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自相殘殺

  「說下去。」

  我表情認真起來，目光緊緊盯著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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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你們這些人眼中，我們是惡魔，是瘋子。」

  「可實際上，我們也很可悲。我們也不想變成這個樣子！」

  我眯起了眼睛，不耐道：「你的廢話太多了。」

  「在我出生的時候，在我耳邊就有一個聲音在低語。」

  「他讓我殺了我的父母。只是我當時並沒有這個能力。」

  「後來，我逐漸長大，我試著抵抗這個聲音。」

  「可是沒用，我逐漸越來越忍耐不了。」

  「後來我才知道，這個聲音，就是天的聲音。」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天讓我這麼做的。」

  周華伸出手，一臉的陶醉。

  此時的他，宛若君主。

  周圍的人看向他，眼神都充滿崇拜。

  「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過。」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

  「其他人魈並沒有，只有我有。這說明什麼。」

  「只有我才能聽到天的聲音，所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奉行天的旨意。」

  「我想殺的人，就是天意！」

  周華語速越來越快，他的表情也變得越來越扭曲，越來越瘋狂。

  直到他大聲喊出這句話。

  他整個人已經變得極度癲狂。

  他伸出雙手，高高舉起，宛若登基稱帝。

  「瘋子的言論。」葉秋雨說道。

  「然後呢，天對你說了什麼？」我好奇問道。

  「你們可能不知道。」

  「我原本已經準備伏誅了。」

  「我們這些人魈的下場就是如此。」

  「沒有人可以逃脫。」

  周華舉起手，一臉的自嘲。

  「我們的存在，恰恰彰顯了正義。」

  「如果不是我們，你們這些修道之人，又何來的功德，何來的行俠仗義呢？」

  說到這裡，周華緩緩向著我走了過來。

  「我當時已經被判了死刑，我已經接受了我的命運。」

  「可就在這時，天，傳來了它最後一道旨意。」

  「它讓我找到逆天之人。」

  「而這個人，就是你。」

  周華指向了我，面容扭曲道：「你，違背了天意！」

  此刻，我心臟劇烈跳動著。

  周華的話，讓我猝不及防，卻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毫無疑問，我就是他要找的人。

  「在天眼中，皇帝也好，普通老百姓也罷。」

  「都不過是螻蟻罷了。」

  「就算是宏圖霸業，千古一帝，到頭來也不過是一抷黃土。」

  周華指著我的額頭，一臉的冰冷：「天賜予你的。」

  「無論是福是禍，你都必須要承擔。」

  「擅自改變天意，擅自改變規律，可是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我心有不甘，脫口而出：「所以我命中注定成為一個傻子？」

  「不好嗎？」

  「不好。」

  我注視著周華，一臉的冰冷。

  周華眼神陰冷無比。

  「你可以有錢，你可以有權。你甚至可以成為皇帝。」

  「可你唯獨不能成為現在的樣子。」

  我明白，他說的沒錯。

  我現在沒錢，沒勢。不過是個螻蟻。

  可我卻唯獨不是一個傻子。

  爺爺曾經告訴我，我註定是個傻子。

  哪怕給我一座金山，讓我成為世界首富。

  哪怕讓我繼承一國，成為一個君王。

  哪怕讓我萬眾矚目，成為世界巨星。

  都唯獨改變不了我是一個傻子的事實。

  只是如今，一切都改變了。

  「所以你打算執行天意嗎？」

  「殺了我？」

  「對。」

  「動手吧。」

  我閉目等死，沒有半點猶豫。

  「為何不反抗？」周華詫異問道。

  「天要殺我，拿什麼反抗？」

  「天殺你，你就反抗不了。」

  「反抗不了。」

  周華已經掐住了我的脖子，眼神陰沉的看著我：「所以你就認命了？」

  「對，認命了。」

  「你這個廢物！」

  周華一拳砸在我臉上，我留著鼻血飛了出去。

  站了起來，沒有絲毫猶豫。

  「動手。」

  「你真的想死？」

  「想活，活不成。」我當即說道。

  「也許有人能救你。」周華眼神突然陰沉下來。

  「那個人，絕不可能是你。」

  「對。」

  周華舉起手中的刀，卻並未砍向我。而是說道：「這些人不是我叫過來的。」

  「我知道。」

  「你今天必須死，我不殺你，其他人也會殺你。」

  「是的。」

  聽到我的對話，周圍的人再也忍不住了。

  「首領，和他猶豫什麼？」

  「殺了他！」

  一個壯漢動手，向我衝來。

  可下一刻，周華舉起了手中刀。

  刀落下，壯漢倒了下去。

  「他只能我來殺。」周華冷冷說道。

  「那你還等什麼？」

  周圍的人急躁喊道。

  他們看向我的目光，都充滿了貪婪和瘋狂。

  周華距離我越來越近。

  我依舊沒有反抗。

  「你明明可以反抗的！」周華喊道。

  「對，但我不反抗。」我舉起手掌笑著說道。

  「你為何不反抗！」

  周華眼神猙獰的看著我，整個人異常煩躁。

  「反正反抗我也殺不了這麼多人。」

  「不如乾脆躺平，死的還能舒服一點。」我歪了歪腦袋。

  「啊！」

  周華怒吼一聲，整個人癱坐在了地上。

  「果然。」

  「你就是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

  「混帳，你欠我的。記得下輩子要還。」

  「一定。」

  我拉著葉秋雨，急忙想要逃竄。

  周圍的人一擁而上，卻被周華阻止。

  「讓他們離開。」

  「你說什麼？」

  「這怎麼可能呢？」

  「這是命令！」

  周華低吼道。可這些人已經不再聽命了。

  「對不起了。」

  「動手。」

  周華手段兇殘，如同閃電一樣，眨眼之間，幾個人已經倒在了地上。

  「快走。」

  我拉著葉秋雨，就這樣一路衝出了車廂。

  而在我身後，周華一夫當關，阻擋著追我的人。

  他身上到處都是血，可他完全不在乎。

  就這樣，門被關上了。

  我鬆了一口氣。

  整個火車並沒有被完全控制。

  周華的人很快被制服。

  局勢很快好轉起來。

  只有一個車廂，如今完全在周華的控制當中。

  那就是他所在的地方。

  雖然隔著車門，可一眼看過去，遠處紅通通一片，宛若地獄。

  「剛才怎麼回事？」

  「你三言兩語就讓他們自相殘殺？」葉秋雨看著我，一臉的不可思議。

  「我哪有那個本事？是周華最後一刻想瘋狂一把。」

  「那他為何不殺你？」

  「他殺了那麼多人，再殺一個我，又有什麼意義？」

  「人啊，臨死前，做點叛逆的事情很正常。哪怕是人魈也不例外。」我笑了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