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大蛇決生死，飛鷹定乾坤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白山發出一陣冷笑，向鐵大將軍做了個「格殺」的手勢。

  「不，不，先生，不能殺了他，他是一個非常神奇的年輕人，能夠讓我們獲得嶄新的希望。先生，不要殺他，他和領袖之間，有某種神秘的默契，只有他能勸說總統，結束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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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大將軍橫跨一步，背對著我，攔在我和白山之間。

  「鐵大將軍，殺了他，繼續我們的計劃。現在，執行我的命令，殺了他，殺了他——」

  白山惱羞成怒，大叫起來。

  我越來越覺得，北國發生的事情非常荒謬，本來是青狼古堡的奪權之戰，接著演變為古堡主人與北國領袖的國家之戰，到現在，竟然成了超級大蛇和飛鷹的鷹蛇生死搏。

  我當然不會死，此刻，就算是以一敵二，我也能全身而退。

  「這幅壁畫對你們很重要，但它的根，卻是在華夏的敦煌。殺了我，就沒有人知道，這幅畫代表的終極意義。白山先生，停止殺戮，重啟談判，是你唯一的抉擇。不然，領袖震怒，十座古堡，也要灰飛煙滅。」

  我淡定地表明自己的想法，以旁觀者、局外人的角度，分析眼前的局勢。

  白山的未來，看似處處有路，實際卻是孤注一擲。

  一旦惹怒了領袖，不顧一切，瘋狂打擊，白山就完了。

  我看得很清楚，領袖之所以沒有採取喪心病狂的戰鬥方式，就是因為，他不願自己的寶座受損。

  那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只適合於對抗國際侵略者，而不能拿來對付自己的國民。

  內戰與外戰，性質不同，打法當然不同。

  白山認識不到這一點，只會失去族人的民心。即便僥倖勝利，最後也被族人推翻，變成一個大大的笑話。

  「你們全都上當了，葉開到這裡來，就是為了對付我們古堡。他和領袖早就站在同一戰線，你們還覺得他是自己人，尤其是卡諾麗，簡直愚蠢之極，認不清葉開的本來面目，有什麼才能主宰古堡的命運……」

  白山歇斯底里的叫起來，攥緊了雙拳，在空中揮舞。

  鐵大將軍連連後退，既不敢反抗白山，又不能聽他的命令，直接對我下手。

  空蕩蕩的藏寶庫里，回想著白山的叫聲。

  就在此刻，頭頂的所有燈光全都亮起來，側面的第三層樓梯上，領袖緩緩的出現，指向了白山。

  「如果不是葉開一直阻攔，你們早就該死了，古堡那邊也被洗劫一空。現在你居然想殺他，簡直是喪心病狂，你該知道，他對於北國有多麼重要！這麼多年來，起起伏伏，戰爭不斷，只有他能讓我們雙方站在談判桌前。白山，你在首都潛伏那麼久，我派出幾千個人跟蹤你，對你掌握的一清二楚，今天我只希望你說一句話，那就是古堡要不要投降？」

  領袖的表情無比冷酷，眼中噴射著怒火。

  他在白山身上費了太大力氣，已經嚴重影響了自己的正常工作，所以必須速戰速決，不再拖拖拉拉。

  白山冷笑起來：「這場戰爭永遠不會結束，如果只剩下一個勝利者，那就應該是青狼古堡。如果沒有我們，過去的幾場世紀之戰，北國憑什麼勝利？早就已經滅國！這一點，你最清楚，那麼應該給予古堡什麼樣的國家待遇，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你能答應這一點，我們就何談，不然的話，戰鬥到底！」

  我相信白山之所以這樣說，也有他自己的底氣，或許布置了某種反制手段，能夠讓領袖騎虎難下。

  我能想到的手段應該就是，直接綁架領袖的家人，讓領袖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過去，黑道超級恐怖分子無數次這樣做，並且他們的襲擊無孔不入，就算領袖那邊防守再嚴密，總會給他們留下空檔。

  「葉開，現在等你一句話，你來告訴大家，應該怎麼做？」

  領袖轉向我，他大概也覺得白山已經無可救藥，此刻就算殺了白山，留下的依然是無窮後患。

  古堡的族人將會打著為白山報仇的旗號，繼續反抗領袖，直到把領袖拉下寶座，這才是領袖最擔心的。

  我走上了樓梯，告訴雙方：「大家都放下槍，古堡和首都都是北國的土地，所以你們是一家人，如果起了內訌，只會讓外敵得逞。所以現在大家都放平心態，忍耐怒氣，我們來談一談。」

  此前領袖已經說過，給予古堡自主權，讓古堡能夠自由地生活在高加索山地區，不受任何控制。

  卡諾麗已經接受這一點，但白山野心太強，主動推翻了這種承諾。

  此刻，在幾百支長短武器的圍困之下，白山應該明白，如果做不出正確的決定，今天就走不出藏寶庫。

  鐵大將軍一直站在白山身後，並沒有逃走，他對於古堡忠心耿耿，這一點毋庸置疑。

  白山始終高傲的抬著頭，並不接受我的提議。

  領袖笑起來：「葉開，看來你的勸說也不是萬能的，上一次你勸說卡諾麗向我投降，宣誓效忠，但這一次在白山面前還是失敗了。現在你說吧，到底是殺還是放？總得給我一個方向。」

