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回溯智識，無盡歲月

  「我的經歷嗎……」

  楚明笑了笑，盤坐放鬆，「那也挺長的。」

  「從一名黑暗時代的貴族騎士開始，宰了一個叫做巨魔之王的傢伙，混個院長噹噹，教了不少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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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成了混血亞人，消滅了血腥的秘銀之法，成立血月盟，讓半島歸於平靜。」

  「魔法時代來臨前夕，以新巫身份，幫助古老腐朽的帝國重煥生機，禁滅黑巫師，用自身為容器，徹底封禁禁忌的知識。」

  「魔法盛世後，成為法師國度的一名法師，重拾騎士之法，遊歷大陸，最終幫助世界度過了最後的黑暗，進入文明繁華的白晝星域。」

  「而現在，也就是奇蹟阿歷克，出身混亂的混沌地帶，脫離黑暗後，集齊始源之力，消滅了一個名為黃金神王的傢伙，掌握三宇宙之力。」

  「據說這傢伙還是你的追隨者。」

  第二始源一愣，他已經猜到是誰了，微微嘆氣一聲。

  「黃金之子伊馬諾爾，黃金國後世最為耀眼的神話新星，也是我最虔誠的追隨者。」

  「他的意志如磐石堅定，但也是最為偏激的……」

  「希望他能有一個好的結局吧。」

  楚明頷首，沒有評價什麼，他只是說道：「如今我們匯聚於此，應該都是為了同一個目的而來吧。」

  第二始源和古樹之神道：「我們的使命早已經結束，重點是你會怎麼選擇。」

  「是將靈性寶藏留給下一個自己，還是決心開創一個新的時代。」

  楚明轉身向後，望著空蕩蕩的星空，他說道：「答案不是顯而易見了嗎？」

  「這裡並沒有下一個我。」

  「也就是說，要麼我已經成功了，要麼已經失敗了。」

  「但成功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經做出了選擇。」

  他望向星空之上，「四代的積累，匯聚不同時間尺度的靈性力量，我已經有回溯靈性時間尺度，回到了智識上界的底氣了。」

  智識上界之下，無數宇宙不過是靈性下墜過程中，因時間尺度不同誕生出的。

  時間法則掌握的時間力量只是掌控本宇宙的靈性運動，相比與漫長的靈性墜落時間尺度，只是漫漫長路上的一部分。

  想要與身為地之極的靈性深淵對抗，唯有回溯自身靈性，使攜帶意識的靈性升格層層宇宙，直至回到身為天之極的智識上界。

  他自始至終只有一個目的——

  奪舍智識上界！

  智識上界是一切靈性的源頭，靈性從上界墜落形成時間尺度，有來就有回，耗盡他們所擁有的靈性與法則，回溯時間，就有希望回到靈性誕生的最初地。

  只有掌握一切靈性的源頭，他才有與靈性深淵坐在一張桌子上對抗的資格。

  這個想法十分大膽，稍有不慎，不僅會回溯失敗，他也會變成未知宇宙中飄蕩的一縷靈性。

  但楚明已經做出了選擇。

  第二始源抬手，神體逐漸消散，凝聚成了一枚時間種子。

  「這是始源與我的所有力量，賭上一切，只為抵達彼岸。」

  靈性墜落藍星，種子發芽，化作幼苗。

  懵懂的青年從沉睡中醒來，憑藉古樹的力量，一步步改變藍星和異界的未來。

  但最終他意識到了結局的到來，再次回到了起點。

  第二始源消失在這片星空後，古樹之神一笑，神體也開始潰散，逐漸凝聚出了一本古樸的書。

  「歲月史書，我全部力量的凝結，祝你好運。」

  歲月史書化作卡牌墜落藍星，落入窗前觀賞歲月古樹的青年手中。

  他亦如前代，開始了自己的異界之旅。

  滄海桑田，萬物易變，他以奇蹟阿歷克的名號回到起點。

  古樹之神也消散了，漆黑星空中只剩下楚明一人，身影略顯寂寥。

  「漫漫長路，唯我作伴。」

  楚明感嘆一句，張開雙手，歲月古樹與歲月史書同時出現在他手上。

  他抬頭望向星空深處，「一切的犧牲都是為了這一刻。」

  「奧扎斯，我也希望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話音落下，歲月古樹與歲月史書化作古樸神紋融入神體中，只是瞬間，他的氣息變得更加神秘古老。

  仿佛讓人看上一眼，就能感覺到厚重的歷史氣息撲面而來，一眼萬年，再過便是滄海桑田，人情凋零。

  他最後看了一眼藍星，目光略過一個個熟悉的面孔，冥冥之中，坐在窗前觀賞風景的伊莎貝爾心有所感，抬頭與他對視。

  楚明露出笑容，「我走了。」

  神焰無聲燃燒升騰，時間之力涌動。

  倏然一條時間長河流淌而過，他仿若一尾時間之魚撞入洪流中，逆著歲月的傷痕，向源頭游去。

  他的身體開始變化，變得越來越年輕，逐漸回到青年時期。

  然而時間的逆轉才剛開始，青年，少年，再到嬰兒……回歸胚胎，蜷縮在一起……化作靈性散開，在宇宙中漂泊遊蕩……

  歷經漫長歲月，他感覺自己的靈魂突破了界限，回歸到了上一層的宇宙。

  相比於藍星宇宙，這裡整個宇宙都是一座巨大的星空大陸，靈性海洋逆流，隱約可以看見一些靈性之蟲在熱湯中倒游著。

  在這片星空中，它們只是芸芸眾生的一員，沒有智慧，僅憑本能運動。

  但只要降格落入藍星宇宙，便能立刻成為神明一樣的強大存在。

  靈性的回溯之旅仍在繼續。

  有時候他是一座山，一片靈性之海，有時候他是靈性之蟲的一部分……

  靈性歷經無數歲月，逐漸回到最初的起點，猛然突破界限，回到了上一層。

  就這樣的，他的意識在渾渾噩噩之中，追隨靈性曾經的腳步，一步步升格，歷經無數宇宙。

  靈性越往上回溯，所到過的宇宙越發沉寂，龐大的靈性與物質塞滿星空，從靈性中誕生出來的巧妙生命在這些看似生機盎然的宇宙中，沒有任何落腳的地方。

  漸漸地，楚明感覺自己歷經每一個宇宙的時間變得越來越長，但時間回溯之旅依舊看不到盡頭。

  「宇宙真的有起點嗎？」

  歷經無數歲月後，他不由得發出疑惑。

  「當初的選擇是否太過於魯莽了……」

  「下一個我沒有出現，是不是意味著我已經迷失在了無盡宇宙中？」

  在結局沒有來臨之前，他得不到答案。

  他也有可能永遠得不到答案了。

  在漫長歲月的沖刷下，他的意識變得越發模糊麻木，快要沉寂在未知的宇宙中。

  楚明花了三百億年的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始終得不到答案。

  最終他還是釋懷了，「我已經見證過了無數宇宙的終結與誕生，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嗎。」

  「唯一遺憾的是，那些等待我的人，可能要讓他們失望了……」

  楚明逐漸失去感知，被黑暗包裹，陷入了沉寂中。

  一縷靈性飄蕩在宇宙中，即將迎來終結。

  但彼岸不會因為他的意志而消失，也不會因為他而存在。

  如果真的存在智識上界，那麼他一定能到達終點。

  ……

  不知過去了多久，楚明意識竟然出現了輕微的波動。

  「所以彼岸是真實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