看著她。

  藥費？

  葉小蔓愣了，這些藥品，都是她從空間拿來的，怎麼算錢呢？

  若是按照現代的收費換算，這也得一兩百吧，折合銀子，大約一兩。她看看陳阿婆簡陋的土坯房，家徒四壁，實在開不了口，問她要一兩銀子。

  「您給我五十文錢吧。」她說。想著窮苦人家，隨便收點吧，遇著有錢的，再收費高點。

  陳阿婆聽說只要五十文，歡歡喜喜去拿了錢，又是一番感謝。

  「張阿虎那裡，一副藥都八十文，不管用也就算了，還來鬧事，哼，以後再也不信他的了！」陳阿婆呸了一口。

  「阿婆，我這是優惠您，按正常收費，得一兩銀子。」葉小蔓笑著收拾東西。

  「啊？一兩銀子啊！真是太謝謝你了，蔓！」陳阿婆感動得不行，又去雞窩掏了幾枚新鮮雞蛋，送給葉小蔓。

  葉小蔓笑納了她的心意，讓蘇木提上東西，兩人辭別阿婆，手挽手回家。

  繞過荷塘，月色依稀，山野里一片靜寂。

  蘇木一直沒出聲說話，葉小蔓搖搖他胳膊，嗔道：「脾氣見長了呀！」

  蘇木在狗兒醫好的那瞬間，第一次體會到挽救一個病人的欣慰感和成就感，也終於從心底里理解了女人。

  之前看著她鎮定自若又嫻熟自如地給狗兒打針，他打心眼裡欽佩和愛慕。

  「還在生我的氣呀，以為你今晚不會下山呢。」葉小蔓嬌嗔他。

  蘇木心一陣陣衝動，最終還是按捺不住，停下腳步來，捧著葉小蔓的臉，月色之下，她的臉蛋潔白如玉，姣美可愛，他低下頭，親吻住她的唇。

  葉小蔓感受到他灼熱的唇瓣，情難自已，唇齒打開，讓他侵入。

  她的手臂，也不由自主地環抱住他的腰。

  「你愛我嗎？」蘇木在她耳邊呢喃。

  「愛的。」葉小蔓依偎在他懷裡。

  控制自己的感情太難了，她只想享受這片刻的甜蜜，然而理智卻還是讓她想起「雪薇」，她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乘虛而入的小三。

  「小蔓，你不要怕，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虧待你們母女。」蘇木摟著她，柔聲說。

  葉小蔓搖頭，「不是這樣，蘇木，你不懂。」

  蘇木煩惱地鎖眉，他確實不懂。

  葉小蔓從他懷裡出來，默默走在前面。

  「蘇木，你說當初，你是從水牢里逃出來的？」她問。

  「是。」蘇木在她身後應答。

  葉小蔓暗暗思忖，是什麼人，將他殘害如此，和蘇木不經意喊出的「雪薇」，有沒有關聯。

  葉小蔓苦笑，把「雪薇」設想成壞人，或許是給自己留一線希望。

  回到葉家，張氏已帶著紫菀睡了，李三妹竟然下廚做了夜宵，等他們回來。

  「姑爺，蔓，吃點東西吧，折騰了半夜，也該餓了。」李三妹熱情地喊他們。

  蘇木冷著臉，沒有理睬她，葉小蔓笑著說：「謝謝嫂子。」

  為了給她面子，葉小蔓拽拽蘇木的衣袖，拉著他去了灶屋。

  小桌上擺了三碗荷包蛋，李三妹和他們坐一起，她先拿起筷子，夾住一個荷包蛋，送入口中。

  咽下雞蛋，她看著蘇木說：「姑爺，對不起，我就是嘴裡胡說，有口無心的，姑爺別放在心上。」

  蘇木睇她一眼，冷冷道：「最好無心！」

  李三妹討好的笑笑，「絕對無心，我就是早上媽甩我臉色，我心裡氣不過，瞎說解氣罷了。」

  葉小蔓看看他們，不知道李三妹到底說了什麼。

  「姑爺，蔓，怎麼只收陳阿婆那點錢呀，好吃虧。」李三妹撇撇嘴。

  「我們的事情，不用你多嘴管。」蘇木冷冰冰說。

  李三妹臉色拉下，但轉瞬還是笑著說：「不過也沒關係，遇著有錢的，咱就多收點費。」

  蘇木站起，冷沉著臉，轉身走了。

  葉小蔓吃了荷包蛋，起身收拾碗筷。

  李三妹忙按著她手說：「我來我來，你的手那麼金貴，哪能讓你幹這粗活。」

  「沒事，我來洗碗吧。」葉小蔓推開她的手。

  李三妹拿了掃帚掃地，說道：「蔓，你和姑爺別上山了，就住在家裡開醫館吧，你們交些租子和伙食費給我們就成。」

  「再說吧，現在還不一定。」葉小蔓也這麼想過，但蘇木不想在山下，她也不能我行我素，總要依著蘇木一些。

  畢竟今晚，是他先低了頭。

  「姑爺今天和你鬧彆扭了？」李三妹神秘兮兮在她耳邊問。

  「沒啥。」葉小蔓笑笑。

  「我看到春香跟著他上山了，你可得長點心眼。」李三妹附耳過來，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