  領袖很聰明，把這個難題再次拋給了我，對於我來說，做出決定比較容易，甚至對於即將到來的後果，也跟我無關，畢竟我和徐薇很快就離開北國，返回華夏。

  這裡就算天塌地陷，也跟我無關。

  我也指向了白山，準備做出最後的決定。

  對於這種桀驁不馴的人物，如果放虎歸山，他還會捲土重來。

  「白山先生，我數十個數，如果數完之後你還不能做出決定，那麼我就走出去，讓領袖自己處理。」

  接著，我開始倒計時：「十、九、八、七……」

  我很希望白山像卡諾麗一樣，忍一時風平浪靜，把他所有的野心暫時收起來，度過眼前的難關再說。

  白山突然哈哈大笑：「你們以為我會跪地求饒，錯了、錯了，領袖先生，你最好先打電話、問問你所有的家人。如果他們安全，你就放心的殺了我，如果他們都在我的人掌控之中，事情就有了轉機，我們再談好不好？」

  我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領袖命令身邊的人打電話，最終獲得的結果是，他的妻子和四個孩子已經在家鄉的別墅遭到陌生人襲擊，下落不明，雙方父母也是一樣，都被人半夜偷襲，使用直升機帶走。

  這些消息手下還沒來得及報告，所有警衛部隊全力追查，至今沒有任何線索。

  這就變成了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白山和領袖都不退讓，那就互相傷害，最終損失巨大。

  領袖臉上毫不變色，在他的位置，所有家人早就做好了犧牲的打算，成就他的事業。

  如果他能如此灑脫，白山的威脅也就毫無意義，只不過那些因為這場戰鬥而死亡的無辜者，一定死不瞑目。

  「白山，不管你做了什麼，今天如果你不低頭，只能躺著出去！」

  領袖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冷漠，或許在他眼中，白山和鐵大將軍早就是兩個死人。

  這裡是藏寶庫，其實也是修羅場。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是自古以來，每一個大人物必定遵循的真理。

  面對白山，我已經失去了勸說的欲望，這種野心家，讓他們低頭，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們。

  果然白山冷笑：「不要再說廢話了，如果你不考慮你的家人，那我也可以扔出這條性命，至於你我是好是壞，全都留在歷史去說，現代人無權評判。葉開，走吧，如果見到卡諾麗，就告訴她，青狼古堡的族人都是最有骨氣的，寧可站著死，不能跪著生……」

  我走出了藏寶庫，把所有的事情留給了領袖。

  這一場戰鬥，是超級大蛇和飛鷹之間的生死對決。

  超級大蛇雖然勇猛頑強，狂暴不屈，但是飛鷹在天，所有地上的動物都是飛鷹攻擊的目標，它完全占據了主動。

  就像今天的領袖，北國這片廣袤的土地上，任何人、任何事、任何物都脫不開他的掌控。

  白山要想在領袖面前賺什麼便宜，就好像孫悟空逃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一樣，最終只會遭遇失敗。

  在樓頂的露台上，我坐了很久。

  這裡是領袖的地盤，他能夠決定一切，而我是外人也是過客，跟徐薇一起悄悄的來，悄悄的走，帶走那些敦煌文物，這就是我們的結局。

  至於這個國家將會發生什麼，無論內訌還是暴亂，都跟我們無關。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領袖悄然出現，坐在我的旁邊。

  「葉開，白山和鐵大將軍已經送入監獄，我相信他們在鐵牢之內反省，能夠幫助他們成長，至少讓他們記住，在北國，誰才是說了算的那個人。我相信，鐵大將軍留在白山身邊，他們兩個的友情還會繼續下去，如果鐵大將軍知道了什麼秘密，一定會告訴我，他是我策反的第一個人，但不是最後一個……」

  領袖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我這才明白，鐵大將軍鎮守北極圈，又悄悄跑回古堡，一切都在領袖的掌控之中。

  那只不過是他放出去的一個線人，隨時能夠收回來，假如古堡掌控在鐵大將軍手裡，高加索山區也會成為領袖的領土。

  所以，這一局棋不管下到什麼時候，領袖總是唯一的勝利者，他巧妙的運用了手裡的權利，讓所有人向他跪地稱臣。

  領袖打了個哈欠：「葉開，這次幸虧有你穿針引線，才讓我順利的拿下了古堡，現在已經沒有問題，除了白山——所謂梟雄，總是桀驁不馴，我有的是時間，等他回心轉意。現在只剩最後一件事，你帶著卡諾麗回到古堡，把所有的敦煌文物帶回華夏，至於首都這邊的不用你擔心，只要是你需要的，一件不剩，全都帶走。」

  我想起了割肉餵鷹圖，那幅壁畫不屬於藏經洞，可以永久地留在北國。

  我相信高高在上的領袖已經看清了一切，只要他明白我是北國的朋友，這就足夠了。所以，我帶走敦煌文物，是他應該給我的報酬，不必感謝，也不必覺得收穫過重。

  「葉開，難道你不覺得，這一切還是有些奇怪？如果白山繼續潛伏下去，如果卡諾麗一直守在古堡，如果蘇珊沒有消失，如果飛彈井下面沒有發現超級大蛇，北國表面上就悄悄的，實際上危機四伏……這一切，都因你的到來而產生了風雲突變，你在這件事裡，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可以告訴我嗎？」

  領袖的臉色突然變得冷峻起來，掏出了手槍，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

  「葉開，告訴我所有的答案，不然，這把槍就是為你準備的——」